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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聞言,抬起雞毛撣子就打了過去:「這話你都說了五年了!」
白屠被追得滿屋子跑。
這時,趴在小几上吱吱悠悠轉醒,她在郡王府養了幾日,面頰粉嘟嘟的,甚是可人。
太妃見狀,立刻收手:「我滴乖乖,怎麼醒了呀?可是郡王吵著你?我這就是趕走他!」
白屠:「……」
到底誰才是親生的?
白屠直接懷疑,當年母親為了爭寵,從外面瞎抱回了一個孩子,那孩子就是自己……
太妃:「你還快走?!」
白屠張了張嘴:「……好,我走。」
白屠一離開,太妃立刻恢復慈愛面容。
吱吱揉揉眼,對太妃說:「乾娘,您莫要動怒,會氣壞了身子的,吱吱不允許乾娘氣壞。」
太妃心都要化了。
自打認了乾女兒,白屠那玩意兒,她都不想要了。
太妃捏了捏吱吱肉嘟嘟的小臉:「還是吱吱好啊!」
吱吱認真點頭:「嗯!吱吱是最好的,師姐也這麼說。吱吱什麼都會,會看診,會針灸,會做飯。關鍵是,還長得俊!」
太妃哈哈大笑:「沒錯,我們吱吱長得最俊!」
門外,剛走沒多遠的白屠:「……」
他要快點給母親生個孩子,不然……將來只怕徹底失寵。
第56章 左等右等(1)
曉芙在庭院中靜坐了半天, 直到夜幕降臨,才開始回房規整。
「孫姑娘,今晚還要泡花瓣澡麼?」婢女碧枝問道。
曉芙一想到今日的場景, 蕭慎把臉埋在那裡, 她又是一陣燥的慌。
那還不如讓他聞到藥香呢。
再者, 花瓣也只能遮住一時, 她彼時泡了幾年的藥浴,又是常年接觸藥材, 身上的藥香已經融入骨血里了,再難以清除徹底。
「罷了, 不泡了。」
她這兩日算是白忙活了一場。
曉芙攏了攏/胸/前的衣襟, 暗暗慶幸……幸好, 今日沒有穿低領衣裳。
雖然不打算泡花瓣浴,但她是一定要好好沐浴的, 洗洗這一身的晦氣。她低頭嗅了嗅自己, 還能聞到淡淡的薄荷氣息。
是蕭慎身上的味道。
曉芙:「……」
那廝的行為,實在魯莽!
他怎麼能……?!
曉芙的臉一陣火燒火燎,真是怪了……此前在桃花塢, 她怎麼就不知羞恥?!
「備清水吧, 我要沐浴。」
*
太子在長安街遭遇刺殺的風波,雖是平息了下去, 且無一人傷亡,但從當日開始,長安街兩側加緊了禁軍巡邏,每隔十丈之遠,便有麒麟衛的人盯梢。
一時間,長安街成了京城最安全的地段之一。
此時, 水長東跪在衛松林面前,他已選擇坦然面對,不再找任何藉口。
水長東:「主子!屬下無能,殺不了太子,還望主子責罰!主子不如……放了屬下回江湖吧。」
水長東態度謙和,語氣平緩,情緒仿佛無波無痕。
這句話似乎已經深思熟慮,是他的肺腑之言。
衛松林正當用人之際,今日長安街的事,他剛要張嘴斥責,但聞言又咽了下去。
水長東知道他太多的秘密,就算是哪一日此人沒有價值了,他也不會放了水長東離開。
衛松林親自上前,扶著水長東起身,客客氣氣,道:「長東啊,你在胡說什麼呢,當初你我結實於江南,又在江寧竹筏上把酒言歡,你曾說過,此生都會效忠於我,難道你忘了麼?」
衛松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水長東是個性情中人,江湖人士,仿佛一起喝過酒,就成了知己。
一言既出,更是駟馬難追。
水長東也遙想當年,頓時淚流滿面。
想當初,他也是一個意氣風發,朝氣蓬勃的年輕男子啊!
原本,他是想著這京城大幹一番事業的,而今……時間如梭,他的確在不停的兢兢業業做一件事,然而,這件事一直未做成。
刺殺太子,是他來京城的第一個任務。
這個任務持續了五年半……戰線拖得太長……
這五年多以來,他都在認真的做著這一樁事。
水長東都快被自己感動了,一口應下:「好!屬下繼續替主子效命!」
衛松林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年頭,就連殺手也開始三心二意了!他還得哄著點!
水長東一退下,衛松林露出真面目,嘖了一句:「太子的命,真大!」
衛松林有些心慌了。
畢竟,倘若站錯了隊,那可就是萬劫不復!
但太子這人/性/情/冷漠,目中無人,縱使太子最後問鼎帝位,他們相府也未必有好下場。
這也是為何衛松林另外擇主的原因。
「二小姐那邊情況如何了?」他問道。
小廝如實回道:「大公子,二小姐她上回受了太子的刺激,眼下雖是退熱了,但人沒什麼精神。」
衛松林:「……」
一個病懨懨的妹妹,就算能嫁給未來的帝王,也得有命生下皇嗣!
可惜了,丞相府就這麼一個姑娘了。
衛松林靈光一動,想到了一人,二妹妹的身子骨一直不好,就連宮裡的太醫都束手無措,那藥王后人呢?
衛松林抬手拍了腦袋:「我怎麼將這麼重要的事給忘記了!來人!去郡王府送拜帖,盛邀孫姑娘過來,給二小姐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