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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貴人笑了笑,忙拉著額娘坐到一旁:「女兒千盼萬盼,額娘總算是來了。」
孫夫人又笑了起來:「我的乖乖入了宮,怎可能不來瞧瞧你在宮裡過
得如何?萬一被人欺負了可怎生是好?」
說完神色一頓,「對了,年將軍讓你找的那些稿紙可曾找到?」
孫貴人環視一周,見周圍並無外人,這才嘆道:「女兒入宮之後一個多月的時間,皇上都忙於前朝政務,根本沒有見我。我也無聊,便趁著這時間將整個咸福宮翻了一遍,又問了不少人。」
「後來才知道,我那表姐當時確實寫了一些東西,卻不是將軍想像的表姐被人害了的證據,而是……」她頓了頓,眼神輕視,「表姐精神出問題後,自己幻想的一些不知所謂的東西。」
「而且那些稿紙在表姐生病前就被燒掉了。」
「既然是被燒了,你又如何知道那些稿紙裡面到底寫了什麼東西?」孫夫人有些奇怪,「你莫不是被人騙了吧?」
孫貴人無語:「額娘,您還不知道女兒嗎?我不騙人就好了,怎可能被人騙?我會知道裡面記錄的都是一些不知所謂的東西,還是因為表姐在燒完所有稿紙之後,最後燒掉的那張在燒完後,因為沒有被破壞,還顯露出了一頁完整內容,然後在宮人端出去倒掉紙灰的時候被一個宮女看到了。」
孫夫人趕緊湊到孫貴人身邊:「是什麼內容?」
「是、是……」孫貴人面色爆紅,「是表姐寫的皇上與她的一些雲雨之事啦……」
孫夫人:「……」
孫貴人抬手給是自己扇風降溫,好一會兒才開口:「所以我說,表姐雖然去得突然,但也許真的只是意外而已。」
她頓了頓,湊到孫夫人耳邊,「我其實懷疑表姐是自戕,卻擔心連累了家裡,所以才會把自己弄病,然後搞成病亡的。表姐會……應當是因為她愛上了陛下,而陛下卻因為她之前做的那些事兒厭惡了她,心如死灰之下,早已存了死志。」
「這事兒與任何人都沒關係,真要說的話,也該怪表姐自己動了心。」
孫夫人頓住,抬手摸了摸孫貴人的頭髮:「我兒,既然已經有了你表姐這個前車之鑑,你自己可千萬不要重蹈覆轍。」
孫貴人嘆氣:「額娘放心吧,女兒從小看著您為阿瑪吃了那麼多苦,早已
決定不會為任何人動心了。」
孫夫人這才滿意了。
半晌,她又問:「那你在宮裡可有人為難?」
孫貴人聽得這個問題,眼神又是輕蔑:「女兒最近也算摸清楚了宮裡各位娘娘的性子,皇后寬和仁慈,貴妃只在意孩子,熹嬪閉門不出,懋嬪心如死灰,寧嬪灑脫大方,其他人性子奇怪,皇上根本不會去他們宮裡。且,這些個娘娘一心養公主,根本就不屑得搭理女兒,又怎會為難?」
這也是她懷疑表姐是自殺的原因,因為根本無人在意表姐,也無人針對自己,即便自己如今盛寵,其他娘娘也毫無爭寵之心……
這麼好的條件,她想不到表姐除了為情自殺還有什麼可能。
孫夫人:「……」
她有些為難,女兒生活得不錯當然很好。
可自己出宮之後,可該如何與年將軍說明女兒調查到的事實真相呢?
孫貴人看出額娘為難,笑道:「額娘您尋個年將軍不再府上的機會,讓人告訴年二夫人不就成了?」
孫夫人愣住:「不好吧?之前賢妃娘娘去世,年將軍就懷疑自己的夫人……還打了她一巴掌,我若將這消息告訴她,豈不是又要害得將軍夫人被年將軍……」
孫貴人翻了個白眼:「你管她呢?人家可是將軍夫人,您護著自己就夠了。」
孫夫人只得點頭。
但等她按照女兒的提點來到年家,到底良心未泯,沒有將女兒調查到的事情告訴年羹堯的夫人,而是求見了年大夫人,將消息告訴了年大夫人。
年大夫人聽完愣住,半晌嗤笑:「倒像是她那性子能做出來的事兒。」
沒想到臨終前,竟也開了竅,知道關心家人了。
也是出於她臨終前的這點兒「善念」,年大夫人親自將此事告訴了年家三父子。
她卻沒想到,年父與年希堯得知此事後雖然感傷,卻也很快接受了現實,可年羹堯這個與年玉袖關係最親近的二哥,卻在聽完年大夫人的轉述後,對年玉袖當年惹了雍正厭惡的事兒生了好奇。
一番調查,得知基本都與孩子有關,尤其是讓她徹底得了雍正厭惡的,就是她意圖搶走張貴妃
孩子的事兒後,年羹堯一下就怒了:「既然說張貴妃最在意孩子,妹妹當年搶了她孩子難道沒有與她結仇?後來妹妹在搶完孩子之後沒多久就病了,誰知是不是被張貴妃給害了?」
「再者說,那五阿哥既然被先帝下旨交給妹妹撫養,張貴妃就該將孩子交給妹妹才是,若是妹妹有子傍身,又怎會生了死志?」
「說到底,還是張貴妃害了妹妹!」
年家除年羹堯外的所有人:「???」
年父大怒:「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胡說些什麼?」
然而年羹堯已經認定了這個事實,且決議要為妹妹報仇,竟然全然不顧父兄勸阻,不但讓妻子入宮給孫貴人帶了口信兒,還將目標對準了張櫻的鋪子與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