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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幾日到上京?」柳舟洲枕在謝淮的腿上,悠閒的編著手裡的繩結。

  謝淮一手執卷,一手自然的摸摸她脂潤的小臉,像是安撫,也像是挑逗,「還需5-6日。」

  「哦。」柳舟洲鼓了鼓腮幫子,謝淮的手順勢被滑了下去,他狡黠一笑,單手擒住了她的下顎,肆意的摩挲起來。

  柳舟洲嬌嗔了一聲,繼續擺弄手裡的繩結。

  兩人正享受互相依偎的小情趣,忽聽外面一陣雜亂的馬蹄聲,馬車隨即停了下來,柳舟洲趕緊從謝淮腿上起來,她剛直起身子還未坐正,卻聽小福子的聲音在車窗外響起,「啟稟殿下,北地軍來報,西戎國主讓人送來了您要的東西,請殿下過目後再決定是否放了耶律王子。」

  說著,一個羊皮卷包裹遞了進來,謝淮伸手接過,他抬睫和柳舟洲對視一眼,繼而拆開了羊皮卷。

  內里是幾十封泛黃的信箋,俱都是用娟秀的西戎語書就,每封信都不是很長,一兩行的樣子。

  「上面寫的什麼?」柳舟洲眼睛盯著謝淮,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謝淮拿起信箋,讀給柳舟洲聽,一封又一封,可是每一封寫信人都表達了同一個內容:她現在是陸夫人,和西戎再無瓜葛,她決不會在兩國之間傳遞消息。

  落款是蹩腳的漢語,單一個陸字。

  柳舟洲手裡抱著謝淮讀完的信,仿佛抱著世間最沉重的寶貝,不知不覺,眼眶裡已經盈滿了淚水,祖父是冤枉的,回到上京,她要用手裡的信為陸家伸冤。

  謝淮還在一封一封念,剩下的信越來越少,內容卻自始至終一模一樣,當包裹里只剩最後一封信時——

  兩人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氣。

  *

  上京,皇宮。

  思懿殿正殿,柳舟洲坐在主位上,愁眉緊鎖,錦夏候在一旁,偷偷的笑。

  出宮前,柳舟洲被皇帝親封了祥安公主,這回了宮,自然是公主待遇,居于思懿殿。

  自回宮第一天,各方的賞賜如潮水般湧入思懿殿,一波未平一波又來,皇帝的,皇后的,貴妃的,嬪妃的,推都推不掉,說辭五花八門,總之一個意思,她捨身取義,立大功了,該賞!

  昨日的金玉器玩,財帛錦緞還堆在庫房來不及收拾,今日謝淮又捲土重來,像是不吝搬空整個東宮似的,轉眼之間大殿,院子裡已經擺滿了籠箱,漆匣。

  柳舟洲心裡惶然,深覺太招搖,她尚不知如何以這尷尬的公主名頭自居,禮倒是收了幾廂房,真是不可思議。

  就這樣,謝淮還來搗亂,她恨的牙痒痒,要不是他正在上朝,她定要讓他把這些東西原封不動的搬回去。

  小祿子仿佛沒有看見主子的憂傷,連聲讚嘆,嘴巴就沒有合攏過,只聽他又咂然道:「公主,快看這裡。」

  他正一一打開桌上擺放的十二個烏漆木匣,每一個木匣里都有一對金鳳凰步搖,一共十二對,殿裡的人一時都被這栩栩如生的金鳳凰吸引了目光,忘記了手裡的動作。

  「哐當」,一個宮女手裡的托盤跌落,眾人才回神。

  柳舟洲心裡咯噔一聲,立刻就想到那日在皇后的宴會上,邵陽說,公主帶鳳凰步搖不合禮法。

  謝淮這是在害她!

  她趕緊命小祿子把木匣收起來,等見到謝淮再讓他趕緊拿走,她一個尷尬的公主,殿裡藏了十二對金鳳凰,這是大大的僭越。

  看小祿子把漆盒都搬下去,柳舟洲才放下心來,她擰眉道:「殿下怎麼這般大意!」

  錦夏「噗嗤」一聲樂了,「奴婢跟在殿下身邊這麼久,從未見他行僭越之事,今日這般明目張胆,說不定是別有深意呢。」

  別有深意?柳舟洲慢慢咀嚼這句話,臉上突然飛上兩片薄紅。

  大興國只有兩個女人能戴鳳凰頭飾,一個是皇后,另一個就是太子妃,是以當日皇后贈魯瑪公主鳳凰步搖,是在暗示她是太子妃的人選。

  物是人非,今日她收到謝淮的十二對金鳳凰,那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謝淮對她的深情,估計整個大興國都知道了吧,民間以此為題已經寫了無數個話本,內容編排之大膽,她這個當事人都不敢信。

  她越想越臉紅心跳,又瞥見錦夏幸災樂禍的樣子,不禁嗔道:「你也學壞了。」

  正在這時,只見碧桃捂著心口走了進來,她視金錢如糞土般匆匆略過滿殿的金玉器玩,臉色煞白的走到柳舟洲跟前,神神秘秘的道:「公主,女婢聽說瑾和宮亂了,貴妃娘娘被貶為答應,終身禁於祁山皇陵為先皇祈福。」

  柳舟洲眼眶放大了兩倍,脫口而出道:「這麼快?」

  小祿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了殿裡,接話道:「千真萬確,我小老鄉說昨日貴妃就知道她犯的事兜不住了,連夜去求了皇帝和皇后,回來的時候腦門都磕出血了。」

  碧桃忿忿道:「她還有臉去求皇后,這麼多年皇后沒少吃她的虧呀,不過說起來也怪,陛下那般寵她,她到底犯了什麼錯,竟要受這麼重的懲罰。」

  小祿子見柳舟洲臉上沒有不耐聽的神色,遂向她們靠近了一點,壓低聲音道:「聽說貴妃娘娘的母家鄭家當年私通西戎,又嫁禍陸雲霆,害的世代忠良落了個滿門抄斬,這次耶魯王子來,鄭家又故伎重演,私下勾結耶魯王子,想陷害太子殿下,你們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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