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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不得這惡語穢言,氣極的南溪恨聲惱斥,“師姐,你說話放尊重些,我家娘子行端坐正,並無越軌之舉!”

  緊抓著手中的證據,清疏瞥向清音的眸中儘是不屑,“自個兒有膽子做出這種齷齪事,還怕旁人指點?”

  除了先帝能動搖她的心神之外,面對其他人時,宋餘音一直都很鎮定,應對起來也遊刃有餘,“我出去發生何事,見過什麼人你可有問過一句?單憑自己的臆想就隨意揣測,大呼小叫,這是出家人該有的嚴謹嗎?”

  “我……”理虧的清疏轉了話鋒,追根究底,“那你倒是跟我說說,這件道袍從何而來?”

  哪料她竟傲然揚首,“□□這種事好像還輪不到你,此事我自會找明修師太交代清楚。”

  “你……你居然耍我?”

  饒是清疏火冒三丈,她也奈何不得清音娘子,畢竟人家的身份擺在那兒,除了明朝暗諷幾句之外,她還真沒資格質問懲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揚長離去,恨恨咬牙,暗自期待著師父能夠按照佛門規矩重重罰她。

  畢竟祖師有規定,她們與山上道觀之人不得往來,宋餘音犯了戒條,必定挨罰,清疏就等著看她的下場,看她還敢不敢猖狂!

  問心無愧的宋餘音去求見師太,將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道出,當然,那小道士與先帝相像一事她隻字未提,三公主為何讓她暫離庵堂的原因她也沒明說,只道需要避忌宮中貴人。

  明修師太向來看得通透,那位六皇子今日一直在打聽清音的行蹤,想來兩人之間應是有些糾葛,便也沒多問。

  既已了解事情原委,師太自不會再追究她的責任,“此事乃清疏失察,惡意出言詆毀,我自當□□,縱有流言傳出也不必再去費神爭辯,清者自清,無需理會旁人的閒言碎語。”

  只要師太了解情況即可,旁人的看法,宋餘音不甚在意,只有一點不甚明了,“恕弟子斗膽一問,即便佛道理念不同,但也不算仇家,為何不許往來?清疏師姐何故這般大驚小怪,這事兒又和虛雲觀的祖師爺有何牽連?”

  嘆了聲冤孽,師太只道前塵舊事不提也罷。

  聽這話音,似乎又是一段不可追憶的複雜往事,既然師太不便明說,她也不好再追問,就此告辭,退出房門。

  回房的路上,遠遠瞧見銀杏樹下有道熟悉的身影,不是旁人,正是另一位太妃。

  當時與她一道被送入宮的還有虎威大將軍的女兒衛雲琇,兩人一般年紀,都是個命苦的,後來皆被送入庵堂,因志趣相投,便成了無話不談的摯友。

  終於等著她歸來,衛雲琇快步上前挽住她胳膊,擔憂又緊張,“方才之事我已聽南溪說起,那個清疏忒過分了些,我來的路上就聽見她正與其他人亂傳話,說你與道士有染呢!氣煞我也!”

  拍拍她的手,宋餘音安撫道:“放心吧!師太會找她談話的。”

  她怎麼能放得下心?南溪的話已然害得她心神忐忑,四下看了看,這才小聲詢問,“我聽南溪說,你遇見了一個很像先帝之人,真的是他嗎?有幾分像?”

  回想著那人的容貌,宋餘音沉吟道:“七八分吧!”左右雲琇是她最要好的閨友,她便也沒瞞著,然而雲琇聽罷卻無任何喜色,甚至憂心忡忡,柳眉深蹙,“不會真的是他吧?可咱們明明看著他入殮葬入皇陵的啊!怎麼可能起死回生呢?”

  她的疑惑又何嘗不是宋餘音的?“當年之事的真相誰也說不好,此人究竟是不是先帝,我暫時無法斷定,只是懷疑而已,還需驗證。”

  衛雲琇毫不期待,惆悵滿懷,“但願他不是,先帝千萬不要回來,我可不想再入宮做妃子。”

  雲琇與先帝本就沒有感情,實不願再入紅牆,葬送後半生,這一點宋餘音能夠理解,但她對先帝的態度不一樣,若然他真的還活著,她還是很期待與他相認。

  倘若他就是先帝,其他的疑惑便可迎刃而解,若然不是,那她也該死心了!

  隨她進屋後,幾個小姐妹又在一起探討了許久,直至用罷晚膳,衛雲琇才告辭回房。

  當晚南溪就將道袍給清洗乾淨,晾曬一日已然干透,原本由她將道袍送還即可,但宋餘音想打聽那道士的身世,便決定親自去一趟。

  次日的天有些陰沉,簌簌的風吹刮著窗紙,單聽這聲兒,南溪已不自覺的縮了縮脖頸,勸主子等暖和些再出門。

  昨兒個宋餘音幾乎一宿沒安寢,那顆心就像是被人用手扣挖一般,思緒也一直飛奔,不斷思量,猜測著各種可能。明明困得腦殼疼,卻怎麼也睡不著,是以哪怕陰雲蔽日,涼風呼嘯,她也想儘快去虛雲觀問個清楚,生怕再等下去會有一場大雨,若然連下幾日,山路泥濘更難行。

  攔她不住,南溪只哀嘆了一聲,默默的從木箱裡找出一件銀灰色的袍子給主子披上,又幫她扣好袍帽,兩人這才一道出門上山去。

  沒了牆屋做遮擋,這山風越發凌冽,林間小道兒已被青黃落葉滿覆,踩在上頭沙沙作響。一路上主僕二人都低垂著腦袋迎風向前行進,宋餘音得用雙手緊拽著袍子的邊角才不至於被風吹開。

  生怕呵風,兩人都沒說話,一直悶頭走路,一想到很快就能見到他,滿心期待的宋餘音也顧不得歇息,不覺加快了腳步,趕往虛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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