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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寒舟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司徒歡驀地開口:「皇兄每日對柔妃做著『寵幸』的事,豈不是更加不知廉恥?」

  他倒是沒張口閉口地說,但他身體力行地做了呀!

  於寒舟頓時被逗笑了,覺得這個南王有點意思,遂點點頭:「我也以為如此。」

  司徒曜被兩人氣得臉色鐵青,緊緊握著拳頭,看向司徒歡道:「你想怎樣?」

  「皇兄寫禪位書。」司徒歡說道。

  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長,生下他們的那個女人還活著,司徒歡並不想殺他。

  「做夢!」司徒曜冷冷道,他的手裡也提著長劍,長劍上亦是染著血,然而他生得高大英俊,此刻便看起來威風凜凜,有氣勢得緊。

  本來他應該率領衛軍衝上來,拿下司徒歡。但柔妃此刻在於寒舟的手中,他大受掣肘。

  「司徒歡,你拿女人要挾朕,勝之不武!」他看向司徒歡怒喝道。

  司徒歡站起來,拿起長劍:「既如此,你我二人比試一場,我要你輸得心服口服。」

  他提起長劍時,身形晃了一下,還發出一聲壓抑的咳嗽。於寒舟頓時心中一凜,抬頭道:「殿下,不可意氣用事!」

  這兩人是有主角光環的啊!

  他跟他們拼什麼?

  早點坐上皇位是真的啊!

  然而司徒歡低頭朝她看了一眼:「你到現在仍不信我。」

  於寒舟:「……」

  他自己剛剛踉蹌!還咳嗽!怪她不信他?

  然而她又不能說,他如果勝了,便是下一任天子,她豈敢吐槽天子?

  於是,她眼睜睜看著他朝司徒曜走過去。

  兩人對峙半晌,同時身形一動!

  司徒曜天生有一副健壯的體魄,司徒歡站在他面前,明顯小了一號。兩人長劍相撞,於寒舟總覺得司徒歡要被擊飛了。

  然而令她訝異的是,即便他身形踉蹌,即便他時不時咳嗽一聲,他卻始終跟司徒曜旗鼓相當!他沒有被擊飛,甚至頻頻在司徒曜的身上留下傷勢。

  當然,司徒曜也在他身上留下傷勢。

  於寒舟看得一顆心都提起來。男人!衝動的男人!不趁著柔妃被制,迫他寫下禪位書,磨嘰什麼?

  她不能讓他失敗。她冒不起這個險。

  「啊!」柔妃驀地發出一聲痛呼,驚到了打鬥中的司徒曜。他頓時分神,朝柔妃看過去,就見她口中的帕子被取出來了,此刻因為手臂上被劃出一道口子汩汩流血,而痛得滿地打滾。

  「不要傷害她!」他頓時怒道。

  因著這一分神,他的肩膀上頓時挨了一劍,忙將注意力投入到跟司徒歡的交手中。

  但他擔心於寒舟傷害柔妃,無法全身心地投入打鬥,很快身上多了許多傷痕。但他也沒讓司徒歡好過,司徒歡的身上也添了不少新傷。

  每次司徒歡的身上添了新傷,柔妃的身上就會出現一模一樣的的傷勢,即便她緊緊咬著牙不肯出聲驚擾司徒曜,然而司徒曜無時無刻不在關注她,哪裡看不到?

  一時心神紛亂,打不動了。

  「明珠,不要如此。」司徒歡收了劍,轉身朝於寒舟看過來,「我要和他正大光明地較量一場。」

  於寒舟心道,我知道你要較量,我又不瞎。

  「您忙您的。」她笑了笑說道,「我和柔妃娘娘說會兒話。」

  司徒歡有些無奈,說什麼話?她們有什麼好說的?方才又何曾說過一句話?

  他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她怕他會輸。

  她這般不信任他,司徒歡心中是有些不快的。但同時他又有些高興,那隻捏起來柔若無骨的小手,此刻握著刀子,在他背後幫他,她是不是對他……

  這樣一想,心頭登時湧上一股甜意。

  「霍明珠!你放了如意!」司徒曜衝著於寒舟喝道,「不要傷及無辜的人!」

  於寒舟愣了一下,驚訝地道:「皇上,她是您的寵妃,是我作為擋箭牌保護過的人,她哪裡無辜?」她眼底漸漸冷下來,「若她無辜,身為擋箭牌的我,豈不是更無辜?」

  她做了什麼缺德事,活該做別人的擋箭牌?

  她低下頭,用刀身輕輕拍著柔妃的臉,看著她道:「你的男人,好無恥。他愛的,就是無辜的。他不愛的,怎樣都活該。你愛上這樣的男人,不覺得羞愧?」

  柔妃被她一說,果然臉上漲紅,然而她咬了咬唇,大聲說道:「他是皇上!治國有方!愛民如子!你們這些叛軍,權勢薰心,不會有好下場的!」

  「嘖。」於寒舟輕笑道,「南王剛才所說的,他抱怨做皇上難,你不記得了?他其實不想做皇上的,也不喜歡做皇上,你就別逼他了。」

  「我沒有逼他!」柔妃未察覺她話中陷阱,被帶進了溝里:「他是個好皇上!他即便嘴上說說,可他心裡是願意的!難道心情煩了,還不許人嘴上說說?皇上也是人,是人就有這個權利!」

  於寒舟笑了笑,朝司徒歡看過去。

  司徒歡頓時會意,說道:「倘若我做了皇上,絕不抱怨。這是我的責任,我做皇上之前就想過這些,我既然追求了,便不會抱怨。」

  於寒舟滿意地點點頭,垂下眼睛看向柔妃:「你的皇上,心裡愛民如子,但是嘴上抱怨。我所輔助的人,不僅心中愛民如子,而且嘴上不會抱怨。這麼說,南王殿下更有資格坐上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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