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去做點事,總不能這輩子到了封地就開始養老。」邵雲朗眨眼,「太有錢的地方,我大哥、三哥疑心病又要犯,我自己去窮鄉僻壤里種番薯,他們總管不到吧。」

  顧遠箏只是替他覺得可惜,若不是生在皇家,邵雲朗大可以入仕從政,他本該大有所為。

  不過在封地大展拳腳也很不錯,顧遠箏給他添上茶水,笑道:「那在下願為幕僚,陪殿下去寧州種番薯。」

  「你跟著幹嘛?」邵雲朗白他一眼,「先前以為你是個地坤,在京中想做出一番事業那可是難上加難,帶著你倒也無妨,如今知道你是個天乾,又出身世家、才華橫溢,該有一番成就。」

  顧遠箏搖頭,「才華、學識皆是為了能多些選擇,而非被選擇……殿下也不必急著拒絕。」

  「行吧……」邵雲朗抻了個懶腰,他在寢舍里穿的隨意,中衣在動作間貼上了腰腹,窄瘦的線條便浮現出來。

  顧遠箏以拳抵唇,輕咳了一聲,「今日便到這裡吧,殿下早點休息。」

  「嗯。」邵雲朗笑道:「自從和你住一起,我都養成早睡早起的習慣了,上次回宮裡,我母妃還很是稀奇,說改日要謝你呢。」

  顧遠箏淡淡道:「端妃娘娘太客氣了,殿下身體好些,將來享福的是我……」

  邵雲朗:???

  「大昭寧州的百姓。」

  「好你個顧遠箏,討打!」

  少年一拳揮出,被顧遠箏側身避過,那拳風凜冽,當真沒容情,顧遠箏輕笑:「我說錯什麼了?殿下想聽什麼?」

  「想聽你叫……」

  我爹,後兩個邵雲朗吞了回去,他不想對顧相不敬。

  只是單單這四個字……

  顧遠箏笑的更厲害了,兩□□來腳往的,差點踢翻書案,最後顧遠箏拼著挨了一肘子,把人給按到了屏風上。

  幸虧屏風外側被邵雲朗堆了些雜物,不然這一撞,非要把屏風給摔散架。

  顧遠箏肋骨疼得很,不用看都知道青了,但這人一邊抽涼氣,一邊還死死抓著邵雲朗的兩隻手,穩穩按在邵雲朗腰後,把人面向屏風困了個結結實實。

  「好了殿下,別鬧了。」他還笑著湊近邵雲朗耳側,輕聲道:「我叫就是了,殿下想聽什麼?」

  微弱的氣息擦過耳畔,邵雲朗癢的一抖,耳朵尖霎時緋紅。

  這正人君子要是突然孟浪起來,還真讓人難以招架。

  邵雲朗讓他給氣笑了,「你先調戲小爺我,到頭來還說我鬧?顧遠箏我看你就是朵白蓮花,你叫吧,今個不把小爺叫高興了,你別想睡覺!」

  這話說的真是愈發離譜,若是隔牆有耳,這會兒怕是已經通知司正了,幸而太學內攏共沒有多少學子,後山的住處間隔也大。

  「叫點什麼呢?」顧遠箏沉吟片刻後,又湊過來,「殿下?雲公子?還是叫……小五?」

  院外暮色四合,倦鳥歸巢,驀然一聲咆哮驚的梨樹上喜鵲飛起,嘰喳叫著盤旋。

  「顧遠箏!你個狗東西沒完了是吧!!」

  ……

  轉眼便到了落雪時。

  太學的年尾考核終於在兩班少年的劍拔弩張中開始了。

  一般來說,皇帝只會來看最後一場,也就是考核騎射的冬獵,順便過問諸位學子的成績,畢竟除了最後一場,其他的諸如禮樂棋藝等考核項目,實在是不具備觀賞性。

  任司正為人師表雖然有所欠缺,但做事效率著實不錯,當天的考核結束,晚上就能出評級結果,給輪值的雜役一些銀錢稍作打聽,第二日就能知道考得怎麼樣。

  邵雲朗交了策論的答卷,監考的祁先生接過來,耷拉著的眼皮有些意外的睜開著。

  術業有專攻,祁先生倒不會越俎代庖的替其他先生閱卷,明天上午的對弈考核,才是他和其他幾位棋藝先生評分的時候,今天只是盯著這群皮猴,別在下面做一些小動作。

  可就算他不閱卷,粗略一看邵雲朗那兩張寫的滿滿當當的宣紙,也夠他驚訝的了,畢竟前幾年五殿下的策論就只寫半張紙,還寫的錯漏百出。

  用任司正的話說,太學裡那隻聽了幾年課的大公雞扔在紙上,刨的都比五殿下強。

  他粗略看了兩眼,竟覺得這策論寫的著實不錯,言之有據,便有些欣慰的對著邵雲朗點頭道:「不論對錯,殿下這次至少還算心誠,明日對弈,殿下也要如此才好。」

  邵雲朗早就知道這老爺子就是倔了些,待學生的心還是很真誠的,故而也拱手笑了笑,「明日定然不會讓先生失望。」

  祁先生捻著鬍子微微一笑,「老朽不失望,畢竟殿下每年評級都是丁等,今年能拿個丙,老朽就知足了。」

  邵雲朗:「……」

  哼,明天就讓老爺子知道,什麼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他抻著懶腰,一隻腳剛出了課室,斜刺里便突然伸出一隻手,扯著他的袖子問:「殿下!考得怎麼樣?」

  這一扭頭,正對上甲班一小半人殷殷切切的目光,那眼神,閃亮的像看到母鳥歸巢的雛鳥。

  邵雲朗被看的後背發麻,忍不住問:「你們?怎麼出來的這麼早?」

  宇文漣一拍額頭,頂著冷風呼出一串白氣,咬牙切齒道:「今年的試題是什麼玩意兒?『湖石論』?我家老爺子就不愛這玩意兒,池子裡那塊他嫌礙事,一早就搬走了,改在湖裡養大鯉魚,我怎麼知道那玩意兒有什麼好論的?」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