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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之後,易欣星出院了,為了給他慶祝,晚上我便請他吃飯了,酒桌之上我倆都喝了挺多的酒,其實他也挺能喝的。從他那裡我得知,原來宋佳也送了易福館一面『民間救星』的錦旗,可能是她也不清楚到底是哪家的符起的效果吧,於是就都送了一樣的錢和錦旗。

  夠有意思的,也不知道文叔和林叔倆人知道了這件事後能怎麼想。

  酒席間,我對易欣星說了九叔告訴我的那些事,包括那女鬼的特徵線索,和那『太歲皮』之事。老易打了個酒嗝,苦笑著對我說:「走一步算一步吧,那什麼碎皮就放你那裡,這兩年如果讓咱倆找到了那女鬼就好,如果找不到的話……」

  我借著酒勁兒狠狠的說:「找不到就跟丫拼了。」

  老易也喝多了,他哈哈大笑著說:「對,跟丫拼了!」

  我也忘了那天到底是喝了多少瓶酒了,反正是我打車送他回家的,見他上樓後,我便也打車回了家。

  之後的幾天,福澤堂又是什麼事兒都沒有。這讓我有些沉不住氣了,我開始上網搜索看看這陣子哈爾濱有沒有什麼怪事。可是仍然一無所獲。

  我心中這個上火,心想著那女鬼大姐,好歹你也犯個案啥的啊,好讓哥們兒知道你在哪兒。

  終於,年關將近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怪事,而這件事卻像是某個契機一般,使我又陷入了重重迷霧之中。

  第七十三章 弔客秤金

  我記得那是一個星期五的早晨,我像往日一樣擠著公車上班,眼見著年關將近,車上的人卻依然那麼多,似乎這個時代的新年已經沒有小時候那麼有味道了。

  我記得我小時候特別盼著過年,因為覺得特有意思,那時候的年味兒是那麼的濃,一掛五百響的炮仗我能從初一一直放到十五。

  雖然現在想想那時候用鞭炮炸屎玩兒的事情確實是挺噁心的。

  車到站了,我下了車,好冷啊,我哆嗦著往福澤堂的方向走,可是大早上的卻讓我發現一件挺奇怪的事兒,打遠看去,福澤堂的門口站著一個青年男子,年紀大概有二十五六,只見他滿臉猶豫的表情,正在福澤堂門口轉來轉去的,卻不進去。

  我不禁奇怪,這位大哥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是生意?於是我便走上去問他:「我是這店裡的,你是要請佛麼?」

  那男子一愣,頭也沒回的對我說:「不是不是,我就是隨便看看。」然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我心想這哥們兒是不是有病。大早上的扒福澤堂的門口看啥?看菩薩顯靈還是看文叔鬥地主啊?

  我走進了店裡,發現文叔已經起床了,故事講到這裡,好像還沒有詳細的講過文叔,我便在這裡簡短的介紹兩句吧。

  四十多歲的文叔,不知為何沒有成家,他在市區裡有一套房子,但是平時好像不怎麼住,大多數的時候,他就是住在店裡。其實有時候我也挺納悶兒的,要說這老神棍再怎麼說也是很有錢了,怎麼著也得趁個三四十萬吧,但就是沒看他動過想娶妻生娃的念頭。我心想這老傢伙是不是不行了,心有餘而力不足?

  文叔還在安逸的鬥著地主,一天玩兒幾百遍都不厭倦,挺佩服他的,他見我來了,就從兜里掏出十塊錢,讓我去買早點。

  我欣然的接過了錢,他雖然平時騙神騙鬼一副死要錢不要命的模樣,但是對我卻很敞亮。特別是當他知道我天天擠公車早上沒時間吃飯後,他就天天給我錢讓我幫他買早飯,順便把我那份也就帶出來了,讓我挺感動。

  於是我便拿著那十塊錢來到了附近的早市兒,由於附近就有小區。所以這邊的早市兒收攤都特別晚,我看那鍋里炸的金燦燦的大果子不錯,於是便買個八根兒,又到旁邊賣豆漿的老太太那買了兩碗豆漿。這兒的豆漿很地道,起碼水兌的不是很多,我手裡抓著一根油條,邊往回走邊吃著,心裡竟然還挺滿足的。

  看來我還真不是幹大事兒的料,只求一日三餐溫飽,做人問心無愧便是足矣,到時候再娶個老婆生個娃,一想到娶老婆這事兒我就又傷心了,難道哥們兒這五弊三缺真的就沒救了麼?難道我這輩子都不能媳婦老婆熱炕頭了麼·?

  正胡思亂想中,我一抬頭,哎呀?你們猜我看見什麼了?我看見剛才那個在店門口轉悠的那小子竟然又回來了,又繼續那兒轉悠。

  好幾次他想進去卻又止住了腳步,我在遠處邊嚼著油條邊想著,你這不是有病麼?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害羞?

  可是看他好像是挺著急的,也許他真有什麼事兒也說不準,於是我便擦了擦嘴邊的油走了上去,他見到我後,竟然又想走,於是我便叫住了他。

  他見我叫他,便停住了,正一臉猶豫的望著我,而我此時才真正看清了他的模樣,看上去挺秀氣的一個男人,竟然長了一雙鳳眼,而且眼角上還有一顆淚痣,這是典型的小白臉嘛!

  可是等我仔細一看,卻樂不出來了,因為我隱約的在他的額頭上看見了一團黑氣,那正是火氣不旺,陰煞纏身之兆。就和前一個多月那個小胖子的狀況差不多,只不過這哥們兒情況看上去要比那小胖子更不樂觀。

  如果那小胖子的黑氣是像烏雲的話,那眼前這哥們兒簡直就像掉染缸里了,看來如果不及時找出原因的話,明後天他就得去陰市領車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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