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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全京城的人皆知,貝念在陸景辰身邊待了數月,兩人還同房共寢過,即便貝念如今還是處子之身,可單是流言蜚語,也能把人淹死。

  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儘快給貝念找一門好人家嫁了。

  燕王好歹也是親王,又是貝念的親表哥,貝嵩陽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也只能這麼做了,不過還得問你妹妹自己的意思,她若是不願意嫁,那貝家就養她一輩子!”

  ***

  貝家平反後,倪震,許博,燕王先後求娶貝念的消息就在京城傳開了。

  但凡見過貝念的人都知道,她是貝家嬌生慣養出來的千金,容色傾城,膚若皓雪,是個不可多得的標緻小美人。

  貝家落難之後,像她這樣的小美人能安然活到今日也是一個奇蹟。

  此時正值晌午,岳陽樓內已經座無虛席,食客三三兩兩的都在說著貝家的事。

  “許博不愧是貝嵩陽的學生,能忍辱負重到了今日也是厲害了,也難怪貝家這麼快就能翻案。有一個許博暗中相助不說,首輔大人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我可聽說了,首輔之所有插手貝家的案子,是因著貝姑娘自薦枕席了?否則如何解釋,貝姑娘在首輔身邊待了數月?”

  “我怎麼聽說,倪家長公子又重新登門求娶了。之前主動退親的是倪家,轉眼又重新求娶,看來貝姑娘還當真是招惹人的,別說是許博等人,就連首輔不也逃不了她的石榴裙?”

  “........”

  眾人正說著,人群紛擾中突然傳來一陣打鬥聲,順著動靜望過去,只見身著絳紫色錦袍的男子正揪著一食客,往死里打。

  “貝念也是你能提及的人?誰再說她壞話,老子就殺了誰!”陸景辰眼眸赤紅,多日相思和求而不得的苦悶,讓他近乎癲狂了。

  離殤頭都大了,忙在一旁勸說:“大師兄!大師兄你息怒啊!”

  陸景辰接連揍了數人,內心積壓的情緒卻是依舊沒有得到一絲半點的釋懷,離開酒樓後,他在門外碰見了錦衣衛指揮使霍倫。

  這廝覬覦貝念已久,此番貝嵩陽官復原職,他自然是沒有機會了,見陸景辰罕見的失態,霍倫上前輕笑道:“首輔這又是何必呢,首輔您玩膩的女子,還不准旁人嚼舌根子了?”

  離殤知道霍倫不是好東西,而且陸景辰早就想除了他。

  但霍倫是新帝的心腹,陸景辰絕對不宜與他正面衝突,陸景辰今日喝多了,離殤抓住了他的手,壓低了聲音道:“大師兄,眼下還不是時機。”

  陸景辰酒量驚人,若非是因著心情鬱結,他根本不會醉成這樣。

  離殤也從未見過這樣的陸景辰,雖是難得魯莽,不過倒是終於像一個有血有肉的大活人了。

  這一天夜裡,霍倫暴死在了街頭,屍首兩地,頭顱無跡可尋,若非是因著一身飛魚服和錦衣衛的腰牌,都不會有人相信大名鼎鼎的閻王會當街被人割了頭顱。

  要知道,霍倫是帝王的爪牙,霍倫的死,無疑是向帝王宣戰了。

  就在接下來的半月之內,司禮監大太監汪治與龍泉山莊勾結,研製有毒丹藥進貢給皇上服用的案子也浮出水面。在朝中稱霸一時的汪賊一黨近乎被一網打盡。

  坊間都在傳言,陸景辰是要造反了。

  自從四川鎮反歸來後,陸景辰以雷霆之勢除掉了數位宿敵,將新帝架空了起來,整個內閣以他馬首是瞻。

  貝嵩陽算是清流派之首,陸景辰在僅僅兩個月之內攪的朝中人心惶惶,自是有人暗中見過貝嵩陽,讓想想法子。

  但貝嵩陽卻是猶豫了。

  畢竟,陸景辰對貝家有恩。

  而且,他對付的那些人也委實該死。

  ***

  陸景辰剛從宮裡回來,首輔大人近日火氣甚旺,即便眼下已經入冬,京城的冬夜寒風凜冽,他身上也只著一件緋紅色官袍,被隨從簇擁著,大步邁入府門,眉目之間的凝重之色,仿佛預示著上位者的霸氣與冷傲。

  離殤領著一位白鬍子老道在堂屋內等候已久。

  陸景辰剛進屋,人未落座,當即就道:“先生無需多禮,且看看本官體內之毒如何才能解?”

  老道依言看診,但稍過片刻,突然蹙了眉,對陸景辰道:“首輔是否能將當日中毒留下的傷口給老朽一看?”

  那日陸景辰被下痴情蠱之後,左臂上留下了一塊梅花印,但後來傷口很快就癒合了,陸景辰並沒有當回事,他當場擄開了衣袖,卻見胳膊上再無梅花痕跡。

  白須老道笑道:“奇蹟啊,這當真堪稱奇蹟!”

  陸景辰眸色突然一亮,神情有些激動:“先生有話不妨說清楚。”

  老道捋了捋發白的續髯,意味深長道:“首輔有所不知,您體內的蠱毒早就已經解了。原本這痴情蠱世間並沒有解藥,但首輔卻是陰差陽錯的中了另外一種毒,這兩種劇毒一旦融合,便會以毒攻毒,相互抵消了毒性,難道這麼長時間了,首輔自己沒有察覺?”

  陸景辰微怔,他對貝念的心思愈加強烈,怎會察覺蠱毒已解?

  陸景辰提出了最為關切的一樁事:“先生的意思是,本官早就解了蠱毒。那麼本官與心儀的女子歡.好,當真不會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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