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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問他,

  你有沒有辦法。

  這世上,如果說誰還可能有辦法的話,不是先前一品時的魔王,而是……當年的那位靖南王。

  魔王的強大,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強大,這個世界的規則,對魔王們的限制,十分嚴格;

  可田無鏡,

  卻是連魔王們都認可,甚至一度心驚的存在。

  他,

  更懂這個世界的規則。

  此刻的鄭凡,

  目光已經開始渙散了,

  臨走前,倒在媳婦兒懷裡,墓還挖好了,再聽到老田的幻聽,也挺好,自己走得很安詳。

  但下一句幻聽,

  卻打破了鄭凡在彌留之際的幻想,

  他說道:

  「既然你已經做到了不信則無,為何……不試試信則有呢?」

  當此時,

  遙遠的西北方向,

  魏忠河領著一眾紅袍大太監,斬下老貔貅的頭顱。

  一時間,

  燕京城下起了小雨,而皇宮內,則是大雨傾盆。

  大燕的皇帝手裡拿著玉米餅子,坐在御書房的門檻上,讓雨水打濕了自己的臉,繼續啃著已經被泡濕了的餅子。

  而在大澤深處,

  一道白髮身影,

  站在另一個白髮人身後,

  手指向西北,

  引來一頭身軀龐大的貔貅,其浸養於皇宮內數百年,歷經春秋,早就與國運香火合一。

  若非皇帝聖旨之下,莫說一個魏忠河,就算五個魏忠河一起,也奈何不了它。

  可現在,

  它死了;

  死後,

  還被拘來了,

  順著先前國運以及天子與太子一起來過的方向,向這裡本能地過來。

  因為四方大陣,

  由於瞎子要布置死後墳的原因所以提早做了安排,這大陣,可還在繼續運行著呢。

  而這時,

  諸位魔王只看見上方,出現一尊黑色貔貅的身影,向著自家主上所在,落了下來。

  或許是矯情勁兒犯了,

  早就奄奄一息就差幫忙閉眼的鄭凡忽然開口來了一句:

  「這怎麼好意思。」

  而在其身後的那位,

  則回應道:

  「你為大燕開疆,大燕為你續命!」

  第九十四章 終章!

  楚地,

  郢城;

  一輛馬車,緩緩地駛至一家名叫「醉生樓」的酒樓前。

  這家酒樓不是什麼老字號,但近些年來,在郢城卻很是有名。

  醉生樓的「醉」字,其意是裡頭的醉蝦醉蟹可謂一絕,吸引食客前來,近外老饕,更是絡繹不絕。

  「阿爺,阿奶,到了。」

  一童子小心翼翼地掀開車簾稟道。

  馬車內,

  坐著一男一女,都是中年已過,模樣卻還不及老的年紀。

  女的保養很好,唇下有痣,氣色卻很紅潤,著一件紅色的襖子,看起來很是喜慶。

  男的披著一件狼皮外袍,髮式梳得嚴謹,可其中卻有半數是白髮。

  童子殷勤地先行下車,在下面擺好踏腳凳,先攙扶自家阿爺下了車,要攙扶阿奶時,阿奶擺手笑著說不用,隨即卻又接過阿爺的手,攙扶著下來。

  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對很恩愛的夫妻,彼此眼角之間,都有著相濡以沫的痕跡。

  「是這兒了麼?」婦人問道。

  「是這兒了。」男人回答道。

  酒樓門口,掛著白燈籠,披著黑紗。

  今日酒樓里的生意,也比往日少了兩三成。

  同樣的情況,可不僅僅是這座「醉生樓」,街面上所有的酒樓茶社基本都是這個情況。

  皇帝駕崩的消息,傳至郢城,昔日的郢都全城縞素。

  郢城內的官員和有頭有臉的人家,都很自覺地禁了不必要的活動,市面上,自然也就因此冷清了不少。

  就在這時,一隊巡城司甲士從這裡經過,似是在沿街檢查商戶的門口「國孝」規制,行至醉生樓前時,停了下來。

  倒不是說醉生樓前的布置有什麼疏漏,而是為首的巡城司校尉看見了站在門口馬車旁的夫妻二人。

  女子身上著的襖,是燕地女子冬日最流行的樣式,照應燕地女子體格大的特性,外加不似乾楚樣式那般呆板,更適合勞作活動。

  男子的髮式,對於這位校尉而言,可謂極其親切。

  燕人不重髮式這不假,尤其是打從晉東流行起寸頭之後,燕地兒郎普遍喜歡這種精神頭十足的髮式,但燕地老人,卻會在上了年紀後,重新蓄一點發。

  對於他這個在昔日楚國國都當差的人而言,平日裡看得最多的就是楚人的兩鬢髮式,再見這種燕地老者髮式,讓他下意識地想到了遠在三石郡的父親。

  只是,當其想上前攀談時,卻有一人橫身於其前,持一塊令牌。

  這名燕人校尉看了一眼令牌,默默地退下,沒有上前打招呼。

  陸冰收回令牌,回到男人身邊。

  當年,四大國並立時,撇開三晉之地早已分家不談,大燕的密諜司只能排乾國銀甲衛以及楚國鳳巢內衛之後。

  現在,大燕密諜司是排第一了,當之無愧的第一,因為乾楚,已經被大燕的鐵騎給滅了。

  不過,作為密諜司資歷最高的活化石,陸冰自然是看見了先前那名燕人校尉的目光到底是在哪裡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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