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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自己放調料,寓意的層次似乎更深了些。直白的說就是相信自己,只有親眼見到的、親耳聽到、親身經歷的才是真實的。

  否則,那碗羊湯永遠都不可能完全對上自己的口味。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後,許琳眼帶深意的瞅了瞅白中元:「這算是忠告,還是諱莫如深的警示呢?」

  「你可真能想。」白中元打個哈哈,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都說女人的想法天馬行空,如今看來果然不假。只是一碗羊湯,只是一個故事,只是一段不甚久遠的歷史,你都能腦補出這麼多東西?」

  「是嗎?」許琳面色不改的保持著微笑,「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不是或許,是肯定。」白中元鬱悶的搖了搖頭。

  停留在白中元臉上的目光還保持著平靜,可許琳的內心早已翻騰了起來,她剛才其實解讀出了兩層意思。

  一層已經說了出來,而另一層則藏在了心裡:「白中元,難道你真聰明到了這種地步,連我調來支隊的目的都猜出了一二?」

  第十六章 性情轉變

  返回支隊的路上,白中元和許琳絕大多數時間都保持著沉默,似乎彼此之間再也找不到共同話題了。

  對方在想什麼,許琳不得而知,可她很難擺脫掉縈繞在腦海中的那個念頭,她真的有些看不懂旁邊這個人了。

  在情報處的時候,許琳可沒少聽人說起過白中元,後來幾次協同辦案的時候也重點關注過他。怎麼說呢,那個時候的他剛直不阿,不苟言笑,與現在這副盡顯吊兒郎當的樣子是相去甚遠的。

  其實在早晨見面時,許琳就已經感覺到了白中元身上的細微變化,她費解、揣測、懷疑,所以才會主動跟著去了案發現場。而在這一系列的試探、交談之後,她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傳言為真了。

  失憶後的白中元,的確不再是原來的他了。

  確切的說,是他的心理、性格,在大半年的時間中有了失衡性的改變。

  然而就在有所感慨的猶豫著要不要轉移調查方向時,白中元突然講了那麼一個故事,這讓許琳的內心再度陷入了搖擺之中。

  看山非山,看水非水,如真似幻,實假難辨。白中元的所言所做,此時看來都有了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目光在白中元身上幾番挪移之後,許琳搖搖頭極力摒棄了心中的雜念。失憶也好,偽裝也罷,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了退路,也只能是見招拆招了。既來之,則安之,哪怕是困阻重重,那件事都是必須要做到底的。

  直覺這種東西很玄妙,看不到,摸不著,卻始終為人們所津津樂道。

  白中元相信這種東西是真切存在的,尤其是感受到許琳的目光不時瞟動後,他基本可以確定對方的心思是在自己身上。可具體的所感所想,那就不是能隨意猜測出來的了,最多有所警覺而已。

  也許失憶症真的會讓人發生某種根本性的轉變,反正這半年來白中元越來越覺得難以忍受無言的沉默。

  落下車窗,抬頭看了看陰雲密布的天空,那股煩躁感似乎更加強烈了,當微涼的雨絲被秋風吹打在臉上後,白中元這才長長吐出了一口氣:「以前,你可不是話少的人,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

  「啊……」

  思緒被打斷,許琳回神下意識的整理了衣服和頭髮,故作愁容:「我在想本來是約了周然一起吃午飯的,如今放了鴿子回去該怎麼解釋?」

  「實話實說,出現場了。」餘光掃過,白中元稍作停頓又問,「我聽方隊說,你和周然是校友?」

  「嗯,她是小我四屆的學妹。」許琳點頭。

  「那她入學的時候,你應該畢業了才對,怎麼拉上關係的?」白中元語氣和緩,就像在嘮家常。

  許琳對當下的談話並不排斥,於是隨口做了解釋:「在她讀研究生的第二年,我回學校參加過一次校慶活動,就在那個時候認識的。話說這一轉眼,已經好幾年過去了,我也沒想到她會調來支隊。」

  「來支隊怎麼了?」

  「你想啊,周然長的漂亮,又是法醫學碩士,就算是熱愛法醫這份工作,留在刑科所不比來支隊出現場強嗎?」

  「也是。」白中元點頭,「不過人各有志,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再說支隊也挺好,就是瑣事多了一些。」

  「我才沒替她操心。」翻個白眼,許琳故意打趣道,「倒是你,怎麼突然間關心起人家來了?」

  「關心誰?」

  「裝傻是吧?」許琳撇嘴,「還能是誰,當然是周然。要不你怎麼突然說起她了,該不會有什麼想法吧?」

  「想法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想法的,你多慮了。」白中元說完,神情落寞了幾分。

  此時,許琳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猶豫幾下還是輕聲表達了歉意:「對不起,忘了你未婚妻的事情了。」

  「未婚妻……」白中元輕輕的嘆息一聲,隨後示意許琳不必放在心上,「快走吧,方隊還等著呢。」

  ……

  中北市這幾天一直都在下雨,瀰漫的潮氣不光讓人覺得難受,就連支隊大樓,看起來都斑駁了幾分。

  因為在案發現場有新的發現,所以返回隊裡的第一時間,白中元便和許琳來到了隊長辦公室。屋子裡,方言正在和勘查歸隊的謝江談論著什麼,當看到進來的人之後,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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