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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邵雲朗眼睛一亮,挽起袖子幹勁十足的摸了本奏摺,「來來來!本王今夜不偷懶了,我們一起早點把這些事忙完……」
他剛打開奏摺,眼睛便被一條柔軟的絲織物給遮住了,視線驟然暗了下去,抬手一摸,應當是……一根髮帶?
「顧大人……」邵雲朗驚詫挑眉,「不合適吧,這是書房,做正經事的地方。」
他耳垂被輕輕的咬了一下,溫潤的嗓音如淙淙溪流緩緩流淌入他耳中,顧遠箏低笑道:「那殿下為何在這里安置了一張軟榻?」
「你這不是強詞奪理嗎?」邵雲朗也不解開那髮帶,扭頭按記憶吻了一下顧遠箏,「本王放置軟榻,自是為了躺著看公文,倒是光風霽月的顧大人,袖子裡都揣了些什麼玩意兒?嘖嘖……人面獸心,當真是金玉其表敗絮……唔?你又咬我你屬狗嗎?說不過你就咬我?」
他看不見,因此衣料褪-下-肩-頭時,窗欞處捲入的晚風觸在肌-膚上的感覺便格外明顯,連打散髮髻時長發滑落在肩上的細癢,也讓他戰慄不已。
「你等等!」邵雲朗無奈道:「剛才你還讓我專心處理公務,下個月好出去玩?轉眼間這怎麼又玩上本王了?!」
煜王殿下根本不知自己此時是各種情狀,不然他就會知道,現下想和顧大人講道理,根本就講不通。
紅色髮帶橫在他挺直的鼻樑上,被膚色襯得愈發靡麗,一如他的唇色。
那唇色還是剛剛親吻時,顧遠箏親自染上的。
「殿下只管上朝便好,其他的在下可以代勞。」顧遠箏吻在他的鼻樑上,嗓音低啞的笑了一聲,「公文我來處理,接下來一個月可能就沒有時間了,殿下總該先給些犒賞吧。」
與他耳鬢廝-磨的間隙,邵雲朗笑罵道:「扯淡……」
後面的話便被堵了回去,化作細微的喘-息。
……
第二日上朝時,群臣發覺本就坐姿隨意的煜王,今日坐姿更是隨意了,歪歪斜斜的靠在椅子扶手上,還支著下巴。
懶散的像只吃飽了的豹子,臉色卻又格外陰沉,似乎十分的……不爽?
他這陰沉不定的性子讓群臣噤若寒蟬,兵部匯報西南屯田進度時,都小心翼翼的放低了聲音。
只有站得近的最近的總管太監阿陶聽見他家主子分明在小聲罵罵咧咧。
伸手悄悄捶了捶腰,邵雲朗磨牙想起昨夜,暗道難怪這狗天乾說接下來一個月不開-葷了。
這他娘的分明是吃一頓管半月啊!
要命了,他不是瘸了嗎?
怎麼瘸的不是第三條腿啊狗天乾?!!
作者有話要說:吃糖!明天還有!
第47章
立冬時節,攝政王派戶部尚書顧遠箏、大太監陶渚南下青州,特意趕在年祭之前為嚴侯平反,如此也方便青州百姓年祭上緬懷一二。
同行的還有嚴侯爺遺落在外,才找回來的獨子。
按理說這事該是禮部尚書去,但年初煜王便要登基為帝了,各項事宜需要他親自操持,實在是脫不開身。
按禮制來說,煜王要在皇極觀焚香素食一個月,為民祈福、敬告天地,但這事卻愁壞了一眾禮部官員。
在外他們不敢說,私下裡關起門來,都覺得煜王不會願意去「關禁閉」。
其一,實在是煜王也很忙,忙著車裂太子、整飭朝綱;其二,煜王軟禁了皇帝,即位的詔書都是慶安帝在寢殿裡寫的,差點被忙昏了頭的禮部當罪己詔發出去,煜王得位不正,他真敢問心無愧的去祭祀嗎?
誰敢去勸,這是個問題。
卻不想是煜王自己問起了這件事,主動要進「小黑屋」。
禮部眾人鬆了口氣,恭恭敬敬的向煜王說了一遍祈福的流程,然後把焚香沐浴後的煜王殿下請進了皇極觀。
諸位大人哪裡知道,煜王前腳進去,屁股都沒在蒲團上坐熱乎,後腳就換了衣服從後門溜了出來,上了南下青州的馬車,此時別說素食了,他剛吃完一份蓮花鴨簽,嘴上的油還沒擦呢。
「不問蒼生問鬼神,呵呵……」
邵雲朗穿著小廝的衣服,坐在主位上,喝著顧大人親手沏烏龍茶解膩,又抬袖子聞了聞,「昨天那澡泡的,都給我醃入味了,我數了數,至少用了五種花瓣,好傢夥,做五香鴨呢……」
他伸手到嚴靈緒面前,笑眯眯道:「你聞聞哥香不香?」
嚴靈緒抽了抽鼻子,搖頭道:「沒有味道了。」
小孩在煜王府做了一個月的小主子,吃得好穿得好,個子又拔高了不少,小臉也圓潤起來,此時臉蛋陷在一圈白狐毛毛里,瞧著愈發貴氣。
像拋光後的美玉。
顧遠箏也給小孩倒了杯茶,只是在那茶水裡又加了顆糖漬梅子,隔著蒸騰的水汽道:「臣聽聞小侯爺長大後也想從軍,倒是頗有嚴侯風範,小侯爺年歲也不算小了,想從軍便該習武了。」
嚴靈緒已經漸漸習慣了被人叫做「小侯爺」,但平時對這個稱呼都有些不愛搭理,現下卻因習武二字眼睛一亮,有些期待的問:「我可以習武了?和誰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