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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歲尷尬地解釋:「實不是不願與道友聯繫,可那些能夠及時通話的器物稀有且珍貴,即便是我也沒有。」

  「原來如此。」謝亦朝恍然,「那你走吧,咱們有緣再做生意。」

  陶歲被他直接趕人的態度弄得無語,但終究沒有那種必須要別人以自己為中心的任性,迅速調整好心態打算告辭。

  「等等。」謝亦朝忽然出聲。

  陶歲耐心還是有的:「道友還有什麼事嗎?」

  「看你順眼,送你道符。」謝亦朝表情真誠,「如果遇到不能解決的事,燃起它我會幫你一次。」

  陶歲接住他扔來的黃符,低眼打量,蜿蜒的紅色硃砂艷麗到扎眼:「代價是?」

  「沒想好,但不會讓你做不到。」謝亦朝。

  「我收下了。」陶歲,「多謝。」

  兩人的互動未曾掩飾,附近圍觀的人基本都聽見了這場猶如兒戲的談話。

  那麼,誰也不能反悔或是當做不存在。

  日仄之際。

  謝亦朝找到鎮中里正備案了攤位的事,按照章程繳納了租恁的費用,就在離他家不遠的十字路口處,由於位置不好無人爭搶,辦下來的時候非常順利。

  順心的發展,令他一壁走路一壁哼著不知名的調子。

  這些普通人都不明白,那位置是鎮外去向客棧的必經之路,會有越來越多從外界趕來的修士,實在是他售賣補給的好地方。

  這心情一高興,謝亦朝忍不住買了好些東西。

  東邊甜點鋪子的招牌糯元糕,開了幾十年的張氏滷肉和鎮裡唯二兩家酒樓的招牌菜碳烤乳豬與果木烤鴨。

  回到家的謝亦朝推開院門,迎接他的是咯咯咯的雞叫聲,那隻從臧州城帶回來的年輕母雞悠然自得地占據院中一角,啄著地面的糙米,優雅地踱步。

  由於他出現的突然,稍微惹得母雞受驚,所以叫了幾聲,翅膀張開就要飛舞,被謝亦朝一個眼神嚇得裹成一團,像是討好地挪開身子暴露出後面的小窩雞蛋。

  謝亦朝眼皮跳了跳,他保證自己在那畜牲的動作里瞧出了人性化的諂媚。

  這雞要成精啊。謝亦朝腹誹,師弟給它餵了什麼東西。

  「師弟,吃晚飯了。」他在院裡喊了聲,就折身準備起餐具。

  舒清晏動作不慢,趕上幫忙把他打包回來的菜裝到盤裡。

  「明天再煉些小還丹,後天咱們就出攤。」謝亦朝說,「雖然沒有鋪子,但有攤位嘛,就起了個名叫百寶閣。」

  「對了,我去擺攤的時候,麻煩你照看我的地,給它施點雨水。」

  儘管經歷過波折,地里的作物長得依舊不錯,甜瓜苗肆意攀爬搭起的木架子、果樹挺拔。

  飯後甜點便是糯元糕和冰鎮甜瓜、碩大飽滿的櫻桃、圓潤誘人的蜜桃。

  舒清晏捏捏自己下巴的肉,晚飯食用得極克制,僅水果吃得多些。

  他純粹是心理作用,才跟著謝亦朝多久,哪可能這麼容易長胖?而且明明是太瘦弱了,需要再壯實點才健康。

  謝亦朝哪不明白他的心思,可不慣著,往人碗裡夾菜,險些溢出碗沿。

  「我……」舒清晏想拒絕,他的胃太小裝不到這麼多。

  謝亦朝:「渾身都是骨頭,摸著難受,多吃點。」

  也沒讓你摸。舒清晏鬱悶地捧著盛得滿滿當當的碗。

  「吃完。」謝亦朝強調。

  舒清晏抿唇不語。

  磨磨蹭蹭,消滅了半碗,想搞點小動作也因謝亦朝在場守著,啥也不能做。

  「我之前就吃了不少,你又給我盛滿滿一碗,我吃不下了!」舒清晏重重地放下筷子,神色憤憤地抗議。

  謝亦朝將手探出,撫在他的肚子上,確實是鼓的。

  沉吟少頃。

  「暫且放過你。」謝亦朝,「下回若不好好吃飯,看怎麼收拾你。」

  舒清晏撇過頭。

  謝亦朝手指摩挲,欠教訓。

  ……

  領著自己未婚妻離去的陶歲,下定了決心,依然沒有鬆懈對施皖沅的禁制,在案几上修書一封。

  在旁不能動的施皖沅望著他的動作,心中生起不好的預感,強烈到她想不顧一切地衝破轄制。

  終於擱下墨筆,陶歲招來家族飼養的信使,一隻神韻非常的藏青鳥,他摸了摸藏青的羽毛,給他餵了點特製的飼料:「麻煩你了。」

  藏青鳥腦袋蹭他脖子,似乎在說不麻煩。

  陶歲:「去吧。」

  一聲劃破長空的細響,留下的白弧輕盈又鋒利。

  旋即,陶歲解開施皖沅的封口術。

  施皖沅疾道:「你要做什麼?」

  「退婚。」陶歲一字一頓,咬字清晰,透出本人的堅定。

  施皖沅兀地變得平靜,冷聲道:「你要跟施家撕破臉嗎?」她作出勝者的姿態,「你的長輩不會同意的。」

  陶歲從容道:「他們會同意的。」

  施皖沅神色變了變,強裝威嚴:「你們陶家外強中乾,為了維持過往的榮耀,才不惜和我們這種新起家族聯姻,你的長輩哪來的自信和資格敢退我的婚?」

  「你的家族不也是苦於無法進入真正的世家圈子,手段層出不窮麼?」論譏諷陶歲也不在話下,和施皖沅在一起的折磨日子早丟了所謂的君子之風,毫無心理負擔地跟人互懟,「也只能將唯一的千金小姐當作敲門磚,祈求能夠見識到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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