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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一旦知道了林歇就是未央,知道當年之事或許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簡單, 那些曾經覺得理所當然的漠視,就變成了一把把利刃,扎得他險些連路都走不穩

  林淵直接闖入了鎮遠侯的營帳, 旁人攔都攔不住。

  帳內夏衍不在,旁人又都被下令不得入內,偌大的營帳之中,只有那床鋪之上傳來陣陣劇烈的咳嗽聲。

  蕭蒹葭在帳外攔著要進來的護衛。

  林淵一路走到床邊,看到的就是背對著她,披髮蜷縮在床上,不停咳嗽的林歇。

  林歇身上換了一件乾淨的白衣。

  只是咳嗽起來渾身都在震動,牽扯到衣物下包紮好的傷口,導致鮮血滲出,浸染雪白的布料。

  林淵一時間有些不敢上前。

  雖在路上與蕭蒹葭說起時,已然是信了靖國公的話,可等真的確定林歇就是未央,他卻不知該作何反應。

  還是林歇的咳嗽聲驚醒了林淵——林歇傷了,定是在林子裡捕殺刺客的時候傷的,不能就這麼放她獨自一人在這裡。

  林淵雖不會蠢到真的把靖國公所有的話都當真,可林歇此刻受著傷,卻被夏衍丟在這裡獨自一人,讓他不得不懷疑夏衍是否真的是像靖國公所說的那樣,是因為知道了林歇是未央,才來他們府上提親的。

  若真是如此……

  林淵咬牙,上前去想先看看林歇的傷勢,並盤算著是直接帶走林歇,還是叫他所熟悉的,口風嚴的御醫來給林歇看看。

  然而才靠近林歇,手還沒碰到林歇身上的衣服。

  躺在床上的林歇便突然轉了過來,白皙纖細的五指顫抖著甚至無法徹底併攏成手刀,卻速度飛快地以指尖為刃,刺向林淵的胸口。

  林淵思緒仍在混亂,又不曾防備,眼看著就要被那手刺穿胸口,就見一身黑衣的木樨閃身至林淵身後,將林淵拉開,夏衍更是突然闖入,將林歇撲回到了床上。

  最終林歇只是指尖沒入了林淵的胸口,不曾造成更大的傷害。

  不是夏衍對手的蕭蒹葭跟著跑進來,就看到了胸口受傷不停流血的林淵。

  木樨默默鬆開手,假裝自己不存在。

  畢竟他一開始就在營帳內守著,先前自己不出來攔人還能說是不清楚林淵的來意,怕貿然出現解釋不清,可之後林淵入了營帳他也沒出現,很難說他是謹慎多一點還是期待著看林歇出手傷人多一點。

  所以這個時候,他選擇裝空氣。

  林淵闖進來時,夏衍正在後頭和熬藥的陳晉說話。

  在河邊找到林歇之後,陳晉沒給他們解釋說明的時間,直接便給林歇扎了一針,堪堪止住疼後,陳晉給林歇把了脈,確定林歇這次毒發壓制不了,得讓它徹底發作一次才行,就讓夏衍趕緊趁著林歇還清醒,把林歇身上的傷口都料理了,再把林歇身上的衣服換掉。

  免得等林歇失去理智接近不得,硬生生把傷口拖到潰爛。

  所言所語,簡直就像是曾經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一樣。

  之後夏衍問了才知道,類似的事情他是真的經歷過,因為林歇毒發到第二階段會變的無法靠近,也無法處理她身上的傷口,林歇曾一度因傷口潰爛高燒不止。

  三葉都急到要殺人了,說林歇這是要自己把自己搞死。

  好在後來陳晉想了個主意。

  他將麻醉藥物放了好幾份在屋內,熬煮後使得水霧氣帶著藥效散發,讓林歇吸入後陷入了昏迷,渾身無力,這才能夠靠近,把林歇從鬼門關內救出來。

  只是林歇內力深厚,尋常麻醉藥物奈何不了她,只能用對人體傷害極大,一般是用在巨型猛獸身上的藥物。

  尋常人用了可就死了,也就林歇能耐受得住。

  但終究是不能多用,後期便就研製出了能暫時鎮定又不至於傷害過大的藥物,不過起效快,時效也短,只會在必要的時候讓人壓著她喝下。

  所以在林歇失去理智後,陳晉便讓夏衍隨他去外面等著。

  夏衍回了陳晉一句:“我能制住她。”

  陳晉愣了愣,上下打量了夏衍一番,有些不太信,便在第一碗藥熬好之後讓夏衍去餵林歇喝。

  結果不但證明了夏衍確實能制住林歇,還因為林歇扭頭掙扎不肯喝藥,被迫圍觀了夏衍將藥一口一口哺到了林歇嘴裡的現場。

  陳晉雖不是長夜軍,可被長夜軍里能隨隨便便把衣服脫了讓他給上藥的女子影響,自認是個合格的醫者,即便是面對女子的**也能面不改色,做到眼中只有傷口的地步,心無雜念。

  可卻還是被夏衍與林歇之間的親密給臊到了。

  偏偏他還死撐著面子,看完了才有些不自然地讓夏衍和自己出去,讓林歇一個人在這裡待著。

  夏衍擦了擦嘴,不解道:“為什麼?”

  他不想離開林歇,他不放心,因為無論是從剛才還是到現在,他整個人還都是慌的,只是藏起來了,不想讓林歇以外的人看到而已。

  陳晉:“你能在她毒發時壓制她是好事,但她這毒發作到此刻,不是傷人便是傷己,又不能壓回去,只能讓她一個人待著。而且……

  陳晉想了想:“左右你也撞見了,總不能再讓她瞞著你,出來我也好與你說說,她如今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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