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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對的道:「一鳴驚人也不用蟄伏三四十年吧?除了唐大人,這幾十年間唐家有哪一個人下過場?」

  能教出一個童子科狀元郎的人,幾十年間卻從不叫兒孫下場,這倒是一個讓人奇怪的地方。

  一般人奇怪過後也就過去了,調查唐家的白氏父子卻在討論這件事的因由。

  父親白忠道:「因昭仁太子逼宮之事,太宗說不許唐家八代以內科舉入仕,那個唐家和這個唐家要真是一個,那麼到唐大人這裡才是第七代吧?他們怎麼敢去考試?」

  兒子白金團搖了搖頭,有自己的意見:「這都七十年了,誰還記得當年的事?說不得他們膽大。再說了,試卷上只寫祖宗三代的名姓,秦省的官員怕是連這事都不知道,更別說記得了。」

  白忠覺得也有這個可能,不過:「看別人對唐家的評價,皆是謙遜內斂,又不像是會做出出格之事的人家。可要說他們不是吧,唐家這幾十年都沒有下過場,今年一下場卻是要三個人一起考。」

  這不讀書全家男人都不讀書,讀起來又是全家一起讀,按常理來說,也不對勁啊。

  白金團對這一點倒是沒有懷疑:「唐家男人是最近六七年才開始讀書的,以前也沒見過他們讀書啊,沒讀過書怎麼考試?再說了,縣試也要掏銀子,他們家以前很窮的!」

  白忠只覺得這事不好辦。

  白金團繼續翻著查來的情況,想看一下關於唐家家境的具體情況,突然吃驚的道:

  「爹,這唐家白有了一個童子科狀元郎的縣長1,沒想到竟然這麼窮!在縣城裡連一個宅子鋪子都沒有!比咱們這些奴才秧子還不如!」

  「有的官員比較死板,半兩銀子的好處都不會收,自然過的苦了。不過,過個幾年十幾年,說不得貪的比誰都多。」白忠皺著眉道。

  「那老爺交給你的差事就算做完了?」白金團疑惑的問。說起了這個,他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問,「老爺到底為何要查唐狀元的家有沒有錢啊?」

  白忠遲疑了一下,白金團立刻順著竿子上,纏著他爹問,保證的話說了一堆,白忠這才鬆了口:「你知道的,老太爺原只是一個六品官,女兒進宮後才升了京官,一大家子進了京,三進的小宅子哪裡住得下?」

  白金團猜著:「姑奶奶命好,進宮不久就生了漢王,現在住的這宅子是那個時候太上皇賜下的吧?」

  白忠卻搖了搖頭,說出一個連左家年輕一輩都沒有人知的隱秘:「現在這宅子原是空置著的,找不到主人家,老太爺他們就先住著,想主人家找上門來了租了或者買了,誰知十幾年都不見有人來問。」

  白金團奇怪的問:「可是我聽說咱們主子家這宅子是有房契的啊!」

  「那是後來買通人補辦的。那唐家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死絕了,這幾十年來也沒見音信,他們世居京城,連祖墳也在京城外的山上,老太爺他們也查不出來唐家人祖籍,不知他們去了哪裡,也沒見人來問,沒有法子,只好這樣做了。」

  白忠平靜的敘述著,把自己搶占別人家宅子的主子說的無辜極了,真真是「被逼無奈」「迫不得已」才占了別人家的家產。

  白金團也沒覺得他爹這說法有問題,這個時候全懂了:「你是說咱們主子家這宅子以前是唐家的,老爺懷疑這個狀元郎唐瑾就是以前唐家人的後代?要真是了就要把房契弄到手,以防萬一他們拿著房契鬧去了皇帝那裡咱們有麻煩?」

  白忠認同的點點頭,也沒有覺得兒子這說法有什麼問題。

  白金團心裡的話衝口而出:「這不可能!那宅子要真是唐狀元家的怎麼不見他們上門來問?!平常人不知道咱們可是知道他救了太子的!他一開口陛下還能不管這事兒?!」

  這篤定的語氣和不自覺撥高的聲音,氣的怕外人聽到的白忠抬手就扇了兒子一個耳刮子:「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不成器的蠢貨!讓你凡事多思量多思量,你怎麼總是不動腦子!」

  白金團捂著臉,不敢吭聲。三十歲的人了,心裡還是有些委屈。

  「愣著做什麼?!拿了老爺的拜帖,咱們去拜訪這奉天縣的縣令。」白忠呵斥著兒子去辦事。

  要說這奉天縣裡誰對唐家最了解,除了村子裡的村民外,就要數縣令應禹海了。

  父子兩收拾好了,就去拜訪應縣令,詢問唐家的情況。

  從縣衙出來了以後,又直奔長安城,找人給唐家設套去了。

  而縣令應禹海這一邊,送走了白氏父子,也沒遲疑,就寫了一封信。

  裝信封的時候卻變了主意,怕這信萬一沒被唐家人燒掉最後到了左家人手裡給自己惹事,找了師爺過來把信死背過後燒掉了,重新寫了一封讓他帶到李家村唐家。

  唐爺爺接到信以後,有些意外。

  雖然自從孫子唐瑾考上了童子科狀元郎當了官以後,家裡拜訪的人就越來越多了,只是這縣令寫信卻是第一回 。

  拿了信看了以後,唐爺爺奇怪,這信就是個日常問候,也沒有說什麼啊。

  這就大大的不對了,他問應禹海的師爺:「縣尊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嗎?」

  秦師爺這才把燒掉的那封信背了一遍,唐爺爺連忙感謝他,最後又把那信交還給了他,並道:「小人一介平民,受不起縣尊寫信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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