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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入夜之後,傅溫言像往常一樣去看白屠。

  如今,就連父親都大力支持這段孽緣,傅溫言更是每晚堂而皇之的來郡王府。

  傅溫言不把自己當做外人,自行沐浴更衣,然後又自行上榻,儼然把郡王府當做了自己家。

  屋內燒了地龍,傅溫言從背後抱住了白屠,這兩個月以來,白屠的/胸/脯/再也不受控制了,一到晚上就解開/裹/胸/布,不然會疼死。

  傅溫言聞著美人體香,某些心思蠢蠢欲動,他雖然克制了一個多月了,但難免動手動腳。

  白屠重重拍了他的手背:「溫溫,請你自重。」

  傅溫言已勞累了一日,一國丞相被人暗殺,這可不是小事,他身為大理寺少卿,壓力甚大,好不容易軟玉溫香在懷,他只想沉淪其中。

  傅溫言埋首,埋怨道:「起初你招惹我時,怎麼不讓我自重了?」

  白屠無心與傅溫言鬧。

  他心亂得很。

  按著他的性子,他應該去幫幫沈顥。

  可身為白郡王,他又不能去插手,他終是什麼都不能為老友去做。

  白屠沉默著,他總是看得長遠,看透一切,他似乎已經看見了沈顥的結局了。

  奈何……

  他不能去制止沈顥。

  制止沈顥,還不如直接殺了沈顥。

  傅溫言絮絮叨叨,繼續說:「對了,衛相被人殺了。」

  白屠只是「哦」了一聲。

  傅溫言把他掰了過來,兩人面對面,「你為何如此平靜?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白屠也不否認:「我猜的,此前相爺已被暗殺過兩次,這一次被殺了,不是正常事麼?」

  聽起來是這麼一回事……

  白屠閉眼睡覺。

  傅溫言凝視著他的眉目許久,總覺得心上人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

  良辰美景,洞房花燭。

  周氏吃了些酒,行為更是放得開。她與霍辰這些年心裡都有彼此,但又都是有底線的人,成婚後決然干不出朝秦暮楚的事。

  而今,兩人終於做成了夫妻,便再也用不著藏著掖著。

  紅浪翻被,鴛鴦交頸。

  事後,周氏趴在霍辰身上嚎啕大哭。

  這一生啊,起起伏伏,兜兜轉轉,幸虧老天給了她一次機會。

  她本想過,此生守著青燈古佛一輩子。有些人錯過了,就是一輩子了。

  而今,女兒與師兄都在她身邊,這樣的美滿,她想都沒有想過。

  霍辰平躺著,一位堂堂鐵尺男兒也抹了把淚:「若煙,我們還有後半生,不遲的,還不遲。」

  周氏點頭,是啊,還有後半生。

  從前種種都不重要了,往後餘生,她不再活在昏暗裡,有女兒,有師兄,她也可以向陽而生了。

  周氏趴著不動,像個初婚的嬌羞女子,喃喃說:「下一輩子,哪怕是離家出走,我們也要和彼此在一起,好麼?」

  歲月經不起流逝,一個轉身就是十多年。

  倘若霍辰沒有喪偶,又或者衛建華不放妻,他們也只能那樣了。

  霍辰應了一聲,嗓音沙啞:「嗯,來生我定先娶你。」

  *

  翌日,衛相的死訊傳遍京城。

  曉芙當然也得知了消息。

  曉芙一直在趕著給蕭慎研製解藥,聽聞衛相死訊之後,她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渣爹……這就沒了?

  她還幻想過,帶著母親與繼父所生的弟弟妹妹,去渣爹面前耀武揚威呢。

  早知道……她不該故意在他的傷口上做手腳,讓他不那麼痛就好了。

  曉芙一陣失神。

  周氏過來時,她險些切了自己的手。

  「靈兒!」周氏大驚。

  曉芙立刻收手,對著母親展顏一笑:「母親,你怎麼來了?」

  新婚燕爾,不應該纏纏綿綿麼?母親頭上又沒有公婆需要侍奉。

  曉芙很理解母親這些年的苦楚,也支持她與繼父再續前緣。

  周氏欲言又止:「靈兒,你都聽說了?」

  一國丞相被人殺了,這麼大的事,誰能不知呢。

  曉芙笑著點頭:「母親,我無事的。」

  周氏:「……」當真沒事麼?剛才還在失神呢,「聽說仵作已經驗屍了,眼下人已經入棺,相府正在辦喪事,母親不會阻擋你,你可以去弔唁。」

  曉芙站起身來,由衷的感激周氏,她撲上去抱住了周氏:「母親,您可真好,難怪繼父愛慕了您那麼多年。」

  周氏恨衛建華麼?

  當初他扔了自己的女兒,她恨不能殺了他。

  而今,人都死了,她又何必跟一個死人計較,最主要是,她不想為難女兒。

  女兒想去做什麼,那就去做什麼。

  人還是要順著心意,才能在以後的日子裡,不會後悔。

  曉芙正打算出門,蕭慎來了。

  周氏總覺得,蕭慎在故意等著時辰。

  蕭慎直接言明來意:「芙兒是要去相府麼?孤正好也去,不如一道吧。」

  如此,曉芙無法拒絕。

  周氏也沒有理由當面制止,只能看著女兒被蕭慎帶走。

  霍辰見愛妻生氣,詫異一問:「夫人好想對太子不滿意。」

  周氏也不掩飾:「是不滿意。」

  霍辰一愣,就沒見過敢如此議論太子的人,他旋即又笑了笑:「夫人吶,女大不中留,靈兒終究是要嫁出去的,我知你心中不舍,這才會厭惡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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