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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真是上面那個,還不讓顧遠箏給勾的夜夜笙歌,那還真是扛不住。
還是躺著享受吧。
……
馬車到了煜王府,早就被白檀信引熏的迷迷糊糊的親衛虛脫著爬下馬車,對著迎上來的掌事擺擺手,示意他等會兒再迎兩位主子。
老管家侍奉兩代顧家人,是見過風浪的,臉上的笑意未變,連每條褶子都寫滿了雲淡風輕,只命人去準備了新衣和沐浴的水。
小親衛目瞪口呆,隨即面上浮現出欽佩,頓時也不好意思毛手毛腳了。
片刻後,邵雲朗一推門,邁步出來。
他衣衫雖然褶皺了些許,但還算整齊,出來一看有僕從拿著衣服不遠不近的候著,便滿頭霧水的問:「這幹什麼?給顧大人接風洗塵?怎麼還給我也拿了一份?」
「啊這?」僕從也不明所以,只是道:「回王爺的話,是掌事讓奴才拿著衣服在這兒等著,還說……後院的溫泉池已經清理好了,請您和顧大人忙完後去放鬆一二。」
邵雲朗:???
這接風洗塵……為什麼聽著怪怪的?
車裡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扯了扯邵雲朗的袖子。
邵雲朗回頭問顧遠箏:「什麼意思?」
顧遠箏便將人扯過來,耳語了兩句。
「原來如此……」邵雲朗聽完也有幾分哭笑不得,「這老爺子可真是……路這麼短,哪夠顧大人發揮的啊?是吧顧大人?」
他視線狡黠的落在顧遠箏某處。
顧遠箏扯過那條小毯子蓋上,心虛的咳了一聲。
兩人確實沒做到最後一步,不過一路廝磨,也確實出了些汗,邵雲朗讓那人直接把衣服送到溫泉池那裡,轉而笑盈盈的看著顧遠箏。
「溫泉池啊……」他笑的格外的壞,「那可是本王府上的寶地,本王看顧大人身體似乎還有些不適,便先在這裡冷靜一二?本王先行一步,給顧大人試試水溫去……」
他欲起身,卻被顧遠箏扯住了手腕。
「邵小五。」顧遠箏眼底一片欲-念灼燒的紅,他一字一頓道:「我看你明日是想告假了。」
「顧大人是在威脅我?」邵雲朗故作驚訝道:「本王平生最恨威脅……不過你的威脅這麼好聽呢?來來來,本王親自背你去溫泉!」
顧遠箏:「……」
殿下在這方面認慫倒是毫不含糊,能屈能伸,他倒是希望邵雲朗還能再皮一會兒。
……
邵雲朗說他府上的溫泉是個寶地,這倒是句實話。
這處天然形成的溫泉水溫正好,又請了能工巧匠設計雕琢了圍欄玉石和排水引水的渠道,因此水質常年都能澄澈見底,呈現出微妙的碧色。
現下池內水波蕩漾著,蒸騰的水汽間偶有幾聲壓抑不住的悶哼。
身前的石壁微涼,身後的體-溫-炙-燙,嘴硬一路的煜王殿下被溫泉泡的膚色泛紅,又被顧大人一點點留下顏色更深的痕-跡。
也幸得這水不會涼,不然兩人在這天氣泡在水裡胡鬧,回去定然會染了風寒。
顧遠箏舟車勞頓一路,直到此時才算真正的「吃飽」,再給王爺干起活來,便格外賣力,披著外袍便開始整理邵雲朗未批覆的公文。
而多日未得好眠的殿下,終於能在體力損耗嚴重的情況下,睡一個安穩覺了。
作者有話要說:久等啦,麼麼麼~
第45章
次日一大早,邵雲朗和顧遠箏同時出了門。
邵雲朗去上朝,顧遠箏回家去看看家人。
如今慶安帝仍算是在位,但已經不用上朝了,每日只能在寢殿裡寫罪己詔,吃穿用度都按照景華宮前幾年的規格來,邵雲朗十分寬容,太醫給派的是最好的,吊著他的命。
慶安帝既然還在位,那龍椅邵雲朗也就沒坐上去,只是隨意搬了個椅子,坐在龍椅旁邊,聽朝臣匯報各項事宜。
朝中不是沒人懷著各種目的跳出來指著他的鼻子罵兩句亂臣賊子,有人是想留個忠直的美名,有人則是明明白白的廢太子一黨。
不過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畢竟皇后母家那一支家族,早就盡數死在「蠻族」刀下了,樹倒猢猻散,哪還有不開眼的敢跳出來搖旗吶喊,這不是上趕著給煜王送人頭嗎?
這位直接打進雍京的王爺,和歷代君王都不大一樣,他根本就不在乎史書怎麼寫,也不在乎身後名,大有磨刀霍霍向群臣的架勢,還沒登基,暴君之名就已經暗戳戳的傳開了。
邵雲朗倒覺得這樣也不錯,現下上朝的效率都高了許多,各部大人也不再說什麼廢話,皆是言簡意賅,生怕惹他不悅。
下了朝,邵雲朗仍是要回王府,卻在路上遇到了一人攔路。
是刑部尚書,沈銳的父親。
這老爺子肉眼可見的衰老了一些,總是筆直的脊樑也佝僂了幾分,邵雲朗見他鬢角已經染了霜色,不由得心底嘆息。
他下馬,見禮道:「沈大人在此等候本王,所為何事?」
沈尚書趕緊恭敬的還禮道:「參見煜王殿下,老臣知道殿下事務繁忙,便長話短說了,老臣斗膽,求殿下將軒兒接回沈家小住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