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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好些日子了。

  以大鵬族妖君的速度,如果能夠動手,想必早就出手了。

  寧奕輕輕鬆了一口氣。

  自己最忌憚的場面不會出現了。

  只不過……白如來那個傢伙,是一個難纏的角色,自己摧毀了生滅規則,小白帝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寧奕回想起往生之地的那一戰。

  自己破開十境,抵達命星境界,完成了生命本質上的晉升,同時領悟「後天道胎」,接著破境之勢頭,以大道長河一度碾壓「小白帝」,在棋盤下找到了一線生機逃生。

  而如今,那股玄妙的感覺已經消散。

  如果被「小白帝」找上門來……恐怕是一場大麻煩。

  不過,寧奕並不擔心。

  「等我煉化生字卷,便再無懸念。」

  他現在需要找一個足夠安靜,像是當初東境大澤不老山那樣的地方,安安心心修行,把生字卷煉化,在這之前,他得把草原上的勢力分布,以及如今的局勢摸清楚。

  ……

  ……

  這塊玉佩里有兩個消息。

  一個是東妖域金翅大鵬族的動向,這個消息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平淡無奇。

  而另外一個消息,可以說是「石破天驚」了。

  與天神高原毗鄰的南妖域,幾乎每個人都聽聞了……灞都城的姜麟,被東皇擊敗,受了重傷,具體的細節尚不明確,至於東皇的傷勢如何,也無人知曉。

  在妖族天下遊歷的「東皇」,號稱是兩千年前妖族共主的轉世投胎身。

  而姜麟,白如來,則是與他並稱前三甲的年輕天才。

  大家一直對於三人的高低,強弱,有所探討,而真正的實力高低,這些年來一直無法劃分,因為這三位天才雖然一騎絕塵,但彼此之間沒有比斗,沒有廝殺。

  姜麟和白如來被稱為兩位未來的妖域帝皇。

  而「東皇」則是沉默寡言的在灰界戰場廝殺了一番,定下了一個約定之後便飄然離開,孤獨行走在四境之中,背後沒有背景,也沒有勢力。

  東皇擊敗姜麟,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三人之間的平衡被打破了。

  東皇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呢?

  毫無疑問……還剩下一個人。

  然而寧奕的直覺告訴自己,白如來並不是東皇的「狩獵目標」,生死之間遊走,寧奕有著很強大的感應。

  白如來在盯著自己。

  東妖域的「狩獵」並沒有停止。

  ……

  ……

  寧奕揉了揉眉心,長長吐出一口氣來。

  車隊的行進稍稍停歇。

  田諭下了馬車,攙扶著先知緩緩踏出車廂,找了一個相對暖和的地方,生出一團篝火,大家圍在一起,快要抵達天啟之河,大家的神情都還算輕鬆。

  天色不早了。

  季節緣故,草原上的天黑得有些早,有人拎來兩頭壯碩的肥羊,動作利索的開膛破肚,把內臟清除,以清水徹洗,夾在篝火之上,羊肉的油脂被火焰燒得劈啪作響,羊油滴落在篝火上,火勢更加旺盛,歡呼的歌聲在夜晚的草原上響起,雪鷲的長鳴在空中迴蕩。

  寧奕找了個藉口,來到了不遠處一個無人的地方,手腕微抖,袖袍里掠出四張符籙,把周圍鎮壓起來。

  他一隻手按在眉心,劍氣洞天輕輕開合。

  一聲鳥雀哀鳴響起。

  「白早休」被他擲出,丟在地上。

  這位白郡主,在寧奕破境之後,被逼迫出了「妖族真身」,妖力被封禁,血脈被囚壓,可謂是悽慘到了極點,此刻墜落在地,寧奕也不再去施加外力,妖族本命真身逐漸褪去,白早休重新化為人形,她瑟瑟發抖地環抱四肢,向後依靠在巨大山石之前,望向寧奕的眼中,連憤怒和凶戾都被抹去了,只剩下畏懼。

  寧奕擲出一件大黑袍,平靜道:「我問,你答。」

  白早休嘴唇發抖,神情蒼白,置若罔聞。

  「金翅大鵬族在東妖域監察生靈……用的是什麼手段。」寧奕蹲下身子,凝視著白早休的眼瞳,「天神高原的鷹隼在盯著妖族,你們知道麼?」

  他並沒有動用神魂法門,而是就這麼看著白早休的雙眼,這不是信任,而是自信,如果這個瘋女人敢在自己面前撒謊,那麼寧奕便會讓她付出對應的代價。

  白早休輕輕伸出一隻手,扯過黑袍,罩在自己身前,她聲音沙啞道:「『燕巢』可以知曉四域之事……天神高原的土著,所用的手段,早就在掌控之中。」

  寧奕心底嘆了口氣。

  天神高原固然遼闊,但比起兩座天下,還是差了太多。

  不出自己所料。

  這一切看似和平安詳,實際上暗流洶湧,白如來手裡仍然握著無數棋子,只要自己沒有回到大隋,那麼便要直面這場「狩獵」。

  寧奕繼續問道:「妖君不能踏入這裡?」

  白早休搖了搖頭,她像是一個不含感情的木頭人,道:「天神高原有一個難纏的傢伙,實力太強的異族人,會被高原上的陣法直接斬殺……不過他是個將死之人,這片草原的和平維繫不了多久了。」

  與自己想的一樣。

  有個很強的存在在守護這裡。

  與烏爾勒有關麼?

  「是誰?」寧奕皺起眉頭。

  白早休搖頭,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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