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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紀聽的敘述,她原本還生出了憐憫之心。沒想到,連這也是紀聽故意為之。先是打消她的戒心,再是妄圖拿顧雲深作伐,讓她心甘情願幫助她。

  步步算計,示弱和威脅都是如此的恰到好處。若是她不留神,十有八|九會被繞進去。

  想明白這些,時錦笑吟吟地糾正:「紀姑娘誤會了。」

  對上紀聽疑惑的眼神,時錦和煦道,「告訴你不要對他下手,是我好心提醒,不想見我的同類走岔路。紀姑娘若要一意孤行,我也不會阻攔。」

  換言之,她根本不擔心紀聽能把顧雲深勾到手。

  紀聽揚了下眉:「夫人這麼自信?」

  時錦胸有成竹:「姑娘大可一試。」

  兩人沉默無聲地對視。

  時錦任由她打量。

  半晌,紀聽咧開嘴,眼中帶笑:「相爺在政事上玲瓏心竅,在感情上竟如此遲鈍,都沒發現夫人這麼有趣的一面,真是他的損失。」

  時錦:「他早晚會看到的。」

  「那我就祝夫人旗開得勝?」紀聽朝她伸出一隻手。

  不必挑明,時錦已經明白了紀聽的意思。她一笑,與紀聽擊掌:「承姑娘吉言。」

  *

  來靖州之前,顧雲深承諾會帶著她一道散心。可時錦心裡清楚,靖州的事不會比成堆的奏摺好處理,因此她已經做好了自娛自樂的準備。

  好在如今有紀聽。

  紀聽能夠主動放棄,著實給時錦省了很多事。畢竟在靖州駐足的時間不會太短,刺史又明說了讓紀聽作陪,若是她硬要一意孤行,委實掃興。

  兩個平日裡都層層偽裝的人,難得在對方面前找到了喘息之機。短短几日,兩人之間的友情實現了突飛猛進的發展。

  時錦一手做唇脂的好手藝,紀聽對此垂涎已久,纏了好些時日才尋到機會讓時錦教她。

  時錦遊刃有餘地將工具和原料一一擺好,手一頓,側頭望向在外間淨手的紀聽,揚聲問:「還差一味蘇合香!」

  「那一堆沒有?」紀聽抽不開身,回道,「許是在妝檯上,你找找!」

  時錦應了聲,將輪椅轉了個方向挪到妝檯前,扒拉著找了半晌,沒見到蘇合香,反而看到了別的令她驚訝的東西。

  正巧紀聽念叨著走進來,時錦舉起手中的玉佩,好奇問:「這玉佩都碎了一半,你怎麼還留著?」

  紀聽定睛一看,解釋道,「這玉佩是我前些天出門上香,回來時不小心把人給撞了,從那人身上掉落的。那人走得急,沒來得及還回去,就一直放著了。」

  時錦看著這塊玉佩的眼神不單單只有好奇,想了下,紀聽問,「這玉佩可是有什麼淵源?」

  「我之前認識位男子,身上也有這樣的玉佩。我以為是故人。」時錦半真半假道。

  紀聽並未起疑,笑道,「真是巧了,我撞的那個人也是男子。說不準真是故人,正巧我要還玉佩,等明日我們一道去見見!

  她把時錦推回桌案前,興沖沖道,「如今我們先做唇脂!」

  翌日,紀聽果然如約帶著時錦出門。

  她是在那人門前撞得人,所以徑直去了那人的住處。只是撲了個空,鄰居說這人剛搬走沒多久。

  紀聽看了眼玉佩,深覺遺憾。

  時錦主動安慰:「許是無緣。不過你若是在意,可以先將玉佩給我,日後見了故人,我替你將玉佩還回去。」

  紀聽無可無不可,很是痛快地將半塊玉佩給了時錦。

  回府回得走,時錦花了大半天的時間仔細端詳這塊特殊的玉佩。

  她暗自慶幸,來靖州這一趟真是收穫頗豐。她將徽記的畫樣給了長思,想讓長思幫忙探查消息。沒想到,竟在靖州有了收穫。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時至黃昏。

  門口傳來腳步聲。

  時錦飛快將玉佩放好,猜測著是顧雲深回來了。

  正想著。

  顧雲深推門進來,沒等時錦開口,當先發問:「聽說你今日和紀姑娘去見了外男?」

  第28章

  「是啊。」時錦點點頭,收回視線,「相爺消息倒是靈通。」

  顧雲深走到她對面坐下,倒沒瞞著:「是今日和刺史議事時偶然聽到的。」

  「沒想到在刺史府竟然也要處處被監視。」時錦無聲諷笑,直接了當地問,「是盯著我的,還是盯著紀姑娘的?」

  「都不是。」顧雲深被她得警惕逗得笑了下,「是刺史的七姑娘,今日去找刺史,無意間提到的。」

  時錦一愣:「刺史的七姑娘?」

  怕她誤會更深,顧雲深略一思索,手掌在空中比了個姿勢:「這麼高,約莫六七歲。」

  時錦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來小女童的身影。

  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小女童聽見了她和紀聽的對話,在大夫人的指使下,故意在顧雲深面前說了「出去見外男」的話,想要藉此抹黑紀聽,斷了紀聽入相府為妾的路。

  可惜大夫人棋差一招,不知顧雲深壓根兒就沒有納妾的心思。

  抹黑的話說得再多,也不過是徒勞而已。

  這也正好給了時錦提醒。她們將侍女都屏退了才敢說些私密話,結果還是有漏網之魚。改天見到紀聽,定要提醒她一二。

  顧雲深不知道時錦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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