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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錦:「……」

  時錦冷淡道:「我姓顧,殿下不要亂攀親戚。」

  她認回皇室僅三年,比起皇姓,對「顧」姓更有認同感。這種感覺根深蒂固,沒多想就脫口而出。

  太子心知肚明,卻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煞有介事地點頭:「你說的對,成了親確然要冠夫姓。」

  時錦面色霎時一冷。

  在她發怒前,太子立時斂了逗弄的心思,忙不迭抬手討饒。

  時錦不耐煩地別過臉。

  知蕊見太子要和她說話,早早躲遠了。

  時錦正要揚聲喊她。

  太子忽然嘆了聲,用規勸的口吻道:「好好和顯之過日子,別總同他鬧脾氣。」

  時錦眉心蹙在一起,面上的不快不加掩飾。

  「你剛回京,對許多事都不清楚。」太子抬手揉了把她的頭髮,語重心長道:「年紀輕輕官拜丞相,這擔子不是好挑的。你不在上京這三年,他過得也不好。」

  *

  顧雲深被太子送回府的情形叫不少人看見。

  身子因著過度疲勞有所虧損的事也就未曾刻意隱瞞。

  管家請了回春堂的大夫來看,沒多久,宮裡也派了太醫來府中看診。

  主院裡,形形色色的人出來進去。

  時錦沒去湊這個熱鬧,把太子送走後又折回了涼亭。

  知蕊沏了壺清茶來,隨口問道:「姑娘不去看看相爺?」

  時錦搖搖頭,從她手中接過杯子,淡道:「我又不通醫術。」

  知蕊不知太子同時錦說了什麼,單看時錦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想也知不是令人高興的事。

  她停頓稍頃,神秘兮兮地笑了下,問時錦:「我方才途經主院,進去瞧了眼,姑娘可知,太醫怎麼說?」

  時錦垂著眼,沒有搭腔。

  這並不妨礙知蕊繼續說下去:「太醫說,相爺這病早有預兆,連日在雨中奔波,寒邪入體,早該臥床休養。這幾日的操勞只是壓倒相爺的最後一根稻草,歸根究底還是著涼沒調養好,以致身子虧空,虛了元氣。」

  意料之中的,時錦沉默下來。

  知蕊仿佛不察,自言自語地猜測著:「相爺冒雨回城,也不知是不是因此染了涼氣……」

  時錦慢吞吞抿完了一杯清茶,執著杯壁的手緊緊攥起,半天才道:「回去看看。」

  顧雲深這一病,讓平日裡死寂的相府一下沸騰起來。

  主院周圍站了不少人,引頸張望,不時交頭接耳。

  時錦眼風掃過,不少人慌慌張張的行禮。

  管家聽到動靜跑出來:「夫人。」

  時錦冷聲質問:「這些人怎麼回事兒?主院已經誰都能靠近了嗎?」

  「夫人息怒。」管家忙聲請罪,等時錦進去,抹了把汗,直起身衝著一眾下人怒道,「還不散開,手裡的活兒都做完了是嗎?」

  下人一鬨而散。

  來給顧雲深看診的是太醫院的馮太醫。

  三年前也曾給時錦治過傷,時錦對他頗有些印象。

  見禮過後,馮太醫主動道:「相爺這病來勢洶洶,需靜心修養,不可勞心傷神。飲食要以清淡為主,發物和辛辣食物均不能沾。」

  時錦點點頭,示意自己記下了:「多謝馮太醫。」

  知蕊推時錦進屋。

  緊隨其後踏進院門的管家眼皮一跳,急急給馮太醫遞了個眼神。

  馮太醫看了眼緊閉的正門,遲疑著喊了聲:「殿下。」

  時錦疑惑地偏頭。

  馮太醫硬著頭皮道:「殿下的腿傷臣有所耳聞,今日湊了巧,可否容臣診治一二。」

  「你既聽說我腿傷,沒聽說傷在何處?」時錦不咸不淡的回,再看向太醫時,眼中沒有分毫溫度。

  馮太醫說錯了話,心頭一凜,忙彎身告罪。

  管家趁機道:「相爺已經歇下了,夫人不若晚些再進去?」

  兩個人變著花樣攔阻。

  時錦放鬆地靠在輪椅背上,似笑非笑:「什麼時候我回自己的屋,還要看顧雲深方便與否了?」

  話音剛落,裡屋傳來器物落地的聲音,伴隨著一聲低喝:「出去——!」

  不消片刻,手執托盤的侍女垂頭喪氣的出來。

  見到時錦,臉上登時湧出心有餘悸和羞愧難當等諸多情緒,精彩極了。

  眼前這個侍女極眼熟,時錦想了想:「凝霜?」

  凝霜抿了下唇,恭謹行禮:「殿下萬安。」

  時錦意味不明地「呵」了聲,轉頭看向面色羞慚的兩個人。

  知蕊將時錦勸過來,是存著轉移她注意力的心思,決然不是要她來受這種委屈的。

  知蕊氣不過,當即陰陽怪氣道:「主屋裡有丫鬟在,連女主人都要被攔在門外。相府的規矩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院子裡留下的人烏泱泱跪倒一片。

  和這些人動氣沒有意思,時錦懶洋洋揮了手,讓知蕊推她離開。

  看到這把輪椅,管家猛的回過神來。

  連紫檀木相爺都說給就給,若讓他知道自己把人攔在門外,還能輕饒他?

  管家忙解釋道:「相爺素來不喜人近身伺候,老奴也是一時昏了頭,才想著讓凝霜丫頭進去試試,是老奴僭越。」

  「不喜人近身伺候,」時錦環視一圈,語氣有些嘲諷,「府中的下人倒是添置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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