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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就該跟在身旁的季松瞧見之後眉頭緊鎖,剛想跟進去勸一勸,便被郭宇攔住。

  「季指揮不必跟了,回去休息吧,皇上那兒有顧指揮呢。」郭宇這話帶著幾分從前太監愛捏著的陰陽怪氣,聽得季松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季松不是個適合官場的人,他聽著郭宇這話覺得怪,還當太監都這樣。可他瞥過去一看,又是覺得郭宇是故意的,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郭宇站在原地沒動,只叫人去請隨行太醫,又站在門外喊了一聲叫姜瑜知道太醫在來的路上了。

  多少是跟在姜瑜身邊多年的人,郭宇也是機靈,如此辦事叫姜瑜心中舒服不少。

  只是顧遠之燒得渾身滾燙,臉上滿是病態的白,叫姜瑜心中那點舒服瞬間煙消雲散。

  悶悶的,心底悶悶的。

  姜瑜按了按自己心口,皺眉看著顧遠之,想著用冷水浸濕了帕子先幫顧遠之擦擦。

  剛站起來想去拿,便見郭宇帶著太醫來了。

  既是太醫來了,姜瑜便沒有當著外人的面做這件事的理由。他只站在一旁看著,突然回過神發現不對勁。

  自己為什麼會想幫顧遠之絞了帕子降降身上那燙人的熱度?

  姜瑜眯起眼,依舊看不大清自己的內心。他只知道自己心中本就悶得難受,上頭卻還蒙了一層什麼東西,叫人只能瞧個朦朧影子,根本看不真切。

  「受了風寒,怕是路上還吹了風,便燒成了這樣。」太醫瞧過之後,如此對姜瑜交代顧遠之的病情,並沒有隱瞞,也沒有往重了說。

  可姜瑜聽來卻像是顧遠之被他逼來行宮,路上病了也不敢說。

  這樣一想,太醫說的話與那日在養心殿內的情景交替出現在姜瑜腦中,叫他在循環往復許多次後開始有些頭痛。

  太醫見姜瑜臉色不好,詢問是否需要替他瞧瞧,還是請隨行的另一名太醫過來。

  大楚皇宮在這方面頗為嚴格,但嚴格歸嚴格,只要皇帝吩咐,天大的規矩都得給你破掉。

  所以太醫試探著問了一句,想看看姜瑜會如何選擇。

  若是從前,叫太醫看看就看看了,可現在姜瑜滿心都在顧遠之身上,對頭痛這件事也只是擺擺手不管。

  太醫見狀略有些驚訝,但也沒說什麼,只是埋頭開了個藥方,叫寢宮這邊的太監趕緊去抓好藥備著。

  不知過了多久,顧遠之自己都對時間流逝有些恍惚。

  他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屋子裡點了燈,卻只是遠處一盞,並沒有擾了他的休息。

  顧遠之心底嘆了一聲不知是誰如此細心,卻還沒能去瞧瞧周圍景象確認自己在哪兒,便感到頭痛欲裂,嗓子也幹得不行,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想是著了風寒,顧遠之其實一早就知道,但想著此事若是叫姜瑜知道,定是要半路停下來,便也沒說。

  不過,他沒說僅僅是因為不想在那樣的時候出風頭,倒也不是怕姜瑜擔心之類的理由。

  只不過姜瑜是個聰明人,若是叫他知道自己病了還強撐過來,怕是會多想。

  顧遠之抬手想按按眉心,卻突然被抓住了手。

  那抓住他的力道十分強硬霸道,他本就病中沒力氣,此時更是掙脫不開,只得先去看到底是誰。

  屋內光線昏暗,但依著那個輪廓,顧遠之還是能認出來人就是姜瑜。

  姜瑜怎麼在這裡?

  顧遠之有些驚訝地瞪大眼,張了張嘴想問點什麼,卻發現自己喉嚨沙啞到說不出話來。

  「別亂動,你得了風寒,高燒到撐不住暈過去。太醫的意思是叫你靜養,朕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這幾日|你就待在這偏殿別亂跑了。」姜瑜給他倒了一杯水,扶著他起來喝了水,又將他放回去。

  這樣的動作做得十分順手,仿佛先前就做過一般。

  顧遠之沒敢去想姜瑜做過這些事,只敢覺得對方只是天賦異稟什麼事情都是頭一回做就很熟悉罷了。

  喝完水之後,他嗓子也舒服不少,至少能說話了。

  隨後姜瑜叫人將屋裡的燈點起來,正好叫他瞧清那屋內的擺設。

  有些熟悉,似乎見過。

  顧遠之環顧一圈,還沒想起來為何熟悉,便聽見姜瑜說:「上回你住的地方,沒給你換地方。」

  聽到這話,顧遠之一愣,連忙就要下床,嘴裡邊還說著此舉不妥。

  姜瑜聽見這話,眉頭一皺,看著很不高興。

  「皇上,大臣們都看著。」顧遠之看著姜瑜一下子變了的臉色,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跟姜瑜說。

  姜瑜瞧著對方這般,心中不知為何有些不是滋味,垂下眼想了想,終究還是同意了。

  原本姜瑜都使喚人將顧遠之帶著的換洗衣物放好,如今卻是要換地方,自是得再拿出來。

  外頭的人不知裡頭發生了什麼,只瞧見顧遠之大半夜的帶病從偏殿搬出來,還當他是失寵了。

  甚至有錦衣衛到顧遠之這兒安慰他,叫他不要難過,皇上就是這個性子。

  聽得顧遠之直笑,解釋了一句:「皇上並沒有偏寵我,別亂想了,干|你的活去。」

  那錦衣衛剛好今夜值夜,自然是要幹活去的。本就快要到點了,被顧遠之一說更是連忙跑去,也沒心思去管顧遠之究竟失寵沒失寵。

  之後幾日,顧遠之都被強硬地要求留在房內修養,等到太醫說他沒事了之後,方才放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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