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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箏抬頭,主動碰了碰他的唇。

  空氣凝固了兩秒。

  「別,別說了……」

  下一瞬,紀箏被捏著後頸肉,翻了個身,摁在了那一團錦被裡。

  他腦子裡最後一根弦崩地斷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是真的了嘿嘿嘿,愛你們,我抓緊寫

  抱歉久等了,年底最近實在有點忙

  第47章

  殿門大敞, 所有樂人學生早就在明辭越的眼神恐嚇下,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門外的僕從侍衛早就被清了乾淨, 無人為他們帶上門,只得任由砭骨的冷風衝進來, 高高揚起層層帷幕, 攪和進滾燙的曖昧,拍打在那對不著一si的身軀上。

  把他們的秘事公開在這夜色之中。

  紀箏單薄瘦削的脊背暴露在寒夜冰涼的空氣里,是一段光亮皎潔的月牙, 在那人身前彎成了動人心魄的弧度。

  若說前兩次明辭越給他的溫柔與撫慰是將他捧上雲霄, 要了他的命, 這次的粗暴與懲罰便是拖他入泥沼,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不知道明辭越是真的不會,還是今夜氣急了故意的, 不給他半點適應的時間,也不給他一絲喘息的餘地。

  ……

  兩人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雙方都能感受到鑽入骨髓的痛楚, 簡直要將人撕裂的痛楚。

  紀箏雙肘撐榻,向後揚起首, 玉做的脖頸抻長了,那輪月彎得更加漂亮了。他想要脫離桎梏, 猶如出水的魚, zui一張一合,缺氧窒息得憋紅了臉,只想要討一個安慰的吻來給他輸送空氣。

  明辭越沉默無言,停頓片刻,將他摁了回去。始終只讓他背對自己, 不願與他四目相接。

  紀箏在枕頭間怔忡了半晌,這才遲鈍地反應過來,這絕不是情人之間的愉悅,這是一場博弈,是一場單純為了滿足變態控制欲的酷刑。

  嗚咽聲被關進玉枕里,悶悶的,啞啞的。他好不容易才撿回半分力氣顫抖著痛斥:「滾,滾開,皇叔,嗚——明辭越,你,他,媽的給,給朕滾!」

  「來人,來人啊,護駕……」他的聲音微弱得猶如蚊子哼哼,即便如此,爆發出的強烈求生欲,還是讓他一邊喊著一邊往外面爬。

  明辭越跪在原地,直著身不動了,等他逃到一半,一扯他腳踝,輕而易舉將他拽了回來。

  「要找誰護駕?」明辭越張口,說了從剛才起的第一句話,「找剛才那些個學生,還是李儒海,還是……顧叢雲?臣可以幫您找他們來護駕。」

  他的聲音依舊冷靜,卻有一絲囿於潮海中難得的波動,微微平復喘息道,「只是古往今來,尚未有強辱聖上的例子在先,沒有適用的律法判決臣,若處以死刑,臣絕無怨言。若聖上仍能念及往日舊情分,臣只求削去爵位,除出皇室,貶為庶人,把臣充入西北軍營,讓臣終身戍邊,與沙石為伴。」

  「臣不會娶親成家,不會有後代,明氏的恩怨就此了結,臣往後不會再威脅插手紀氏皇朝半分。」

  紀箏微微瞪大了眼,呆滯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他顧不得撕裂處的痛,轉身迎上去,「這就是你折磨朕的用意?!你利用朕除盡了你家的宿敵,又想逼朕給你摘掉親王這個侮辱你的名號,還你清白,放你離開京城。」

  身體上的疼才不算疼,心裡那顧說不清的酸楚泛了上來,眼前有些模糊昏花,「哪怕,哪怕是因為……」

  哪怕明辭越是因為看見那群學生生氣吃味兒,想要警告他,懲罰他,占有他,他都能心甘情願地受著,樂著。

  原來比起性情大變後的明辭越,他是更討厭明辭越這副冷靜冷淡冷漠的樣子的,裝模作樣的,表面像是君子似地疏遠有禮,實則跟條冷冰冰的冤魂似地,眼裡只有他的仇,其餘萬物不在乎,不動情,可有可無,若即若離。

  好像自始至終發.情瘋癲的都只有自己一人,不公平,憑什麼?!

  這些話紀箏也就是想想作罷,沒臉說出去。

  明辭越與他對視半秒,難得地淡然神情出現了一絲鬆動,額角的青筋跳了一下,眉頭緊緊驟起。

  他的聲音僵硬不自然極了,「沒有哪怕,聖上清楚就好。」說罷他又想將紀箏翻過去。

  除去君臣尊卑,叔侄長幼,他們的關係從來都是情人,見不得光的伴侶,你情我願,男歡女愛,唯有沉溺糾纏在歡愉中時,才是自然的,正常的,才能逃避那些更加複雜說不清的問題。

  夜晚與床上不該是個談話的地方,過多的親密行為會讓人產生不該有的幻覺和期望。

  「你強行把朕推上皇位就想放手離開,你就不怕朕繼續逗弄男寵,沉溺後宮,偏信奸臣,不理朝堂?」紀箏勉強握住了他撐在自己身側的雙臂,不讓他動作。

  明辭越道:「大燕是聖上的大燕,充實後宮誕下皇嗣,但憑聖上喜歡。」

  紀箏沉默半晌,咬著牙翻身而上,剛一坐下,腿腳一軟,疼得險些要昏厥過去,明辭越也隨之悶哼一聲,連忙伸手想要攙扶住他。

  紀箏喘著粗氣,稍稍緩過神來,甩開了他的手,「別碰朕,朕自己來。」

  他自己撐住了身子,昂頭望著高高懸空的朱紅房梁,半眯著眼,有些失神,神情誘人。

  深冬臘月,冷汗從發梢劃落,浸濕了大半個後背,打濕了白色單薄的衣襟,墜成一小股,滴答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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