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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色有些無奈,過了會兒才道:「我確實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他放下筷子,連飯都不吃了。
「挺模糊的一個夢,就夢見好像有倭寇闖進了定波城,到處燒殺搶掠,我好像嫁給了齊永寧……」
「等等,你嫁給了我!」薄春山嚴詞聲明道。
她翻了他一眼:「我都說是做夢了!在夢裡,我好像嫁給了齊永寧,當時只有我和下人在家,突然有倭寇闖了進來,危機之際,你突然出現救下了我。」
他當即從不悅皺眉變成滿臉喜滋滋:「看來我還是你的英雄呀,我就說了書生不行,手無縛雞之力不中用,當務之急還得我來力挽狂瀾。」
「你先聽我說完,別打岔,你到底還要不要聽了,不聽我就不說了。」
「當然聽,你快說。」
「然後……」
……
故事講完。
「你的意思後來我死了,你活了?顧玉汝你有點沒良心啊,你還想當寡婦是不是,打算跟齊永寧再續前緣?」
薄春山嚷著,氣得鼻子都歪了。
顧玉汝簡直不知道這人在想什麼,為什麼關注的點總是很奇怪。
「我什麼時候想跟齊永寧再續前緣了?都說了那是夢。」
「夢都是人的潛意識裡反應,就好像當初我想娶你,日思夜想,我就天天在夢裡娶你。」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對的,他還專門舉了好幾個例子,「如果你不想跟齊永寧再續前緣,怎會做出這麼莫名其妙的夢。」
這次輪到顧玉汝被氣糊塗了,「我不想跟你說話,你不講道理,而且你也沒有死,是我以為你死了,其實你沒死。」
「那我沒死去哪兒了?」
「我也不知,只知道你好像被人救了,然後去了六橫……」
第61章
「六橫什麼?」薄春山追問。
「我怎麼知道六橫什麼, 我不說了就是做夢,夢裡也不知道你去哪兒了。」
「既然你做夢,那你怎麼知道我沒死?你聽誰說的?」
顧玉汝發現薄春山很會抓人話里漏洞, 他粗獷不羈的外表下其實有一副七竅玲瓏玲瓏心腸,感覺極其敏銳, 一般人在他面前說謊都騙不了他。
「薄春山, 你別打岔, 這些問題根本不重要。」
「這怎麼不重要?你都做夢嫁給齊永寧了!」
顧玉汝都被他纏磨得都想哭了,「我都說了那是做夢。」
他十分霸道:「夢也不能做!想都不要想!」
.
門外, 客棧老闆已經回來了。
聽了夥計的稟報, 他當即鬆了口氣之餘, 拍了拍夥計肩膀贊道:「你做的很好!悍婦也很好,悍婦才能管住那瘟神!」
「那老闆晚上還請那位官爺喝酒嗎?」
這夥計估計是才來的, 不知道自家老闆的糗事,沒發現一說起喝酒,這老闆的臉都青了。
「我是喜歡喝酒?不!我不喜歡!我也是為了給姚家辦事, 才犧牲自己的……」估計這老闆也是之前被姚四爺那句活該打擊得不輕,竟自言自語起來,間或還伴隨著咬牙切齒。
夥計有點被嚇著了。
「老闆?」
「喝什麼酒,沒聽人家娘子說不準喝!不喝了!」
.
見她也不說話, 被逼得一副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兒, 薄春山心軟道:「好吧這事先不說了, 說你覺得重要的。」
「我不想說了。」
「為何不說了?你若不是覺得夢裡有事很重要,怎會哭著喊著要跟我一起來纂風鎮?」
顧玉汝板著臉:「我沒有哭著喊著,你說話不要太誇張。」
「好好好, 你沒哭著喊著, 是我哭著喊著想你來。你說咱倆剛成親, 現在我每天晚上不抱著你我睡不著,你必須來,不來我夜不能寐。」
這廝每次都能把話題扯到天邊上去,顧玉汝嘆了口氣。
跟他說話就不能跑題,最好他說什麼你就算覺得不對,也聽著暫時別反駁,說話不能受他干擾,最好一口氣說完,最好聲音比他大……
顧玉汝在心裡歸納了一下,才道:「你要聽那就別打岔,再打岔我不說了。」
薄春山舉了舉手,意思自己不再說話了。
她把大致了說了一遍,說的都是能說的,不能說的一字都不能提,不然他又會提出很多疑問。
「你的意思是說,你之前就做了一個夢,夢見倭寇闖了定波城,到處燒殺搶掠,死了很多人,你也差點沒丟命,關鍵時候我跑出來救了你。後來我死了,你活了,但你當時受了很大的驚嚇,迷迷糊糊之際,聽人說這伙倭寇是從定波登陸的?」
顧玉汝忍住不去與他掰扯死不死的問題,點點頭。
「你一開始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是因為你不知道倭寇是無法從定波登陸的,還是聽了晨大哥說了纂風鎮以後,你才聯想起來。」
確實這樣沒錯。
因為在她記憶里,她的前世,其實並不是太懂朝政之事,後來知道一些關於朝政的事,也是為了便於和那些夫人們交際。更不用說什麼倭寇海商打仗地形之類,所以她聽到的那些話,她一直沒放在心上,還是這次聽說了纂風鎮。
「所以你懷疑這裡有人和倭寇勾結。」
薄春山歸納總結的不錯。
「我知道這很難讓人置信,都是些沒有根據的猜測臆想,可前有我爹那事,我實在不得不去想是不是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