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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鉛衣太沉了。」
吳冕無力的解釋了一句,楚知希依舊沉默。
「等你長大了,有了孩子,想上我可以教你。」吳冕道。
一說到孩子,鮮花盛開。
「哥哥,孩子的眼睛像你最好,鼻子像我,嘴巴……」
吳冕默默的聽著楚知希嘮叨著,嘴底泛起一絲苦澀。能活到那時候麼?真的能麼,自己可是沒什麼信心。
外科手術只是沒辦法中的辦法,甚至吳冕自己在歐洲一間P4實驗室研究的病毒感染小白鼠後腦部出現的改變都要比手術成功率更高一些。
只是因為涉及到病毒的研究被一雙無形的大手鎖死,吳冕沒辦法更深入的進行探索,所以才退而求其次,準備手術治療。
看著楚知希幻想著未來孩子的樣子,吳冕有些擔心。一旦手術失敗,要是直接死了還好。如果變成植物人,楚知希會拔管麼?
很可能是答應的好好的,但到時候她會照顧自己一輩子。
腦死亡算不算死亡,這一點有過很多爭論,吳冕寧肯從這個世界離去,也不願意變成活死人躺在床上度過下半生。
想這些太過於煩惱,吳冕收斂心神,在腦海里一遍一遍虛擬著枯燥的手術。哪怕超憶症帶來無數的不適,他也不願意去想未來。
自己是沒有未來的人。
畢竟是私家車,開在路上沒人讓路,楚知希的車技也一般不敢飆車。
比120急救晚到了將近半個小時,棕色的斯柯達出現在醫大二院住院部門前。
吳冕下車,看見孫剛站在門口,便走了過去。
「孫教授,不好意思打擾了。」吳冕說道。
「冕少,您看您這話說的。」孫剛笑道,「要是早知道您來做手術,就不找教授來了。」
「侯老師的手術我看過,水平很高。」
聽到吳冕的評價,孫教授露出苦笑。
「怎麼?手術有波折?」
「別提了,中午十二點開的台,現在還沒下來。」孫剛嘆了口氣,不說別的,只說事實。
「幾型的?」
「Ⅰ型。」
Ⅰ型指的是硬膜AVF。
這種情況可以選擇外科手術進行治療,也可應用氰基丙烯酸異丁酯等栓塞。手術簡單容易,可直接切除病灶,也可單純切斷緊靠瘺口處的引流靜脈即可獲得永久的痊癒。
吳冕點了點頭,並沒有因為Ⅰ型的動靜脈瘺沒做下來而流露出鄙夷的情緒。手術,哪有百分之百能拿下來的道理。
「冕少,這面請。」孫教授在前面帶路,領著吳冕、楚知希一路來到手術室。
「孫哥,患者家屬簽完字了吧。」
「都弄利索了,都是模版,簡單的很。」孫剛笑道,「要是提前一周,可能都沒這麼快。這不是趕巧了麼,剛好侯老師來做示教手術。」
複製粘貼,這是醫務科極其討厭的一種做法,但是不管頒布了多少個文件,臨床醫生還是在複製粘貼。
結果很多醫生粗心大意,什麼左寫成右,什麼良性寫成惡性,什麼……各式各樣的錯誤,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吳冕對此無感,他自從進入臨床2個月零13天後,注意力就從臨床基礎工作轉移到手術的細節上去。病歷?根本不會寫錯,關鍵是從那之後吳冕再也沒寫過大病歷。
「患者已經做了全麻,家屬特別配合。」說到這裡,孫教授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他略一猶豫,問道,「送患者來的人怎麼是個道士?」
「孫哥,他不是道士,是八井子中醫院的急診科醫生。」楚知希笑道,「我之前也沒想到。」
「哈哈哈,咱們這面靠著老鴰山,想借著老鴰山道觀的名義弄點好處的人太多了。」孫剛笑呵呵地說道,「冕少,您不知道老鴰山道觀吧。」
「別叫冕少,叫吳老師。」吳冕道,「聽老人說過,那面香火很旺。」
「不光是香火旺,道觀的薛道長和咱醫大二有很深的淵源。」
第29章 人設不能崩
「淵源?」
「三十年前,林蔭在醫大二進修,和很多老教授都很熟悉。後來他沒當醫生,回老鴰山繼承父業,當了道士。」
「他畢竟學過醫療,有些得病的人去老鴰山燒香,求個平安,林道士就介紹到醫大的幾家附屬醫院,找專科醫生看。
一來二去就成了規矩。剛才我看見穿著道袍的人跟著過來,還以為是患者在老鴰山遇到了急診。我還琢磨,他們怎麼連救護車都有了,當道士這麼掙錢麼?!」
「一個誤會。」
吳冕也不過多解釋,韋大寶什麼來歷他一點興趣都沒有,還嫌自己不夠麻煩麼?
「冕少……吳老師,手術準備怎麼做?」
「造影,能栓就栓,要是很複雜的患者,我在介入引導下做脊髓內鏡,打兩個卡子。」
孫教授也沒多說,這種病的診斷、治療,書上寫的清清楚楚,具體怎麼操作還要看患者的情況。哪怕是把書上寫的東西倒背如流,手術也未必能做下來。
手術麼,是一種經驗學科,是手藝活,沒有足夠的病例練手誰都不行。
一路簡單聊著,更多的是楚知希和孫教授說患者之前的查體、判斷。因為和吳冕不是很熟悉,所以孫教授也沒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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