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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傅里才抱著錦哥兒才回到家,錦哥兒就發熱了。
傅里想著那人只是過來查探情況,不可能輕易對麵館做什麼,乾脆整顆心神都放在了錦哥兒身上。奇怪的是這次將錦哥兒抱進空間後,錦哥兒身上的熱度不但沒有開始下降,反倒開始以手掌完全可以感受到的溫度飛快上升,險些將傅里嚇了個魂飛魄散。
她一刻也不曾猶豫,便趕緊抱著錦哥兒離開了空間。更奇怪的是,錦哥兒才出空間,原本上升的溫度反倒慢慢下降了。
傅里無法,只能請來大夫檢查,這才知道錦哥兒是對香料產生了過敏反應。
她不敢再讓錦哥兒進空間,只能自己衣不解帶地照顧了大半宿,直到後半夜,錦哥兒的體溫才恢復了正常。傅里又強撐著疲憊守到天亮,確定錦哥兒的病情沒有再反覆之後,她這才合上眼睡了過去。
等母子二人再醒過來,周公夫婦已經來了麵館。
傅里惦記著昨天發現的事兒,想要給周公提個醒,所以趕緊起身收拾好便要出門。
因為才生過病,錦哥兒比平常還要更粘人一些,而且周公夫婦與田大娘也都離開了家,傅里只能將他也帶到麵館。
好在錦哥兒似乎真的只是對那人身上的香料過敏,路上經過了無數行人,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適。
傅里腦海中飛快閃過一道靈光,只是因為注意力一直放在那人身份上,倒是沒來得及將那道靈光抓住。不過也還好,想來不是什麼大事。
周公聽了傅里推測之後,整個人都陰沉下來。
他沉默許久,這才開口問道:「你將那人外貌與口音,還有問話都與我詳細說說,也許不是那人派來的人也說不一定呢?」
因為擔心連累到老伴兒,周公這些年一直將心中的仇恨壓在心底,半點不敢多言,別說是到官府去報案了,就是因為其他事情需要路過府衙,為了避免誤會,他都會特意繞路。這麼些年,他距離官差最近的一次,還是知府大人帶著兩個同知一起到周公麵館吃麵,可就算是那次,他也不曾將自己埋藏在心底的冤屈訴諸於口。
他都這麼安分了,那薛家人難道還不放心?
傅里有些不忍,但仍舊一字不落地將那人向自己打聽的問題都複述出來,聽著,也真的全都是在打聽周公相關的消息。
周公氣得渾身發抖,險些沒直接厥過去。
好在傅里及時發現不對,趕緊伸手將他抓住,這才避免了周公摔倒的命運。
經過這麼一嚇,周公也慢慢冷靜下來:「應該是薛家……不,絕對是薛家!除了薛家,不可能還有其他人這麼關心我,這麼想要知道我的近況,甚至打聽我與官府的關係如何。」
可是,為什麼呢?
周公身邊一直潛伏著當初那個薛家人留下的探子,周公麵館又已經開了一年有餘,若是真的在意周公開麵館,那薛家人何不在之前就過來打探?
又或者是,周公麵館生意火爆的消息,才傳到江南那邊兒不久?
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趕緊將那人抓住,好生盤問一下他過來的原因是什麼。
這事兒傅里和周公都沒法子,只能想辦法讓錢二找到錢大以前的手下,讓他們幫忙查出那人地址,以及此次過來的目的。
誰知銀子花出去了,那些人卻在查到那人與官府有些關係後,硬是不願意繼續往下查了,更不用說將那人綁來詢問這次到巴州府的原因。
傅里等人一籌莫展,不知該如何是好。
誰知這時方家父子過來探望田大娘,聽說此事後非常驚訝地看著傅里:「傅娘子大可以找衛大人幫忙啊,只是調查一個心懷不軌的外來人口突然到巴州府的目的,衛大人不會推辭的。他可是咱巴州府的同知,管得就是巴州府的安全問題,若是知道此事,也許都不必你們請他幫忙,他便會帶著人將那人調查得一清二楚。」
傅里有些猶豫,因為衛烆對自己的感情,她是很不願意再與他扯上任何關係的。
但這事兒危及周公夫婦安全,她猶豫片刻,到底還是
記下了這個法子。
次日,她便帶著禮物登門。
衛烆得知傅里來找,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親自出來接人。
雖然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可與他對視的傅里,卻能從他眼底看到一些淺淡的歡喜。
傅里愣了愣,笑道:「許久不見,衛大人可還安好?」
衛烆頓住,好半晌才開口:「安好,傅娘子還請進門吧。」說完看了傅里手上禮物一眼,伸手將其接到了手上。
禮物本就是要送給衛烆的,她幾乎沒有遲疑,便放開了手。
進府之後,衛烆直接帶著傅里去了後院,擔心傅里誤會,他還解釋道:「本來應該將你帶到書房說事兒,但你我孤男寡女,為了不影響到傅娘子的名聲,我才將會客地點安排到了花園亭台處,那邊寬敞,也沒個遮掩,周圍也都有僕人看著,不會傳出什麼閒話。」
傅里聽了,心裡很感念衛烆的貼心舉動,想到之前談話,她不由嘆了口氣。
衛烆不知傅里為何嘆氣,眼神黯了黯,道:「我已從方家父子口中得知了傅娘子來意,昨日便已經派人去調查那位在周公麵館附近鬼祟徘徊之人,想必今日便能得到確切消息,傅娘子不必太過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