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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卡進房間。外間大窗正對長城,是個好景色,可惜在下雨。
姜闌先去洗澡。
她洗得很快,擦乾後套上酒店浴袍,然後把被雨淋濕的裙子和內衣拿去臥室,準備等費鷹洗完後一起叫酒店的烘衣服務。
臥室和會客廳的隔門關了一半。
姜闌向外看了一眼。
男人站在窗邊,好像是在接電話。濕T恤已經脫掉了,被他揉成一團,拿在手裡草草擦頭髮上的水。
他的動作牽拉出非常漂亮的肌肉線條。胸肌,背肌,腹肌,腰肌,全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費鷹這個電話打了沒多久。
掛掉後,他聽到姜闌在身後說:「我洗好了。」
他轉身,然後看見她頭髮半干半濕地站在沙發處。她穿著藏青色的浴袍,露在外面的手腕和小腿白得讓他覺得看不下去。
費鷹「哦」了一聲,繞過她走向浴室。
他決定等洗完澡後直接出門去前台再開一間房。
費鷹飛速洗了個澡。
洗完澡後他覺得,他就根本不該洗這個澡。他不愛穿酒店的浴袍,他也不能不穿,他只能把濕的衣物重新套上。
但他找不到他的T恤了。
費鷹走出來後沒往姜闌那邊看,他說:「你在這兒歇著,我再去開一間房。」說完這話,他想找找他的T恤剛被他扔哪兒了,找著了他好穿上出門。
姜闌輕聲叫他:「費鷹。」
費鷹不得不抬頭看向她。她站在窗邊,身後的窗外雨霧濛濛。空氣中仿佛滿盈著潮意,這潮意來自於她的目光。
姜闌說:「你能過來一下嗎。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費鷹不得不走向她。
在離她半步左右的距離處,他聞到了那股熟悉而濃郁的香味。這香味一如既往地、肆無忌憚地撩動他本就緊繃的神經。
姜闌看著男人:「你上次對我說的話,我一直在想。我不知道你說的重新定義,是怎樣的重新定義,但我願意相信你。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對你的興趣只是建立在純粹的性關係上,那麼我想告訴你,你的確非常吸引我,不止是身體。」
費鷹一動不動地回視她。
姜闌繼續說:「但是,我還不能確定我希望從一段關係中得到什麼,所以我沒有辦法現在就答覆你。」
費鷹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姜闌向前走了半步:「費鷹。我已經讓了一大步,你是不是也可以讓一步。」
她不再只是對他的身體感興趣。那麼他是不是也可以滿足一些她的欲望。
這是談判的藝術,這是費鷹無法拒絕的籌碼。
費鷹低眼看她:「你想要什麼。」
還是像之前一樣摸摸他的腰和腹肌嗎。那不太難。
姜闌的聲音和她的目光一樣潮濕:「我想要你摸摸我。」
她的浴袍系帶不知何時已散開。她的手臂從中滑出來,攀上他的脖子。她輕輕在他耳邊說:「好嗎。」
費鷹的背肌壓在窗戶冰涼的玻璃上。他將姜闌抱進懷裡。
他乾燥溫暖的手掌讓她昂起了脖子。
窗外是群山與長城。
這隻手撫過重重山巒,越過城外輕風,陷入潮濕泥濘的驟雨。
在某一刻,姜闌將下巴壓入費鷹的肩窩,她的嘴唇微微顫抖,目眩之際,她看見了窗外遠處的雨後雲海。
那山和牆異常明麗,有彩虹浮於天際。
第二十八章 28. 得寸進尺
費鷹很緩慢地抽出手指。新雨後的氣味,微微的腥,粘膩的香。他終於確信了姜闌身上的香味到底是源自哪裡。
他懷疑只有他才能聞出她身上的這股香味。
姜闌的身體前所未有的柔軟。她趴在費鷹的胸口處,手指有些無力地戳了戳他的肌肉。她的呼吸很熱:「想去床上。」
費鷹低頭。
這是他頭一次見她高潮後的模樣,太欲,太軟。他覺得這個女人恐怕是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更不知道她在要求些什麼。
他很克制地攬著她的腰:「去床上做什麼?」
她說:「可以讓我睡一會兒嗎,我高潮後會很困。」
費鷹失笑。再一次的。
他撈起她柔軟的身體,準備把人弄到床上去。
他沒料到姜闌的嘴唇輕蹭他的耳垂,繼續呢喃:「睡醒後,可以再摸摸嗎。真的好舒服。」
這不能叫談判了,這叫得寸進尺的索取。
生意桌上,費鷹向來是有給有取。他的耐心很好,但這很好的耐心背後通常伴隨著超額的高回報預期。如果不講耐心,那麼他給出的和被回報的必須要價值對等。
按照他的談判風格,他應該擱置姜闌的這個索取要求。如果不擱置,那麼他應該告訴姜闌,他可以滿足她,甚至他可以遠超她索取地滿足她,但她必須得給他承諾,關於他想要和她步入一個長期戀人關係的承諾。如果她不肯,那麼他不可能對她予取予求。
然而姜闌不是費鷹的生意。
她是他喜歡的女人。
費鷹沒有說任何話,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他把她抱起,按照她的要求把她放到床上。
姜闌一沾床,就把自己捲入厚軟的床被中,埋頭入睡。
費鷹站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他的身體很熱也很硬,但他的心裏面實在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