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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臨水縣尤其重視調戲婦女的案子,但凡是一經告官或是舉報,調戲之人必將嚴懲。此舉受到百姓擁護,聽說有那不信邪的富戶公子明知故犯,被萬縣令毫不留情下了大牢,任是那富戶公子的家人如何使關係塞銀子都不好使。

  百姓聞訊奔走相告,直把萬縣令傳成再世的青天大老爺。

  姜麓聽到這些事,對秦彥感慨道:「希望他是下定決心想做一個好官。」

  「迷途知返,尚可一用。」

  果然皇子就是皇子,最先想到的就是能不能為自己所用。

  姜麓讓他和趙弈在一邊等著,她去買點東西。

  「我陪你一起。」秦彥還要跟。

  「秦彥,你還是別跟的好。」姜麓露出揶揄的表情,她湊近前來吐氣如蘭,「我想買點女子的貼身之物,你在這裡等我即可。」

  秦彥鬧個大紅臉,果真沒再跟上。

  一刻鐘過後,姜麓提著一個包袱出來,秦彥趕在趙弈的前面把東西接過。包袱包得嚴嚴實實,提著倒是很輕。

  東西買完之後,三人趕緊出城。

  眼看著日頭開始偏西,秋高氣爽的天氣令人心情十分愉悅,然而這樣的好心情在出京沒多久戛然而止。

  一群羊堵在路中間,地上全是羊糞。趕羊的是一個老漢不停揮著長竹驅趕羊群,但這些羊只顧低頭吃地上灑落的麥麩。

  好在這個時辰進城的人不多,行人可以繞路過去,所以堵在來路上的只有一輛馬車,去路上的卻是有近七輛馬車。

  那些馬車都是青油布的普通馬車,趕車人也都是常見的那種車馬式。除去有兩個男人下來之外,馬車裡的人都沒有露面,不知哪個車裡傳來女人孩子的聲音。孩子的哭鬧聲越來越來,下車的兩個男人責怪起老漢來。

  老漢苦著一張滄桑的臉,又是賠禮又是作揖。說這些羊也不是他自己養的。他的東家是城中一家肉鋪的掌柜,他要趕在城門關門之前進城。

  聽他的語氣,他也是急得不行。

  那些羊不僅趕不動,眼看著地上麥麩吃完了,它們一個個趴著不動。看上去像是吃得極撐,撐到不想走路。老漢的竹子打在它們身上,它們像是一個個感覺不到痛似的,還有一些竟然眯著眼睛打起盹來。

  其中一個男人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一大堆人堵著趕不了路,不如幾人合力將這些羊挪到一邊,先把路騰出來讓馬車過去。

  老漢一聽,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姜麓他們的馬車在最前頭,那兩人招呼趙弈搭個手,趙弈聞言跳下去後一起幫忙。他們剛把羊全部挪到一邊,有一頭羊突然開始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咽了氣,緊接著所有的羊全部吐著白沫抽著抽斷了氣。

  老漢傻眼了,揪著趙弈的衣服不讓走。這群羊有八隻,能抵得上一戶人家全年的收成。老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說他們害死了他的羊。

  太陽越發西斜,不時有一兩隻鳥兒鳴叫著往遠處飛去。

  姜麓掀開車簾看了看日頭,「我下去看看。」

  「我去吧。」秦彥說。

  「你別去。」姜麓攔住他,這事必有蹊蹺,聽著有點像是碰瓷。萬一是個難纏的,她比秦彥更適合出面。

  她一下馬車,那兩個男人齊齊看過來。

  老漢還揪著趙弈不放,「你是這小子的什麼人?你們可不能喪良心害人。好好的羊說死就死了,你們必須賠!」

  「老人家,你說是他害死了你的羊,請問有什麼證據?」

  「我的羊本來好好的,他們弄到一邊就全死了,不是他們害死的還有誰?」

  姜麓看著地上殘留的麥麩,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收集一些,聞了聞對老漢說,「老人家,你家羊不是被他們害死的,是因為吃這些麥麩才死的。」

  「你這個女子,你是不是在哄我?」老漢壓根不信,「麥麩還能吃死羊,那天下的羊都死光了。」

  這老頭,還有點難纏。

  姜麓想著,對那兩個男人道,「二位是想公了,還是私了?」

  那兩個男人你看我,我看你,齊步往後退。「不關我們的事,我們是好心幫忙,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夥的?」

  很好,也是機靈人。

  「既然如此,那報官吧。」姜麓說。

  老漢不依,「我是替東家幹活的,必須趕在城門關閉之前把羊送到。你這個女子說得倒是輕巧,那官府又不是你家開的。萬一他們明天再來處理,那我和這些羊可怎麼辦?」

  「那你想怎麼辦?」姜麓問。

  那兩個男人嘀咕起來,一邊說一邊防賊似的看著姜麓,好像姜麓和老漢是一夥的,這一切都是他們合起伙設的局。

  「走,走,走,他們肯定是一夥的。」

  「沒錯,咱們走南闖北什麼沒見過,這樣的把戲也想唬我們。」

  姜麓心生無奈,看著那老漢。老漢看看羊,眼神是真的心疼,又看看姜麓。最後一咬一跺腳,比了四根手指頭。

  「四十兩銀子,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五兩銀子一頭羊,比市面上的賣價多二兩銀子。

  一聽價格,那兩個男人偷偷往後溜。姜麓沒有討價還價,十分爽快地取出三十兩銀子交給那老漢。

  那老漢心裡虛,他方才是狠心報了一個高價,沒想到這女子二話不說就給了。他無比懊悔地想早知如此,應該說五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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