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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繞在最中央的舞娘一襲紅紗,□□半遮半掩,嫵媚的眸子輕輕眨動,幾個轉動間已經踩上玉階,腳踝處繫著的鈴鐺叮鈴作響,素白指尖輕輕撫上昌安帝脖子。

  倒酒的淑妃掃了眼昌安帝,眼底含著輕蔑,放下酒壺坐回到位置上。

  那舞娘緊緊貼著昌安帝,剎那間手中寒光閃動,徑直刺向帝王要害,卻被護駕的徐將軍一腳踹了出去。

  舞娘伏在地上,嘴角滴血,面紗掉落下露出真容,赫然是平州巫族的巫女。

  「來人,有刺客,護駕!」

  宴會瞬間亂做一團,眾臣驚慌失措的退到禁衛軍身後。

  巫女咳嗽兩聲,忽地對不遠處的漳王伸出了手,「王爺救我!」

  漳王愣了愣,皺眉道:「本王不認識你。」

  並非他亂言,是真的不認識眼前此人。①話

  見禁衛軍還在愣著,他冷聲道:「愣著作甚,還不快將刺客拿下!」

  謝濯隨手一擲,酒杯扔在地上摔了粉碎,面無表情道:「漳王急什麼,倒不妨聽聽此女子會說些什麼。」

  漳王眼眸微眯,笑道:「太子若想聽嬌言嬌語,回去讓太子妃說便是,何必屈尊降紆,聽這舞女亂說。太子想聽,父皇可不想聽。」

  也不知昌安帝是被嚇到了還是怎的,竟神情恍惚,一時間沒開口。

  見無人阻止,巫女跪爬著想要過去,卻在觸到冰冷劍刃時縮了回去,咬牙質問道:「當日王爺聯合平州刺史,私鑄銅錢,謀私盈利,都是讓身為巫族巫女的我從中傳話,難道王爺都忘了嗎?」

  漳王道:「僅憑你一人之言,空口無憑,有何證明?」

  傅之向從外面走進來,身後侍衛還押著一人,他道:「王爺若不信,不妨再聽聽這人所說。」

  林予安被押解上前,蓬頭垢面,身上囚服髒亂不堪,手上腳上摳著生鏽的鐵鎖鏈,腹部卻透出氤氳大片血跡。

  他目光掃過殿中眾人,譏笑道:「一群蠢笨如豬的齷齪人。」

  侍衛在他腿彎間狠狠踹了一腳,強逼著跪下。

  林予安掙扎著,腹部受傷的地方不斷滲出血跡,他臉色蒼白,悶哼出聲,掙扎的力度也漸漸小了不少。

  「陛下,真正與我南厥往來的人,並非霍將軍,而是漳王。」

  眾臣倒吸了口涼氣,噤若寒蟬。

  「是淑妃娘娘起初許我恩惠,誣陷霍將軍,待事成之後放我回去。」林予安輕蔑笑道,「我若活不成,你們也別想好活。」

  坐在上頭的淑妃臉色煞白,不敢去看昌安帝臉色,只是緊張兮兮的盯著兒子。

  漳王臉色未變,悠閒抿了口酒,「證據呢?」

  劍光刀影間,守在外面的侍衛慘叫一聲,從外面狠狠摔進來,四肢抽搐間已沒了呼吸。

  低沉沙啞的少年從外響起,「王爺想要證據,我這兒多的是。」

  殿中一片死寂,忽然有人叫了起來。

  「霍小公子?他不是死了麼,他是人是鬼?!」

  漳王臉上也浮現錯愕。

  昌安帝呼吸急促,額間覆了冷汗,後背龍袍已經濕透,緊緊貼在身上令他很不舒服。他想要撐起身子,卻無力的坐了回去,他想要張口說話,喉間卻被人捏住。

  徐衛東附在昌安帝耳邊,低聲道:「陛下莫要亂動,只管看戲就好。」

  昌安帝漲紅了臉,拼命的想要起身、想要說話,可任憑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

  下面站著那麼多人,可昌安帝卻是看向了太子,一股可怕的念頭湧上心頭。

  謝濯掃他一眼,收回目光。

  落在昌安帝眼裡,分明是早有預謀。

  最可笑的是,他身為帝王,身為北宛萬人之上的天子,如今整條性命卻被太子緊緊攥在手裡。

  憤怒、怨恨、痛苦……一股腦的鑽進了腦袋裡,壓的他喘不過氣。

  他看見淑妃的小兒子望這處看來,渾濁的眼底閃過希冀,可真的只是看了一眼,那份希冀剎那間又被破滅。

  原來他才是孤家寡人一個。

  漳王眼底噙著冷意,道:「欺上瞞下,私藏罪犯,污衊良臣,太子這是要造反不成?」

  「這話應該對你自己說,」謝濯起身,「再加上一條私通外敵,罪不可赦。」

  有大臣戰戰兢兢想要逃跑,卻被抓了回來,他正要破口大罵,利刃穿過腹腔,鮮血四濺,直直釘在地上。

  尖銳叫聲穿透大殿。

  這場混亂不知是誰先動的手,又是如何結束的,誰也不記得。

  只記得那夜,滾燙鮮血流了一地,幾乎要灼傷了眾人的眼睛。

  還記得那夜,仁和寬厚的太子提著冷劍,身上、臉上沾滿了血跡。

  他卻渾不在意的舔去唇角濺的血,只遙遙一眼,便令人遍體生寒。

  作者有話說:

  收尾啦收尾啦~

  俺要收尾撒糖啦~

  第63章 【一更】 [VIP]

  「駕——」

  聲聲冷喝下, 重甲鐵騎泛著冷光由遠及近,馬蹄踩著大地,轟轟隆如雷霆萬鈞只直奔皇宮。

  宮門打開, 迎勢而進。

  東宮內,沈桑坐在窗前,聽到聲音忽地起身,緊張看向外面。

  白芷嚇了一跳,忙道:「娘娘怎麼了?」

  守在外面的元熹聽到聲音也走進來, 擔憂道:「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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