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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歡愉和疼痛交織成熾熱的淚水,灼傷的卻是兩個人的心。
*
「出發在即你臉色怎麼那麼差,不會是病了吧?」
池暝來到了沈秋琛的房間,他承認他是在逃避,對逸影做出那種事來,他沒臉再去面對逸影。
「沒有。」
「藥帶在身上嗎?」
池暝面露菜色從懷種掏出一個瓷瓶遞給沈秋琛,這是臨行前沈秋琛做出能壓制他體內毒的藥,因為匆忙又因藥材難求沈秋琛也只來得及做了五顆,不過五顆怎麼想也該夠了,然而沈秋琛打開瓶塞倒出裡面的藥丸就只剩下了兩顆,這才多長時間就吃了三顆了?
沈秋琛的臉色頓時變的比鍋底還要難看,這不是在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嗎,為什麼會毒發的那麼頻繁。
第37章
疑慮之下沈秋琛抓起池暝的手腕診脈, 眉頭越皺越深。
「脈象紊亂,氣血不穩,隱隱有毒發之兆, 行了,過不了多久陛下您就可以駕崩了。」
池暝:……
沈秋琛不是在開玩笑,先帝身中此毒時不到四十歲便駕崩了,聖手師傅也說過中了此毒的人要是找不到解藥都活不過四十歲,若是頻頻毒發則會加速毒素循環, 到時候英年早逝也是有可能的。
現在池暝離英年早逝也就差那麼一步的距離了,沈秋琛面色嚴肅,坐到池暝對面大有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說吧, 怎麼回事?」
「朕沒事,你去看看逸吧。」
「你這也不像沒事的樣子,又沒有受傷,怎麼脈象會那麼亂?昨天明明還好好的。」
池暝總不能說是他自己發瘋作的吧。
「受傷的是逸, 你快去看看吧。」
沈秋琛驚訝,怎麼睡一夜還能睡受傷呢:「你們昨天遇到刺客了?」
他怎麼一點動靜也沒聽到。
池暝皺眉:「不是。」
沈秋琛不明所以,看池暝的樣子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既然池暝不說他也不好在問, 便起身去池暝的房間去看逸影。
池暝和逸影一直都是同住一個房間, 剛到房門口沈秋琛便看到無咎氣勢洶洶的從池暝和逸影所住的房間中衝出來,還差點撞上了他。
沈秋琛疑惑的望了一眼無咎急馳而去的身影, 滿頭問號的踏進了池暝和逸影的房間。
「祖宗!!」
剛踏進房間沈秋琛便看到了驚心的一幕,逸影穿著一身裡衣,赤腳下地,也不知道怎麼的腿一軟就要往前倒,逸影身懷有孕這往前一倒還得了, 嚇的沈秋琛七魂不見了六魄,當即用最快的速度衝過去扶住了人。
沈秋琛不會武功,身板也不壯實,被一個男人沒有防備的這麼一撲,剎不住的後退了一步才堪堪穩住身形,小蠻腰差點就壯烈犧牲了。
「快躺下。」
沈秋琛忙扶著逸影躺回了床上,直起身心有餘悸:「差點被你嚇死。」
逸影窘迫:「抱歉。」
「你怎麼臉色也這麼難看?連站都站不穩?」
逸影哪能說得出口,只好轉移話題道:「神醫快去攔著無咎,我怕他衝撞了主人。」
「你還怕無咎會打死陛下不成?不急,讓我先給你看看。」
相反,逸影不是怕無咎會打死主人,而是怕主人一怒之下會打死無咎。
「沒有受傷?」
沈秋琛放下逸影的手腕,診不出有受傷痕跡,那為什麼陛下說逸影受了傷。
逸影頗難為情的搖搖頭。
沈秋琛發現了不對勁,要是沒受傷逸影的臉豈會蒼白如紙,再聯想到陛下的奇怪態度,沈秋琛忽然想到了什麼,他重新一把抓起逸影的手腕將雪白的衣袖向上掀開了一截,白皙光滑的小臂上幾處青紫斑駁的痕跡十分顯眼。
大家都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孩子了,這痕跡怎麼來的,一眼便能瞧的出來,但這種痕跡除非是下手重了,否則不可能會留下這麼明顯的青紫。
「這,這是陛下弄的?」
陛下有多在乎逸影,疼惜逸影,只有沈秋琛知道,他簡直不敢相信這真的是陛下弄的,陛下什麼時候有虐人為樂的愛好了。
逸影羞恥難當,忙抽回手臂將袖子拉下來:「我沒事,去看看主人和無咎吧,剛剛無咎說要找主人算帳。」
他真怕兩個人會一言不合打起來。
沈秋琛此時也很生氣,說實話,他是一直都站在陛下那邊的,不管陛下怎麼對逸影冷漠,逼逸影喝落胎藥,他始終都理解陛下,可現在他不能理解。
對心愛之人施虐,也只有狗皇帝會做,陛下肯定是瘋了。
「還是讓無咎打死他算了。」
逸影:……
*
庭院裡無咎和池暝當真動起了手。
神仙打架凡人退避,衙役和下人們躲在走廊的柱子後只敢遠望不敢靠近,容瀛也站在走廊下靜靜看著絲毫沒有想要上去勸解的意思。
「怎麼了,怎麼打起來了!」
聽到動靜的齊雲霄和小羽匆匆趕來,和容瀛站在一處:「大王爺,這是怎麼回事?」
容瀛搖搖頭:「本王也是剛到,不清楚。」
齊雲霄望著庭院中央打的難捨難分的二人,著急道:「大王爺不去拉一下自己的王妃嗎?」
「不是本王不想去拉架,你看看他們兩個招招狠厲,不留一點空隙,貿然上前阻止弄不好會被他們一掌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