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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施主心中還是雪亮。」老和尚沉吟道:「建木與此世關聯極重,若是出了問題……」

  曦月淡淡道:「我們又進不去,有什麼可想?」

  老和尚沉默不語。

  曦月瞥了他一眼:「少在這裡做心憂天下的模樣,我不信你猜不到建木衰敗的根本原因。」

  天上人掠天下靈氣九成,建木所需的能量供給根本就跟不上,早晚會越來越衰微。只要知道天上人存在的,這種原因幾乎都不用猜。

  唯一需要猜測的是,天上人為何不直接占據建木,是否與龍子有什麼密議。

  老和尚嘆了口氣。

  曦月道:「根本因素你不敢問,獨問建木又有何用?」

  老和尚淡淡道:「莫非施主敢問?」

  「敢,只是不便。」

  「那又有多少區別……」

  曦月沉默片刻,低聲道:「反正……有人在那,我倒想知道,他能揭開幾分。」

  老和尚愕然:「不會是……那個與施主同醉之人?」

  「啪!」曦月再度拍了一粒棋子,柳眉倒豎:「你有無數形容,為何獨選這種?」

  老和尚咧嘴一笑:「因為……太稀罕。」

  曦月怒目而視,和尚笑容可掬。正在此時,有和尚匆匆而入:「羽人使者來了,送回了菩提枝。」

  老和尚撫掌而笑:「果然枯楊生華。」

  曦月總覺得他在暗示誰,可沒證據。

  ……

  安安在兩個羽人引路之下,到了秦弈的新居。

  這不是軟禁的院子了,是聖殿之畔,聖木之下,羽人核心領導所居。院中潭水就是靈氣之泉,屋後崖澗便是子母之水,瞬間高端大氣上檔次,守衛也很是森嚴。安安小心翼翼地經過重重守衛,得到的卻是羽人們和善的笑容,都說:「姑爺吩咐,安安公主來了可以直接去見他,無需通稟。」

  然後還分了兩個羽人小姑娘給她帶路。

  安安心中略定,暗道先生果然還是君子,君子最大的標誌就是記情,不會把她蚌族的付出當作理所當然。

  有這心意就好,至少不會覺得自己一腔善意餵了狗。

  至於後續怎麼辦,安安不知道。目前來說九大王還沒對蚌女做什麼表示,看似沒有遷怒……最好永遠沒有。

  不管有沒有,囚牛大王的音樂會還是蚌女必須要做好的事情,該學的笛子還是要繼續。

  安安敲響了秦弈的房門:「先生,安安來學笛。」

  結果門是虛掩的並不受力,一敲就推開了。

  秦弈坐在窗前書桌上,一手提筆在寫著啥,此時僵在那裡呆呆地看著她闖進來,桌下一陣騷動,很快探出了一雙羽翼,繼而羽翼遮臉,一溜煙跑了。

  安安完全看不懂這無聲的啞劇,羽裳在桌子下面幹什麼鴨?又急匆匆地跑什麼鴨?招呼都沒打一個,真沒禮貌。

  「先、先生?」見秦弈面容抽搐的樣子,安安小心翼翼地道:「沒有打擾先生吧?」

  「沒、沒有。」秦弈乾咳兩聲,坐直了身軀:「你來得正好,我在給你寫新的譜子。」

  安安鬆了口氣,神色頗喜地上前一看,果然是正在寫新譜子,都寫了一半了。此前經過幾天的教學,安安眼下也不是完全的小白了,能看懂這譜子不是獨奏譜,可能是合奏之用。

  「距離音樂會還有十幾天,我覺得你學笛子基礎還是勉強可以學得會,但想奏出多好的樂是不太可能了。」秦弈果然道:「我問了羽人們,說大王只是要好的音樂,並不是非要你們各族表現,你若能引外援,奏出它滿意的樂曲,它只會高興,絕對沒有意見。」

  安安點頭:「是啊,大王只是希望得到不同的音樂,並無種族之限。實不相瞞,安安原先也這麼想過,想讓先生和安安一起去……就怕先生不肯,不好意思提。」

  秦弈笑道:「我也不占你便宜,也實話告訴你,我自己想和囚牛套個近乎,希望你能帶我進去。所以該算是我求你,不是你求我。」

  安安笑了:「先生確實君子坦蕩。既然如此,是皆大歡喜一拍即合之事,又哪來誰求誰呢?」

  秦弈道:「那你讀讀譜,我們這些日子就專職強化練習這曲子了。」

  安安行禮:「是。」

  剛剛跑出去的羽裳又抹著嘴角回來了,瞪著安安道:「你平時動不動拿殼把自己包起來,怎麼在我夫君面前侃侃而談,說話比誰都順溜?一口一個君子坦蕩,一拍即合什麼的……你想跟我夫君怎麼合?」

  沒人的時候還沒什麼,被人這麼一說,安安臉蛋唰地就紅了。

  蚌殼一合,一根柱子立在正中。柱子裡傳來快哭的聲音:「只是合、合奏……」

  羽裳張了張嘴,這欺負人的感覺,連撕逼的快感都沒有了。還不如當初跟那道姑和魔女撕得痛快呢,沒勁。

  秦弈也一肚子省略號,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問題。

  這些日子覺得安安除了學得不太開竅之外,別的還挺正常……可看這表現,該不會到了大眾之下演奏之時又跟個柱子一樣關起來吧?

  那還演奏個球啊?

  日常訓練和在大眾面前表演是兩回事,多的是人帶著耳麥罵隊友的時候十幾分鐘不帶喘的,站到演講台上就結結巴巴半天放不出個屁來。練習的時候演奏得似模似樣有什麼用,上了台就全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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