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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麼知道,你想要我命難道還……」

  「我不想要。」聶臨風打斷了連隱煉,目光向下掃去,在連隱煉身上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圈,「我想要的不是你的命。」

  連隱煉心稍稍安下一點:「那你想要什麼,妃子的話只要她本人同意,我可以給你們……」他每說一個字,聶臨風眸色便冷一點,看得他後頸發涼,後面兩個字根本沒敢說出來,直接拐了個大彎,「還是你想要……皇位?」

  他說完,看聶臨風唇角翹了翹,頓時安心下來。

  皇位是小事,早晚都是要給的。

  但聶臨風下一句話,又把他的心提了起來:「得了皇位,難道有什麼區別?」

  連隱煉一想也是。

  皇帝要乾的活基本都是他在干,雖然掛著個攝政王的名字,但朝廷和宮裡基本都是聽他的,想做什麼直接自己擬旨蓋個章就完事,除了稱呼跟那張硌屁股的椅子,他跟皇帝根本沒區別。

  那聶臨風到底想幹嘛?

  連隱煉忽然到聶臨風剛才掃視他的目光,有點像是在店裡看上某樣心水的商品,他面色一白,驚恐道:「你不會饞我身子吧?」

  他就那麼隨口一猜,猜完就後悔了。

  怎知聶臨風卻是笑了,模稜兩可道:「誰知道呢。」

  連隱煉被笑得更害怕了,難道真讓順子說中了,聶臨風根本是個彎的,他幫自己完全就是出於喜歡?

  見他這驚恐的模樣,聶臨風心情大好,終於捨得退開,收回手時指尖掠過連隱煉耳尖,忍不住輕輕捏了一下,換來眼前人的顫慄後更是滿意,待到手垂至身側,臉色才冷了下來,淡淡道:「想太多。」

  連隱煉還是有點不信,仔細打量了一下聶臨風的臉色。

  他又是那張冷冰冰的死人臉,眼中的情緒斂了,只剩一層浮冰凝結眼底,看著連隱煉的眼神又恢復了那種看物品一樣的冰涼。

  這還是連隱煉第一次感覺到聶臨風這種目光的和善,以至於他忍不住想,可能剛才的聶臨風只是一個錯覺,可能他只是受了環境的影響。

  「回、回去吧。」連隱煉小聲道,「此地不宜久留。」

  聶臨風「嗯」了一聲,卻沒有要走的意思,連隱煉只好硬著頭皮掉頭回剛才的房間,扒在窗邊等著。

  他忽然有點惱自己的無能,明明都這樣了,想回去還是得聶臨風帶著。

  但他等了好一會,卻沒等來聶臨風,而是一個面也沒見過的陌生的男人跪在他面前,低著頭恭敬道:「王爺命我接陛下回府。」

  連隱煉微怔,忽然想起聶臨風方才的反常,再比著現在這情況,倒有點像瘋過後清醒了,後悔地劃清界限。

  他想到那雙眼睛裡的那種壓抑不住的愛慕,以及聶臨風冷著聲音說「他死了」時的表情,心裡忽然生了那麼一點難過,如果聶臨風白月光的死真的跟自己有關,那他殺了自己,好像也沒那麼奇怪了。

  他想得太紛雜,以至於根本沒注意到來人說的是「回府」,而不是「回宮」,所以馬車停在大將軍府前時,他都愣了。

  「不、不是回宮嗎?」連隱煉看著那塊匾額,差點沒閃著舌頭,看著趕車人的目光無辜又有點責怪的意思。

  那人只是低著頭,說:「這是王爺的吩咐。」

  行吧,對牛彈琴。

  連隱煉認命地下車,跟著這人進了將軍府,七拐八拐的終於拐到了一個房間,聶臨風已經換了衣服,就坐在屋裡喝茶,見他們來,也只是輕輕撩了一下眼皮。

  但連隱煉就是覺著不自在,站在門口拘謹得像個怕生的小孩。

  「沐浴更衣。」聶臨風說著沖屏風的方向揚揚下巴。

  連隱煉看過去,發現那個屏風後有熱氣升騰,不遠的凳子上還整齊疊了套衣服。

  他默然看著聶臨風,沒動。

  但聶臨風也沒有動的意思,他伸手端了杯茶,說道:「宮門已落鎖,明早再回。」

  「這……我回家還要這麼麻煩嗎?」連隱煉有點糾結,他這皇帝是不是有點太慘了。

  聶臨風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你有帶腰牌出來?」

  連隱煉:「……好像沒有。」

  「宮門守衛只認腰牌,沒有腰牌,你就是皇帝也沒用。」

  連隱煉聞言目光下移,落到聶臨風腰間,目光在他腰上的墜子一掠而過,沒多說什麼,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聶臨風作為攝政王,是可以自由進出宮門的。

  「你用我的腰牌進宮,明天整個朝堂都會傳遍,今晚的事也會暴露,你確定嗎?」

  聶臨風的語氣很淡,說不清是事不關己還是單純的想看戲。

  趕緊練了一聽,立刻拒絕了,忘帶腰牌事小,但他女裝混出宮還差點把自己送走的事要傳出去,他就不用活了。

  「那不然你送我回去嘛。」連隱煉聲音軟了一點,比起商量更像在撒嬌,「你輕功那麼好,咻咻兩下就把我帶回去了。」

  「擅闖宮闈是死罪。」

  「那……我免你死罪?」

  「不必,我也沒有送你的打算。」聶臨風說著目光又從屏風的方向甩了甩,眼神催促連隱煉趕緊去換衣服。

  連隱煉沒轍了,但還是沒動:「你出去。」

  「你以為我會偷看?」

  怎麼不會?你剛剛還饞我身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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