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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小婿實在不知。」
李迪放下書,起身繞到楊宗謹的身後,瞥了眼還剩下一半的香,說道:「你最大的錯是不分場合的胡鬧。」
「這話怎麼說?」楊宗謹不解。
「明知官家病重,朝廷動盪不穩。你卻出去給我添亂,這不是在給敵人製造攻擊我的機會。如果我倒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小婿知錯了。」
「你不知道。為了一己私慾,陷整個李府於不義。世人又會怎樣看你,還是追求自由的英雄?錯!而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惡人。」
「小婿真的知道錯了。」
「既然你知道錯,就該改邪歸正。只要能知錯就改,我還是認你這個女婿。」
「是是是……」
楊宗謹聽出岳父真的很生氣,嚇得連連認錯。
不過心裡總有一種感覺,這些話好像不是對他說的,而是另有其人。
這時,楊宗謹實在頂不住雙腿一軟,眼看著一屁股要坐在三炷香上面。
菊花殘,滿地傷。
第五章 國民好舅哥
千鈞一髮,一枚小石子破空而出打在香爐上面。
只聽砰的一聲,香爐被震飛。
楊宗謹一屁股坐在地上,雖然生疼,好歹躲過一劫。
茫然環顧四周,卻找不到是誰發出的石子。
「哇哇哇,李府竟然有武林高手!」楊宗謹在心裡大叫。
李迪卻似乎是司空見慣,淡定地道:「這次放過你,下次決不輕饒。」
楊宗謹忙轉身跪在李迪面前,叉手道:「謝岳父原諒。」
李迪命楊宗謹起身,叮囑道:「這段時間再不可以出門,有些事你很清楚。若你真的惹出事,恐怕連我都無法庇護你。」
「小婿明白!」元載想起茶樓的說書人,又道:「小婿在茶樓聽到一樁奇聞,不知岳父有沒有興趣聽。」
李迪道:「誰來聽一聽。」
楊宗謹便把茶樓說書人那段「狸貓換太子」的故事,繪聲繪色的說給李迪聽。
李迪何許人?那可是做宰相的人,一聽就懂。
「說書人呢?」李迪追問道。
「被一夥軍官帶走了,下落不明。」楊宗謹回道。
「這樣的謠言,真是別有用心。」李迪倒吸一口涼氣。
「是不是陛下快不行了?」楊宗謹猜測道。
話音未落,立刻遭到李迪呵斥:「不許胡說!官家只是龍體抱恙,還沒到你說的那個地步。」
楊宗謹自言自語道:「沒道理啊。按書上說應該是三月份就不行了,難道不是這個月嗎?」
李迪輕「哼」了一聲,責備道:「你真是不學無術,所讀的書多半是偽書。現在是二月,距離三月還遠著呢。」
「原來如此!」楊宗謹心說自己真是犯糊塗,只顧想著真宗是三月去世。
完全忘了農曆和公曆的區別,歷史課本的是陽曆的三月,對應的農曆是二月。
楊宗謹想到這裡,忙問道:「岳父,今天是二月什麼日子?」
「二月十八日,有什麼問題嗎?」李迪不明所以。
楊宗謹心裡默默地一算,距離真宗去世的時間,只有一天。
「岳父這段時間就不要回府,一定要守在皇宮。」楊宗謹提醒道,「如果我算的沒錯,明天也就是十九日,陛下就要駕崩。」
「你又胡說!」李迪舉起手來要打楊宗謹。
楊宗謹先跪在李迪面前,懇求道:「岳父您就聽小婿一句勸,絕對沒有壞處。」
過了半響,李迪高高舉起的手,終究是放下。
「這段時間你不要亂跑。」李迪說完,命李興把楊宗謹帶走。
夕陽西下,楊宗謹回到自己的住的地方,往床上一躺,不願動彈。
李興念叨道:「多虧公子機警,不然受天大的冤枉。」
這貨還好意思說,出了事最先跑的傢伙。
楊宗謹從床上一下子坐起來,叫道:「沒良心的傢伙!看我出事你腳底抹油,一溜煙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李興忙道:「小人可不是臨陣脫逃,是回府求老爺去救公子。」
難怪便宜岳父能及時現身。
「算你小子有良心。」楊宗謹重新躺下。
「欸,公子。」李興來到楊宗謹身旁問道,「咱們還出去嗎?」
「都這個時候了,出去個屁!」楊宗謹翻過去趴著睡覺,不理會李興。
李興弄了個自討沒趣,退到一邊靜靜的候著。
其實楊宗謹並沒有睡覺,而是在想一件事。
茶樓里搞陷害我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那個人的確穿著的確和我一模一樣,顯然是預謀。
說到底還是原先那個楊宗謹的名聲太差,這才被人各種誣陷。
楊宗謹想著想著,慢慢的睡著了。
「楊宗謹……楊宗謹……」
一連串急促的喚聲,驚醒了睡夢中的楊宗謹。
「誰呀!」楊宗謹從床上坐了起來,茫然四顧。
四周一片漆黑,唯一的亮光是燈籠發出來。
提燈籠的人,乃是李府的下人。
作為李府正主的李迪,神情嚴肅的負手立在床前。
黑暗中,自帶三分威嚴,著實嚇人。
楊宗謹慌忙下了床,叉手道:「岳父,晚……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