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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一分鐘,我把這東西擦乾淨了就來找你。」

  詹姆斯把大理石放在架子上,用一塊亞麻布把它罩了起來,然後在他工作時總穿著的那條白色圍裙上擦了擦手。

  「你今天過得怎麼樣,累嗎?」

  詹姆斯給了阿麥亞一個擁抱。阿麥亞感到自己幾乎快要癱倒在丈夫的懷抱中了。每次詹姆斯擁抱阿麥亞時,阿麥亞都有這樣的感覺。阿麥亞呼吸著透過針織上衣散發出來的丈夫胸膛的氣味,享受了一會兒之後回答:「我不累,但是今天很奇怪。」

  詹姆斯放開阿麥亞,看著她的臉說:「跟我說說。」

  「嗯。我們順著我家鄉那位遇害女孩兒的線索查下去,結果發現這個案子與一個月前艾利松多鎮的另一起案件十分相似。現在我們已經證實了這兩起案件是相互關聯的。」

  「在什麼方面相互關聯?」

  「看起來是同一個殺手所為。」

  「哦,上帝啊,這就意味著在艾利松多鎮有一個專殺姑娘的禽獸!」

  「她們還只是孩子,詹姆斯。問題是局長把我推到了調查的前線。」

  「恭喜你,警探!」詹姆斯邊說邊親吻了一下阿麥亞。

  「並不是所有人都為我開心。蒙特斯就不太高興。我覺得他相當生氣。」

  「不用理會這些,你是了解費爾明的,他是個好人。只不過他現在的處境非常糟糕。但是他會克服這些的。他一直都很欣賞你。」

  「我不知道我……」

  「但是我知道,他很欣賞你,相信我。你餓了嗎?」「你做飯了嗎?」

  「當然!韋克斯福德大廚為你準備了家庭特色菜。」「我急切地想嘗嘗。你準備了哪些菜?」

  「哪些菜?乞丐哪能挑菜品!是蘑菇義大利面和一瓶詩威特紅酒。」

  「那你去打開紅酒,我先去洗個澡。」

  阿麥亞親吻了一下丈夫,便走向洗手間。她打開水龍頭,閉上眼睛,讓水在臉上盡情地流淌了一會兒。然後,她把手撐在瓷磚上,再把額頭也貼在冰冷的瓷磚上,感受水流順著脖子和後背一直流下去。

  今天同時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以至於阿麥亞還沒有時間思考這起案子對她的職業生涯和未來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這時,她感到一陣涼風吹來,是詹姆斯走了進來。她沒有挪動自己的身體,繼續享受著熱水的溫暖,就像是想把一切與案件有關的思緒都沖入下水道一樣。詹姆斯走到她身後,輕輕地親吻她的肩。阿麥亞把頭偏向一邊,將整個頸部都露出來讓詹姆斯親吻,這樣的動作總讓她想起關於吸血鬼德拉庫拉伯爵的老電影。在電影裡,那些純潔的處女露出自己的香肩和秀美的脖頸,把自己獻給吸血鬼,半眯雙眼,就為那一時超越人類極限的快感。詹姆斯把自己的身體與阿麥亞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親吻著阿麥亞的肩膀,然後,再慢慢尋找她的嘴唇親吻。詹姆斯的熱吻已經足以讓阿麥亞忘記一切與他無關的想法。阿麥亞的手撫摸丈夫身體的每一個部位,詹姆斯的肌肉堅硬而柔順。肉體的接觸讓阿麥亞感到非常愉悅,於是她讓詹姆斯盡情地吻她。

  「我愛你。」詹姆斯在阿麥亞耳邊低聲說。

  「我愛你。」阿麥亞輕輕地回應。阿麥亞微笑著,她確信自己是愛詹姆斯的,而且勝過愛任何人。每當她用雙腿夾著詹姆斯,讓丈夫深入她體內的時候,她都感到無比的幸福。當他們做完愛,她還能一直微笑幾個小時,似乎只要和丈夫在一起,她就能把世界上所有的罪惡全都清理乾淨。

  在阿麥亞內心深處,她覺得只有詹姆斯才能讓她感到自己是個女人。在她每天的辦案工作中,她總是把自己女性的一面深深地藏起來,打起精神做一個好警探。在工作之外,她那高挑和健壯的身材,加上總是穿著中性的衣服,當與其他女人,特別是詹姆斯朋友們的妻子在一起的時候,總讓人覺得她並不是個女人。詹姆斯朋友們的妻子都比她矮小柔弱得多,她們的雙手因為從來沒有觸碰過屍體,顯得是那麼細弱,那麼柔軟。除了結婚戒指和被詹姆斯稱作小朋友戴的耳環之外,阿麥亞從不戴首飾。阿麥亞有著一頭金黃色的長髮,但她總是幹練地紮成一個馬尾。她也幾乎從不化妝,這讓人覺得阿麥亞是個嚴肅、骨子裡透著男人氣息的人。但是詹姆斯喜歡她這個樣子,阿麥亞也就刻意把自己包裝成這樣。而且,阿麥亞還知道,當別人說她缺乏母性特質的時候,她說話時的堅定語氣和行動時的果斷總能威嚇住那些惡毒的女人們。然而,母性一直是阿麥亞心中一個抹不去的痛處。

  阿麥亞與詹姆斯邊吃晚飯邊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吃完飯後,他們就早早地上床睡覺了。阿麥亞很羨慕丈夫能夠快速拋開白天的煩惱,閉眼酣睡。而她總是要過很久才能完全放鬆下來入睡。睡不著的時候,她不得不通過看幾個小時的書來強迫自己產生困意,一絲噪音就能把她在夜間吵醒好幾次。在升職為警探的那一年,她白天神經高度緊繃,工作中承受著極大的壓力,以致一回家就像打了麻醉劑一樣能沉睡兩三個小時,直到因為睡姿不當導致後背痙攣才醒來。隨著時間的流逝,阿麥亞的緊張感已經慢慢消退,但她的睡眠質量仍然非常低下。阿麥亞總是在樓梯留一盞燈,燈光隱隱約約地透進臥室,這樣當她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能夠有光照指引她下樓。她想打起精神看書,但怎麼也集中不了精神。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都沒有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書滑到了地上。阿麥亞沒有關燈,她盯著天花板看了很久,為第二天的工作做著規劃。第二天她要去參加阿伊諾娃·艾利薩蘇的葬禮。在這種類型的案件中,兇手通常是認識死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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