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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棠卻是聽得心中一喜,臉上到底不能喜形於色,板著臉問道:「徐卿這是什麼話?」

  徐振卿一怔。

  阮棠心裡感謝徐振卿還來不及,說道:「這事又不是你偷懶懈怠出了差錯,而是人意外被劫。劫囚之人必定要有預謀,就算朕換個人去,一樣是要被劫的,這也能怪你嗎?快戴上你的官帽,別讓朕說第二遍。」

  「陛下……」徐振卿不敢相信小皇帝竟能說出這番話,早已感動得熱淚盈眶,他戴上官帽,跪拜於地,「臣雖肝腦塗地,不能報答陛下大恩!臣有一請求,請陛下恩准。」

  阮棠道:「你說。」

  「這陸言冰本是梁國太子伴讀,劫囚的必定是梁國餘孽。」徐振卿道,「臣丟失要犯愧對陛下,願將功折罪帶溫霽雲去刑部審問,此事即便不是他主使,他必也知情。若能逼問出他的同黨,就能將這一股梁國亂賊一網打盡!臣不敢不為陛下鞍前馬後孝犬馬之勞!」

  阮棠心道,我才剛誇你,你就給我找事來了。把溫霽雲交給你審問,你們不趁機要他的命?

  溫霽雲在天牢里那一個月留得命在,還得多虧了暴君渣攻下過要他慶功宴時從城門開始三步一跪羞辱示眾的命令。不然別說一個月,那些恨不得嚼碎溫霽雲的大臣一天就能讓他粉身碎骨。

  雖然說小說主角都是有主角光環的,但被整慘肯定免不了,未來自己可怎麼在溫霽雲和他那些迷弟們手下苟命?說什麼也不能把溫霽雲交出去。

  「徐卿太操勞了,還是多多休息。」阮棠觀察了一下徐振卿的臉色,蹙眉說道,「看你眼圈都黑了。這件事你不要勞心費神了,溫霽雲朕會親自審問他的。這幾日想必你也是為了刺客之事日夜懸心,你且回去好好睡一覺。」

  陛下竟然能如此細緻入微,連這些都能觀察到想得到!徐振卿心中感動得一塌糊塗,叩首道:「臣願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阮棠點點頭,對李忠國道:「你親自替朕送徐大人出門。」

  徐振卿早已感動得分不清東南西北,自己在地上又使勁磕了幾個頭,方才跟著李忠國出門去了。

  李忠國回到殿中,看著阮棠,不禁悄悄笑彎了嘴角。

  陛下長大了啊,終於懂得恩威並施了。往日裡陛下鋒芒太盛,那些大臣對陛下都只有畏懼,敢怒不敢言,李忠國也擔心過終有一日要壓制不住他們。這下好了,若能如此,倒是能把心放下一半了。

  李忠國走到阮棠身邊,問道:「陛下要不要傳溫霽雲過來審一審?」

  「審他?怎麼審?」阮棠道,「在天牢里審問了一個月,你們問出什麼來了嗎?他說出福王下落了,還是說出梁國國庫的錢都轉移去哪裡了?」

  原文裡,原主之所以把溫霽雲扔到天牢審問,就是為了逼問福王和梁國國庫財寶的下落,這些顯然都是溫霽雲早已提前轉移了的,但溫霽雲堅稱自己不知道,而且打死也不開口,嚴刑拷打一個月,硬是一個字都沒說。

  逼問不出來,原主又饞他身子捨不得殺,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溫霽雲要隱瞞的事,根本就撬不開口,這一點阮棠清楚得很。雖然阮棠也十分確定劫囚的事就是溫霽雲一手籌謀的,但現在就算把溫霽雲找來,猜都不用猜,他一定什麼也不會說,只會一臉順從無辜且冷淡地回答不知道。

  只是可惜了,本來想陸言冰和溫霽雲也算摯友,若陸言冰還在也好開解開解溫霽雲,現在又不能把人抓回來,溫霽雲的心病只能另外再想法子了。

  阮棠正考慮自己的保命大業,李忠國那裡已經想入非非。想不到小皇帝對溫霽雲已經寵溺縱容到了這種程度,看來以後得多往溫霽雲跟前跑一跑,趁早討好一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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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小皇帝下旨可以自由走動,但是溫霽雲整日也沒有離開房門一步。

  陸言冰是他命令潛伏在燕國都城的暗衛解救的。他雖被囚.禁於一方之地,但能通過李奉君遙控外面潛伏的暗衛,甚至亡國前被他藏兵於民的殘餘軍隊。陸言冰被人當街劫走,小暴君必定會興師動眾地前來逼問。

  溫霽雲坦然等著小暴君的刑訊逼供,但一直等到天黑,也沒人過來抓他去審問。

  直到晚飯後,只有李奉君獨自進來,放了一瓶藥在桌上。

  「人都支開了。」李奉君低聲說道,「這東西是小暴君給的,屬下已經檢查過,沒有問題。」

  溫霽雲只看了桌上的藥瓶一眼。

  李奉君解釋道:「這本是太醫給小暴君除心口的疤,說是只此一瓶,去疤有奇效。小暴君說自己就算留了疤穿衣服也看不見,有沒有不要緊,倒是太子殿下的臉上……請殿下贖屬下冒犯,小暴君說如此傷疤有礙他的眼睛,令他不悅,於是命屬下送這藥來。」

  「不知這小暴君怎麼回事,這兩日雖然嘴上死硬,行動卻突然對殿下如此假仁假義起來。」

  溫霽雲深邃的黑眸沒有一絲波瀾,不知在考慮什麼,默然片刻,只是淡淡道:「靜觀其變。陸言冰的事如何?」

  「如太子計劃,陸言冰已被護送離開。」李奉君道,「徐氏本是燕國大族,本來按殿下的謀劃,小暴君必然大發雷霆降罪徐振卿,藉此機會還能折斷小皇帝一根羽翼。可惜這小暴君不知何故轉了性情,不曾降罪徐振卿,反而好言撫慰了一番,徐振卿感激涕零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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