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新的香料
「丫頭，本少爺有件事兒要問你。」
對季思翎的性子季軒逸早就習慣了，也不再管她，以手撐著下巴看向沈碧沁道，「那仙草凍可是你製成的？」
「是的，咦，三爺是如何知道仙草凍的？」
沈碧沁點了點頭，心中卻頗為疑惑，仙草凍她只在鎮子裡賣過，難不成如今竟已傳到縣城裡去了？
「我如何得知的並不重要，倒是你這丫頭總能讓本少爺感到驚喜，你說，你究竟還會些什麼？」季軒逸桃花眸微微眯起，眼中帶著試探。
「我會的可多著呢，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三爺拭目以待便是。」沈碧沁下巴微揚露出一抹輕笑。
自信的笑容飛揚而明媚，讓季軒逸看得心跳不由微微停頓了半拍。
「扣扣扣…」
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陣敲門聲就傳了過來。
「爺，季掌柜求見。」季司暖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讓他進來吧。」季軒逸眉頭不悅的微微皺起，但還是放人進來了。
「小人見過三爺，三小姐。」季掌柜進來之後立刻一臉笑意的對季軒逸兩人行禮。
「行了，說吧，什麼事兒？」季軒逸輕輕一擺手語氣淡然的說道。
此時沈碧沁才突然發覺，似乎除了對季府的人，季軒逸對旁人的態度都頗為淡漠，帶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貴氣息。
恩，可是沈碧沁很快就想到，這廝似乎對她的態度也很不一樣啊，哪裡不一樣呢？恩，對了，她總覺得這廝老是在無形中刻意的勾引她…
想到這裡，沈碧沁看季軒逸的臉色就是微微一變，難不成這位小侯爺竟是有戀童癖不成？
若是得知沈碧沁此時心中所想，季軒逸只怕要氣得嘔出一口老血了。
「小人是專程為沈小姐而來的。」
再次對季軒逸恭敬的行了個禮，季掌柜這才看向沈碧沁，一臉笑意的搓了搓雙手才道，「沈姑娘，你今日做的那道菜味道實在絕妙，冒昧的問一句，不知能否將這道菜的方子賣給我們『季仙樓』？價格絕對好商量！」
「恩，可以啊。」沈碧沁毫不猶豫點頭。
「額？」
沈碧沁的回答令季掌柜些反應不過來，原以為沈碧沁會遲疑或者拒絕，他更早已想好了無數種說服沈碧沁的說辭，唯獨沒想到沈碧沁會答應的如此爽快。
「恩，我願意將方子賣給你們，亦可親自教授你們製作『水煮活魚』。」沈碧沁很大方的點頭。
「當真！」回過神之後的季掌柜頗有些欣喜若狂的說道，「那可真是…」
「季掌柜先不要急，等我說完。」
季掌柜話沒說完就被沈碧沁給打斷了，沈碧沁笑意盈盈的道，「想來季掌柜也已從貴酒樓的廚子那知曉了這道菜的秘密，不錯，這道菜的味道之所以會如此別致便是因為此中添加了一味新的香料，我唯一的要求便是，這味香料你們需得與我購買才成。」
「啊…」
聽到沈碧沁這話，原本還一臉笑意的季掌柜瞬間就傻眼了。
他主要目的就這味新的香料，只要知道了這味香料是何物，以他們酒樓如今的能力想要大量低價購進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沈碧沁這話便是直接他的小算盤給打碎了。
季掌柜的一張白胖臉瞬間成了苦瓜臉，眉頭緊鎖，本來就緊湊的五官此時都要黏成一團了。
「沈姑娘，這…這真的不能再商量一下？」季掌柜一臉期盼的看著沈碧沁。
「呵呵，不行。」
沈碧沁甜甜一笑，然後毫不猶豫的拒絕，「季掌柜難道不知何為『物以稀為貴』的道理麼？」
聽到這句話，一旁季軒逸眸光猛地就是一亮，讚賞之色隨之浮現，《抱朴子、明本》中言：『然物以少者為貴，多者為賤。』，沒想到這丫頭竟連這個也懂，果真是個天生經商的好料子。
沈碧沁當然不知道在前世很常見的一句俗語會令季軒逸對她做出了如此高的評價，不過有件事季軒逸沒有說錯，她前世身居高位，是一個頂級的商人，經商自然是一把好手。
「好了季掌柜，你都要買人家的方子了，總得給人家留個活路吧。」此時，季軒逸率先開口了。
「呵呵，三爺都開口了，自然是聽三爺的。」
聽到季軒逸的話，季掌柜心中那個苦啊，卻是一句反對的話都不敢說，忍不住暗暗腹誹，留活路？您也就對這位沈姑娘才這般好說話吧！
想到做水煮活魚的主要香料握在沈碧沁手中，如此被動的局面令季掌柜內心很是的鬱悶。
「那真是多謝季掌柜了。」
聽到季掌柜答應，沈碧沁立刻一臉感謝的道謝，「就不知這方子季掌柜打算出價幾何？」
「真是沒良心的壞丫頭。」
看到沈碧沁謝了季掌柜卻對自己這個功臣一個臉子都沒甩，季軒逸忍不住不滿的低聲嘀咕起來，這也太厚此薄彼了！
「只要沈姑娘答應這張方子不再賣給第二人，我季仙樓願出百兩買下這方子。」季掌柜出手十分大方。
說實話，這個價錢真的有些驚到沈碧沁了，一百兩這可不是小數目，但是一想到往後這『水煮活魚』在整個漳州府只有『季仙樓』才有，沈碧沁立刻就平靜了下來，這方子確實值百兩。
這其中最大的利器就在於番椒入菜，在這個世人都視番椒為花卉的時代，『季仙樓』這道獨門招牌菜『水煮活魚』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能傲視群雄了。
可是很快，沈碧沁就又開始擔心了，現在她的番椒並不多，只供應一家倒是沒問題，若真是要供給整個漳州府那麼多家『季仙樓』同時使用，這是絕對不夠的。
「一百兩，確實是很實在的價格，我答應絕對不會將方子告知第二人知道，只是，如若是你們這邊泄露出去的，便於我無關了。」沈碧沁微微一笑，神色淡然的說道。
「這是自然，既然如此，合約我已經擬好了，一式兩份，你看看還有什麼地方需要修改的。」
見沈碧沁答應，季掌柜立刻從懷裡拿出兩份合約放到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