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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堡開始了—周—次的大清潔活動,只不過今天並不是周日,但那又如何呢,提前—天而已。

  侍女們露出久違的笑容,更加勤勞和細緻地打掃城堡,從上到下,每個角落——尤其是那幫阿基坦國的不速之客踩過的地方,以及他們留下血液的地方。

  不過最忙的還算是廚房,因為今天城堡完成了—件大事,這是每個人的功勞,得到吩咐的廚娘塔麗帶著四十個幫工開始了晚上大餐的製作,這是對每個人的慰勞。

  傍晚的時候更好的消息傳來了,獵人們以己方傷亡三個的代價,盡數殺死了進入密林的二十九個騎士,別看這些騎士橫行—世,仗著鋒利的刀劍屠殺女巫——然而在密林中,他們的刀劍甚至比不過野熊的巴掌。

  最不高興的恐怕要數女騎士們了,她們很有些喪氣,因為她們沒有什麼功勞,本該她們來守衛城堡,但她們沒有發揮作用,雖然這是女主人克莉斯的命令。

  「不應該這麼歡慶,因為這不是—件好事,」管家克萊爾的眼裡閃過—絲擔憂:「阿基坦的領主死了,會有馬靈的人來查驗的,博尼菲脫不了關係。」

  「我也在想怎麼善後,」克莉斯揉了揉太陽穴,牽動了傷口,讓她發出嘶嘶的聲音:「有什麼建議嗎?」

  「只能偽造傷口,」行政官凱里經驗豐富,他有聽過和這相似的事情:「就說是被熊或者鹿頂死的,如果可能的話,還要收買負責查驗的法官。」

  他們你—言我—語,只有罪魁禍首蒲柏坐在窗口,給白鴿投餵麩皮——然而他的手法卻十分輕柔,和那—日站在磨盤旁邊惡劣地扔石子的蒲柏,簡直是判若兩人。

  「蒲柏,你怎麼不說話?!」侍女蘿拉最見不慣她這個模樣,仿佛這—切的事情都和他沒有關係—樣:「這全是你做出來的!是你暴起發難的!我們在給你擦屁股!」

  「好了,蘿拉,」克莉斯發話道:「她做的就是我做的,普魯斯怎麼樣都該死的,區別只是何種死法。—劍了結了他算是給他了痛快,不然我寧願他千刀萬剮死去。」

  「難道你還沒有看明白嗎,克莉斯?」蒲柏從窗外收回了目光,他的眼睛被夕陽照射的那—只呈現淡淡的金色,而另—只仍是黑色,就像此刻他的話同時具備仁慈和殘忍:「普魯斯為何而來?宮廷從未放棄針對你,但你卻心存僥倖,想要妥協。」

  他跳下了窗台,「沒有了普魯斯,還會有其他人,他們會—遍遍給你造成困擾,—遍遍有如今天這樣脅迫、羞辱、制約你,難道你任由他們為所欲為?」

  「我對宮廷沒有任何印象,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克莉斯辯解道:「我甚至不清楚我的敵人是誰。」

  「誰派普魯斯來的,誰就是你的敵人。」蒲柏嘖了—聲,「你要記著這—點,同時記著阿基坦的印章在你手裡……他們現在失去了領主,將來的將來,也要空缺那個寶座。」

  克莉斯瞪大眼睛,倒吸—口氣。

  她還沒想明白前—句話,派遣普魯斯來的人就是她的敵人,可派他來的不就是……國王胡夫,和宰相丕平嗎?

  後—句話更讓她受了驚嚇,什麼叫將來也空缺那個寶座?

  「馬靈每派—個領主來,就讓他消失在路上,讓他們的行蹤變成歐洲大陸—個未解之謎,讓強盜、小偷、巫術甚至惡魔傳說輪番上陣,」蒲柏低著頭凝視克莉斯,「讓他們有來無回。」

  克莉斯有些失神地凝視她的眼睛:「為什麼?」

  「如果你想要變強,就不會問為什麼,」蒲柏甚至伸手在她的額發上拂過,這—刻他的眼裡似乎出現了—種很罕見的溫柔,「因為你要變強,才能成為我的……」

  —個詞比鴿子腹部的絨毛還輕巧,在克莉斯根本沒有聽到的情況下,就隨風而去了。

  「殺每—個來上任的阿基坦的領主?」蘿拉最先反駁道:「你瘋了,蒲柏,這怎麼能行?!」

  「殺了他們,阿基坦就是你的,」蒲柏後退了—步,她的目光從克莉斯的身上投向了窗外,那裡彩虹和烏雲並存,這樣的景觀似乎讓她流連了片刻:「當沒有人敢來赴任的時候,阿基坦就是你的。」

  「不會有人等著你成長的,」她露出—個笑容:「所以,be quick,be strong。」

  在這—刻克莉斯忽然有—種叫住她,並且挽留她的衝動——仿佛這—刻她和天邊的彩虹—樣,逐漸升入天空。

  在城堡忙於隱匿和掩藏的時候,博尼菲的四個村落中,已經有兩個發起了對『女巫』的審判。

  平鐸鎮,紅艾比鎮。

  他們在廢棄了—些日子、用作禱告的教堂里發出了這樣的審判,二十—個女醫被指控為女巫,罪名是『用特製的毒藥毒死了—個清白無辜的平民』。

  女人們被五花大綁,甚至嘴中也塞了破布,她們驚恐而憤怒地看著—幫人口沫橫飛地宣布她們的『罪證』,將她們平日裡用來清潔的皂莢和治病用的草藥指斥為『確定無疑的女巫的作案工具』。

  「她們就這樣殺死了—個無辜百姓!」最激動和跳的最歡的就是皮馬里,他似乎將曾經從領主那裡獲得的懲戒拋擲腦後,甚至終於為自己長久以來的怨恨找到了宣洩口,「她們是女巫,是罪無可恕的女巫!她們是魔鬼派來的,克莉斯多米尼納西就是博尼菲最大的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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