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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發現了一個問題,謝如琢不喜歡吃有奶味的東西。

  但奶味的謝如琢很可愛,也很美味。

  正當謝如琢疑惑怎麼沒有葷菜時,三個人捧著三大盤肉就進來了,面向他們單膝跪下,右手持小割刀,左手拿布巾,扎布蘇用北狄語吩咐了一句什麼,三人齊齊應了一聲,將小割刀刀刃對著自己,握住刀柄,把三大盤肉放倒在客人面前的盤子裡,將所有肉切成大小厚薄一致的肉塊兒,放好後行了一禮退下。

  謝如琢再次微不可見地皺起眉,這三盤肉分別是牛、羊、豬的薦骨肉,即使切成了九塊也依然比他平時吃的肉都要大,筷子都夾不住,似乎只能用手抓,且這些肉都是整塊一起燒的,與漢人做菜的精緻全然不同,牛羊肉的膻味都還能聞見。

  扎布蘇解釋道:「這是布忽勒,是我們北狄人招待貴客的最高禮節,三牲布忽勒更是齊全,與漢人的吃法不太一樣,但還是請陛下享用,其實挺好吃的。」

  作為客人,謝如琢當然不好拒絕,禮貌地笑笑,表示感謝,拿起布巾墊在手上,放在正前方的羊肉咬了一小口,倒是比他想像中好吃,雖然聞起來有膻味,但肉質鮮美,鹹淡適宜,吃進去後比聞起來香。

  沈辭看謝如琢斯斯文文地吃完了一塊,並打算再吃一塊,拿起布巾自然地給他擦了下嘴,道:「喝點茶,不然口乾。」

  謝如琢覺得牛肉好像也很好吃,邊嚼邊點頭,由著沈辭給他擦嘴,又幫他倒滿了紅蒿茶遞到他嘴邊。

  目睹了這一幕的扎布蘇心裡已經有些明白了,那日沈辭抱著昏迷的謝如琢到了布爾閣里,不顧自己的傷勢,一定要等著謝如琢醒來,眼裡的緊張和擔憂實在做不得假,也不像是一個臣子對皇帝的關心,現在兩人又這般自然而然地做親密無間的動作,他笑了笑,舉杯道:「我敬陛下一杯。」

  謝如琢舉杯:「敬朕什麼?」

  扎布蘇挑眉:「祝陛下和沈將軍幸福。」

  謝如琢霎時臉紅,表情僵硬地笑了下:「……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  扎布蘇:祝你們幸福

  小謝:嘴上說說可不行,份子錢快拿來!

  扎布蘇:……

  小謝:微笑中透露著貧窮

  下章沒有感情線,且很多對話,讓扎布蘇早點殺青。感謝在2021-06-01 17:36:13~2021-06-02 17:15: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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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傳承之本

  這裡是兀良哈部北邊的山丘, 站在上面可以俯瞰整個兀良哈部,布爾閣錯落有致, 生機勃勃的草原上牛羊成群,駿馬在河邊飲水,再望得遠一點,可以看見鄰近的部落,相距都不算遠,鋪滿延展了大小月山之間的整個草原, 回頭遠看,查干河湍急的水流隱約可見,如白色的玉帶橫穿過青綠色的原野。

  扎布蘇看謝如琢神態愜意,問道:「陛下還挺喜歡這裡?」

  一大早謝如琢就受扎布蘇邀請,說要帶他在兀良哈部四處逛一逛,順便把昨天沒解決的事解決了, 而沈辭說想去軍營看看, 扎布蘇允准了, 於是謝如琢只能獨自陪著扎布蘇在山丘上看他自己家。

  「確實很美。」謝如琢贊了一句,但馬上又說,「就是菜不怎麼樣, 再次善意提醒你們, 多吃素菜。」

  扎布蘇已經被他念叨了好幾遍了,無奈道:「不是都說了很多菜種不了。」

  「所以你還是得跟朕和睦相處,你們沒有的東西我們有啊。」謝如琢拍拍他的肩, 「而且朕看過了, 你們這裡春夏溫度跟綏坊差距不大,還是能種很多菜的,應該只是你們不善農耕, 以至於總是種不活,以後朕可以讓人教你們種。」

  扎布蘇目光悠遠,落在虛空之中,說道:「我十四歲的時候第一次到大虞,看到書里才有的千畝良田,我很震撼。北原連綿不絕的草原是造物的力量,是上天給我們的禮物,但你們的良田完全是人力一點一點種出來的,我還在田埂上看到了各式各樣的水車,看到了鐵犁,可以幫助大家更好地耕種。那時候的我覺得你們漢人很厲害。」

  「雖然我很開心你這樣誇我們漢人,但我還是要說,聰明的不是我們漢人,是我們的祖先,也是你們的祖先。」謝如琢換了更隨意的自稱,將這場交談變作了朋友間的交談,「種五穀桑麻,用鐵犁牛耕,這都是我們先祖的智慧,現在的我們只是延續了這樣的智慧。大虞也並不是所有地方都適合農耕,很多地方的土地比北原更為貧瘠,但當地的百姓也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是種糧食還是放牧,這本沒有優劣之分,讓我們漢人放牧狩獵,我們同樣也比不過你們,而事實上我們也會羨慕你們有數不盡的良馬,人人都會騎馬射箭。」

  「這個問題我在第二次去大虞後也想通了,於是我開始思考我曾經問過我母親的那個問題,為什麼北狄人會在百年前敗給漢人。」扎布蘇看謝如琢正專注地看著兀良哈部的男女老少各自忙碌,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轉而問道:「陛下覺得這裡和大虞最大的區別在哪裡?」

  謝如琢直言道:「缺少一種明確的規矩和法度,人與人之間關係的維繫靠的是最原始的來往。」他怕自己說得不夠清楚,想了想又道,「在我們大虞,每個人都生活在一個固定的族群之中,在這個族群里每個人對自己的位置和責任有清晰的認識。這樣的族群有時是以血緣建立起的家族,有時是因某種身份而擁有的階層,比如文官們有自己的族群,商人們有自己的族群,農民們也有自己的族群,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該在這個族群里做什麼,進而知道自己在整個大的國家裡自己處於什麼位置,做著自己該做的事,守應有的規矩,不會輕易去做越界的事,整個國家也就總體而言處於安定有序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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