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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滾燙在紀箏的耳垂之後,與他的髮絲糾纏了起來。
紀箏驀地緊闔雙目,一陣錯覺。
與那日的夢境無比相似,明辭越走上玉階龍椅,俯在他的耳邊輕說著什麼。
繼而。
……他的耳垂被整個含進了一汪隱秘的溫潤。
濕漉漉的,可憐極了。
紀箏全身過電般一顫,眼眸被霧氣浸透了,咬緊牙關,猛地一抓明辭越肩頭,五指都陷了進去。
「……放肆!」
聲音不大,少年的嗓音微含水汽,清脆如箏,只在階上稍稍嗡鳴迴蕩。
卻見楊駟猛地一個四肢著地,顫得比他還厲害,鼻涕眼淚地抬頭望向他的方向。
紀箏:「……」
「朕……把他嚇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抱歉,這章補昨晚的,今晚應該還有更。
星象瞎編的,菜譜瞎編的,宮斗也是瞎編的,一切為談戀愛服務,作者沒啥智商,大家意會意會就好(抱頭
換季大家還是多穿衣,別像傻作者一樣感冒了555555
第17章
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輕手輕腳過來行了禮,收了盤,轉身隱沒在楊駟背後的陰影里。
楊駟依然四肢著地,顫抖如篩,他根本無法回過頭去。
方才就是有人,配合著天子那聲「放肆」一腳蹬進了他的膝窩裡,力度之大,毫不與他客氣,險些要將他的腿筋挑斷。
天子好似也被他那一個大滑跪嚇了一跳,緩了片刻才出聲,「……你可有什麼想自己交代的?」
聲音里還滿是猶豫不確定。
天子說到底還只是個稚幼少年,是太皇太后選中的棋子,而他楊駟可是太皇太后的本家人,這是他的□□,是他自信小皇帝不敢拿自己怎樣的最大底氣。
他已經橫行太久了,忘記了龍椅姓什麼。
惡向膽邊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的勇氣,楊駟咬緊牙關,猛地一蹬地發力,「我去……」
在躍起的一瞬間,他分明看到了小天子向後瑟縮了一下,眼中有怯色。
然而下一瞬什麼東西無聲地擊中了他的腳跟腱,還未感觸到痛,整條腿便已失去了知覺,只剩下被他咽入喉嚨,不成聲的嗚鳴。
天子皺眉:「你去什麼?」
楊駟痛喘:「我去年借著襄國公的名義強買了京郊幾畝田,把那個村改名楊家村。」
天子似是還不滿意,「抬起頭來。」
楊駟低著頭滿是冷汗,不應他話,打算裝聾作啞。可即刻他的頭髮就被人狠狠地薅住,強迫他在戰慄中抬起了頭。
他的目光打落在那張瓷娃娃一般的面孔上,又緩緩逡巡到天子背後,隱約在烏髮陰影里的半張臉。
明辭越的存在感不高,還是平常那般低眉順目,嘴角帶著彎淺笑。可他的距離顯然已經超過了禮法劃定的界限。
他俯在天子耳後說了什麼,天子小臉繃緊忍著笑,低聲佯怒斥他一句。
兩人一來一回,貌似是聖上訓誡臣下,落在有心人眼裡,卻好似一對交頸而眠的池鳥。
明辭越的目光自始至終,溫柔地陷在昏暗裡,正大光明地追隨著天子的一顰一蹙。
仗著天子察覺不到。
那道目光,熾熱,赤.裸,食髓知味,近乎著魔。
楊駟看傻了眼,他從未見過這般的目光,好似在京城樓里傾家蕩產追女求寶的富家子弟,目光也不及這的十分之一。
他方才好似想錯了,不是天子對璟親王做過了什麼,或許應該是……璟親王對天子做過了什麼?
楊駟偷翻著眼窺視實在是太久太久了,久到明辭越終於肯注意到他,那雙長而微挑的眸子緩緩掃視了過來,停在他身上。
笑即刻消失了,明辭越的眼眸深處瞬時結了了重冰,充滿著居高臨下,對某些臭水溝物什說不出的反感,厭惡。
對上這雙眼,楊駟潛意識裡的危機之感一觸而發,全身不寒而慄。
頓時,加在他背後的脅迫好似又重了重。
小天子顧慮頗多,有太皇太后限制,不敢動他,但明辭越卻是真的敢。
楊駟明白過來,自己瘋了,真是瘋了,才誤以為璟王也不過是天子圈在宮裡壓在身下的一條狗。明辭越曾一支隊伍掃平西漠八部,單騎闖營,千里射下主帥頭顱。
可他這種人永遠只會是馴化不了的狼。
這狼隱去了一身腥,披著羊皮,學著羔羊的樣子跪下前肢,伴主安眠。
天子卻依然是一身地不設防,向後懶散地癱軟著,依偎在野狼翻露出的柔軟腹部上。
他已不只是太皇太后的棋子,他還擁有了一片名叫明辭越的蔭蔽。
楊駟一時啞然,不知該說他倆是誰瘋了。
紀箏滿心的放不下,不禁耳語問明辭越,「他這驚恐的小眼神是在看朕?是朕嚇住他了嗎,可朕還沒把他怎麼……算了,當朕沒問過。」
哪會有人真正臣服於原主這種任性暴虐小暴君,圖他脾氣大,圖他不上朝?
一介國君怎麼可能單憑脾氣大,憑殺人多就能服眾御下,興國□□。
紀箏看過原書,心裡更加有數,原主過得雖然安逸任性,但在更多人的眼裡就只是個無權的笑話……
他只是龜縮習慣了,根本不適應面對外人。本就沒指望握住權柄,震懾住哪個大臣,他只是想尋著原主路線走,撈一個封王軟禁的美好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