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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玉婉忙追上:“姨母,您.....您可問清那小妾身份了?”

  走出月門,陸夫人當即轉頭瞪了王玉婉一眼,蹙眉低喝:“你四表哥不是那種人!他豈會真的睡了貝家女?!這件事我自有考量,不是你應該多管的事!”

  王玉婉當即臉色漲紅,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方才雖是沒有踏足陸景辰的臥房,但也悄悄站在外面翹首望著的。

  若是沒猜錯,陸景辰當真睡了那揚州來的嬌姨娘!

  倘若嬌姨娘就是貝念.....那陸景辰豈不是被貝念迷惑了?!以至於不惜留下一個罪臣之女,還將她帶出去赴宴! 貝念曾是朝中三品大員的千金,又是太子少傅的妹妹,貝貴妃的親侄女,燕王的表妹,她走到哪裡都是眾人簇擁的對象。

  王玉婉曾經無法比她相比,但如今不一樣了。

  陸夫人往回走的路上,內心一陣抽搐後怕,她是了解陸景辰的,老四慣是謹慎嚴肅,聽他方才的語氣,也知他是當真的了。

  否則,後院那麼多女子,他熬到了這個歲數,怎會光挑了嬌姨娘一個?

  陸夫人回去之後,久久無法入睡,當夜就命人吩咐了下去:“從今個兒開始,誰也不准再提別貝家女一個字!”

  ***

  同一時間,燕王府。

  曾經的燕王是貝貴妃的獨子,也是先帝最為寵信的兒子之一,但如今時局已變,燕王只能低調行事。事實上,今日燕王府舉辦宴席的目的,就是為了看看朝中哪些人是站在他這邊的。

  今日登門的朝中官員只占了三成,估計還有一些人是為了見上陸景辰一面,這才赴宴。

  許博被人領過來時,燕王正面色愁苦的懷念著他心頭的小表妹。

  “王爺今日因何不救下貝念?!”

  男子低沉慍怒的嗓音傳來,燕王抬眸朝著人看了過去。

  許博出自寒門,十幾年的案牘勞形才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他是貝嵩陽的得力學生,當初家中貧苦,還曾在貝嵩陽家中借居幾年,算是看著貝念長大的。他身形消瘦,面容卻俊挺清秀,是個內斂穩重的男子。

  燕王放下手中杯盞,看著許博的眼神不甚和善,因著貝嵩陽之故,燕王此前與許博早就認識。

  “許大人這是何意?本王做事還需要向你匯報?別忘了當初是誰背叛了貝家!”燕王當然不會承認他的齷齪之處。他不是不想要貝念。可陸景辰今日帶著貝念過來赴宴,已經是在明目張胆的告之所有人--貝念在他手上。

  這是為什麼?

  陸景辰這麼做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許博站在廳堂,垂在錦袍兩側的手緊握成拳。燕王的話,他不置可否,但貝念也是非救不可!他眼中布滿血絲,這幾日為了尋貝念幾乎是徹夜未眠,他一直在防備著錦衣衛指揮使霍倫,卻是萬萬沒有想到貝念會落在陸景辰掌中。

  許博已經弱冠,是本朝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除卻貝嵩陽的提拔之外,他本身也是個官場英才,為人少言寡語,卻能將每一樁事料理的天衣無縫。

  貝家抄家當日,他已經暗中派人去救貝念,但半路卻不知被誰的勢力打亂了所有計劃。

  調息了片刻,許博語氣微冷道:“我今天登門是為了傳達廠公的意思,只要王爺明日入宮如實稟明四川白蓮教為害百姓一事,便有朝中大臣舉薦陸首輔前往鎮壓,到時候山高皇帝遠,有的是機會要了陸景辰的命!”

  燕王眯了眯眼,點頭應了一聲。

  許博對燕王沒甚好感,當初貝念最為依賴的人就是貝家父子,之後就是燕王,而他許博始終是排在了後面,許博並沒有逗留太久,留下隻言片語就離開了燕王府。

  ***

  內室的燭火忽明忽暗,陸景辰樣子肆意的坐在床榻上,一條臂膀搭在了曲起的膝蓋上,他抬手揉著眉頭,眸光輕柔的落在了抽泣了小半個時辰的貝念身上。

  許是哭的久了,雙眼已經稍稍紅腫,她坐在腳踏上,拉了被褥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陸景辰當真輕薄了她。

  今晚的安神香似乎不甚管用,陸景辰嗓音不溫不火問:“哭夠了麼?”

  貝念倒也不敢斥責,可她那會明明感覺到了陸景辰的侵犯,還有他的唇划過她肩頭的溫熱觸感,即便只是巧合,又或者他根本就是無心,但事實已經造成,奈何她還不能將陸景辰怎麼樣。

  貝念睜著大眼,憤恨難以言表:“不,不可再有下回!若,若是首輔言而無信,休怪我.....不將花名冊交出來!”

  陸景辰唇角一抽,他看著貝念緊咬著紅唇,眸光一度暗了下來,語氣曖昧:“貝姑娘,看來你還沒搞清楚狀況,本官今晚又救了你一回,你方才說不可有下回?是指什麼?本官不該壓著你?還是不該....怎麼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  貝念:首輔太可怕,娘親,我申請換男主!

  陸景辰:申請無效,作者是本官的人。

  作者:emmmmmmm

  第20章 兩廂交鋒

  陸景辰一言至此,他單手撩下紗帳,大有眼不見為淨之嫌。

  隔著薄透的輕紗帳,貝念親眼看著他平坦下,之後又轉過身去,只是背對著她。

  見他這般,貝念的情緒才稍稍緩和。

  若是換成其他苦難,她尚且可以忍,但方才陸景辰扒了她的衣裳,肩頭還被他碰觸過,饒是她如今不在意清白,還是無法擺脫千年禮教的束縛,她猛然之間發現,她眼下根本就沒有與陸景辰討價還價的餘地,甚至於他讓她自薦枕席,她也只能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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