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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禎恭敬道:「兒臣一定善待兄弟姊妹。」

  「朕自是對你放心的,只是擔心你母后那邊……」

  「兒臣會攔著。」

  皇上點點頭,流露出放心的神色來,又道:「朕都想好了,等朕當了太上皇,便帶著貴妃去園子裡住。她其實心眼小得很,女官的事兒也是她在背後推波助瀾的對吧?她以為朕不知道呢。」

  他的神色變得柔和了起來,就連目光也溫柔了許多。

  那眉眼間似乎有李禎的影子。

  或者反過來說,李禎其實一直都很皇上很像,只是皇后娘娘可能從未見過皇上這般溫柔的樣子。

  沒想到,最後皇上還提起了皇后娘娘。

  「皇后對朕怨得很,朕一直都知曉。朕也沒什麼可以做的,可能不在她跟前出現,她會心情好些罷。」

  兜兜轉轉二十幾年,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誰又看清了,誰又沒看清呢?

  或許宮裡宮外的人,會覺得皇后娘娘熬出了頭,苦盡甘來了,但皇后娘娘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卻也從未有人關心過。

  那夜,父子倆聊到了天將明時,我也陪到了天光破曉。

  皇上還對我說了許多話,說知道我這次抗擊百越出了大力,他卻不僅不能封賞我,還要讓我承受莫須有的非議。

  我搖搖頭,說無事,都是心甘情願罷了。

  該聊的都聊完了,也沒時間再補個覺,父子兩個直接上了朝。

  便有了最開始朝堂辯論的一幕。

  很可惜,皇上的目的很快就被這群人精一般的文臣都猜中了。

  他們知道,在此時新君上位,必然是要出手整肅的。

  於是,這群人,便把矛頭對準了我。

  言官的摺子又一本本地送了上來。

  最嚴重的,直接說太子繼位可以,但我牝雞司晨,不可為後,更何況我母家強盛,未來難免外戚專權,會留下大患。

  其次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自成婚以來,太子專寵於我,可見我善妒;善妒就算了,還未曾生育,如今太子膝下連個繼承人的影子都沒看見,是我身為太子妃的失職。

  關於這一類彈劾,我真想高呼冤枉。我們東宮一向和睦得很好吧!更何況李禎這個工作狂,要不是看在他數次對我表真心的份兒上,我或許會懷疑他性冷淡……

  所以關於此類言論,我堅定地認為不是我的鍋,並甩鍋給了李禎,以至於當晚就被就地正法。

  第三類摺子就更搞笑了。他們還正兒八經地提了「解決方案」,大概意思是說,東宮的陳良媛才是真正的賢良淑德、溫雅恭順,無論是出身、教養還是管理後宮的能力,都堪當皇后,建議太子直接換人。

  搞得陳良媛心慌得很,還讓我好一陣安慰。

  最鬼才的是一個言官。言官寫摺子,通常都喜歡「以史為鑑」,說直白點就是掉書袋,舉點兒前朝例子來證明現在不能這麼幹。這個言官的例子都舉到東瀛去了,說是德川家光寵愛阿萬夫人,卻也知道阿萬出身京都公家,若誕下繼承人,恐有後患,故阿萬夫人不再侍寢,而是接任春日局的位置,成為了第二代大奧總管。

  大奧就是東瀛後宮,總管就是女官的最高位。阿萬之前的那一任大奧總管,是德川家光的乳母。

  言官類比道:太子寵愛我,但我父兄手握重兵,日後怕有外戚之患;不如撤了我的太子妃之位,晉我為正一品尚宮。

  李禎親自批了四個大字:荒唐至極。

  我忍不住把問李禎:「他們這麼折騰我有意思麼?回頭該被問罪的,還不是會被問罪?」

  李禎道:「言官們自以為敢於諫言,他們是發自內心地覺得會有後患,以至於給人當槍使;至於言官背後的那些人,不過是能拖一時拖一時,拖著還能商量一下對策,萬一就脫罪了呢?」

  「我是真想不明白,當初你娶我的時候,他們也沒跳出來說我娘家掌重兵不能娶啊?再說了,皇后娘娘也是英國公之女,國舅現在是禁軍統領,掌握著金陵的防線,不也是權勢滔天麼?」

  李禎搖搖頭:「母后無寵。」

  不過四個字,將其中關節都一語道破。

  皇后是母家興盛又育有太子沒錯,但誰都知道皇上偏愛貴妃和二皇子,故而多年來產生了一個微妙的平衡,即皇上一直沒有過於抬舉英國公府,反倒一直在捧著貴妃的娘家。

  但我不一樣。東宮的事情不是鐵桶,消息總能傳到外面去,故而外面都知道我與李禎感情極好。

  而我家又遇到了此番肅王勾結外敵謀反事件,軍功一下子全落到了我家裡來,滿朝那麼多武官都沒分到半點好處。

  寵愛、母家、嫡子,身為後宮的女人,三者只能擁其二,方能不被前朝忌憚。皇后擁有的是母家和嫡子,但目前來看,日後我三者都有會,便正好可以拿來做文章 。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架空,朝代未知,大約是在次元壁里來回穿梭(?),故而舉了德川家的例子哈哈哈。

  「寵愛、母家、嫡子,身為後宮的女人,三者只能擁其二」,這個梗其實是來源於,「GPA、睡眠、社交,哈佛的學生只能三選二」……(想不到吧!)

  好惹,丹心又被針對惹,這次要怎麼破局呢?

  第66章

  因為我的事兒鬧的,皇上退位的事兒被無限期擱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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