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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承越緩緩起身,看向站在一旁不說話的蕭卓,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羽林軍人多嘴雜,涼城發生的事他知道瞞不住,但阿音的身份,只有他身邊人知曉,這些朝臣又是怎麼知道的?

  從大昱新朝建立開始,先帝對韶國舊臣的態度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現在阿音的身份突然爆出來,讓他如何反駁先帝定下的規矩?

  他站立在桌案旁:「從今日起,凡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再也沒有大昱和韶國之分,都是大昱的子民。這件事日後休要再提,都退下吧。」

  規矩既然是皇帝定的,也應該由皇帝來打破。

  「陛下,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呀。」

  「陛下,……」

  「啪——」地一聲,魏承越重重的一拍桌案,還想要說話的大臣瞬時閉了嘴。

  魏承越掃視著階下眾人,臉色陰沉,周身的寒氣蔓延開來。

  蕭卓率先走到了前面:「臣等告退。」

  眾朝臣退下後,魏承越即刻宣召了蘇木:「去查!」

  第76章 擔憂 我真的很愛你。……

  悠悠眾口已然堵不住了, 更令他氣憤的是,究竟是誰把這件事透漏了出來。

  方才壓制了太久的怒氣,魏承越的太陽穴一跳一跳, 他不停按壓著, 但仍舊難以緩解。

  作為君王,他不能因為朝臣的諫言就賜罪, 更不能因為此事,針對一個其他方面毫無差錯的臣子。

  守江山比打江山更難, 做一個明君比做一個昏君更難。

  要堵住悠悠眾口,還要保住阿音, 他根本找不到一個完美的平衡點。

  高三福端上了藥:「陛下,該喝藥了。」自從大安寺回宮,魏承越的咳疾時有發作, 稍不注意著了涼就夜臥不安。

  徐良說是因為傷了肺,很難痊癒, 只能慢慢調理。

  「三福, 你告訴眾宮人,絕不能讓容妃知道今日所發生的事。」

  若是知曉了,以阿音的性子,又怎麼肯繼續留在他身邊。

  魏承越說了此事休要再提, 但隔三差五總有奏摺遞上來諫言, 雖然都不是後宮嬪妃的母家,但究其根源,也都同她們有著諸多聯繫。

  他統統放到一邊不予理會, 想讓這件事慢慢平息。

  為了避免趙清音知道,特意讓高三福知會王貫,儘量不讓趙清音出關雎宮。

  徐良也得了魏承越的吩咐, 對趙清音說懷孕的月份越來越大,天越來越冷,宮道上時有結冰,還是不要出關雎宮比較好。

  趙清音不疑有他,只認為快到了生產的時候,大家都格外小心罷了,也就聽了徐良的建議。

  在關雎宮不能走動的日子,她還牽心著賀南修的情況,王貫時常帶來消息,賀南修還是成日飲酒,閉口不提報仇一事,但也始終不肯振作精神。

  腿疼了就吃藥,不疼就不吃。

  而另一處,王貫不方便問,只聽徐良說,施過幾次銀針後,應當是無礙了。

  她也就漸漸放下心來。

  很快到了臘月二十三的小年,皇宮中一片喜氣,都在為除夕和新年做準備,趙清音百無聊賴,半個身子撐在窗外,瞧著關雎宮的宮人忙乎。

  瞧著瞧著就瞧見身披赭黃色大氅的魏承越走了進來。

  原本緊簇的眉頭,一看見她就展露了笑顏。

  趙清音總覺得最近的魏承越有些奇怪,不是說國事繁忙嗎,怎麼還是每日都會來一趟,有時候只是停留片刻,有時匆匆來瞧她一眼就走,更有時她都歇下了,他也會看一眼她是否睡得安穩才走。

  現下,魏承越直接走到窗邊來:「天氣這麼冷,還吹著風,也不怕著了涼。」

  趙清音道:「每日悶在房間裡,若在關雎宮都諸多規矩,我可要吃不消了。」

  魏承越從門外繞進來,拉起她的手:「今日恰好有些空閒,我帶你去梅園可好?」

  趙清音一聽,雙眼放光,她早就想去梅園看臘梅了,王貫茉如不讓她去就罷了,主要是徐良也不同意。

  說過完年開春就到生產的日子,還說提前一個月生產都屬正常,就算是現在生產,都是有可能的。

  從端午前夕最後一次月事算起到如今的臘月底,也有八個月了。年少時,她也聽宮中老一輩的姑姑說過,女人生孩子八個月就能活了,切不可大意呢。

  茉如拿來了一件紅斗篷,魏承越摟著她的肩膀,一步步小心往外走去,昨日下了雪,路上還有些滑。

  剛走出關雎宮,天空又漸漸飄起了小雪花。

  來到梅園,小雪未停,昨日的雪亦未消,又覆蓋了新的,白茫茫一片,卻壓不住紅梅的嬌艷。

  魏承越折下一枝,彈了雪,露出完整鮮紅的花瓣,遞給趙清音。

  她接過來,湊近嗅著這沁人心肺的清香,心情大好。

  魏承越迴轉身體,攬了攬她的斗篷,紅色的斗篷在這雪地里,就像是一朵最大最嬌艷的梅花,紅色映著趙清音的臉龐,灼燒著魏承越一顆熾熱的心。

  「阿音,我很害怕。」

  趙清音看著眼前男子深邃的眼眸,那眸中有深情也有無奈,還有擔憂。

  「孩子出生後,你會不會離開我?」他一直都知道,放走賀南修那日,如果不是羽林軍及時發現阻攔,阿音早就離開了。

  如果不是懷了身孕,阿音肯定會再想辦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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