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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終於湊上前,將她狠狠按進懷中,鋪天蓋地的吻落下,盡情吸吮,忘乎所以與之纏綿,撕咬,咀嚼……

  秋日的陽光,總是透著不瘟不火的慵懶和愜意,斜長的光束里細小灰塵在盡情盤旋飛揚。

  他溫柔又用力地吻著她,每一寸。她回應,每一聲。

  揣著前世那漫長而孤獨的悔恨,想著今生想要逃避又無處可盾的掙扎,湛寂咬著她的唇,喉嚨里發出只有自己才懂的悲鳴。

  揣著前世那短暫而遺憾的一生,想著今世愛他想他念他一路走來的心酸歷程,她終於破繭成蝶,在這一刻翱翔天空,儘可能地迎合。只盼,這樣的時光能不能再長一點,再長一點。

  曖昧,沉迷,混亂,索取,汗水,喘息,卻在最後關頭……扣扣扣……響起了敲門聲?!

  「師叔,今日組織譯文,各地禪師已在殿中等候多時,他們問你何時過去?」

  蕭靜好:「…………」第一次有想砍人頭的衝動,哪怕這個人是淳遠大師兄。

  湛寂:「…………」傾盡畢生修養,才忍著沒有一掌把淳遠扇去阿鼻地獄。

  時間靜止,就連從兩人額角滾下的熱汗,也停止了滾動!

  一盆冷水,把本已燃透的猛火澆滅了七七八八,良久後,湛寂輕輕將纏在自己腰上的腳取下,又抬手把她手腕從床頭解開,拉過被子將脖子以下捂得嚴嚴實實。

  他側著身,為蕭靜好理順額角的濕發,再一個低頭,動作輕如羽毛,在她額頭上印了個吻,輕聲道:「我抬碗粥給你,你先吃著,然後好好睡一覺,睡醒我就回來了。」

  「好。」這個時候他說什麼都好,說什麼都是對的。

  因為她已經快要溺死在他低沉的嗓音里了,幾乎沒個字都能讓她心田激盪不休。蕭靜好將目光移過他健碩的胸膛,精壯有力的腹部,光滑的臂膀……只在他腰上看見三個紅紅的針眼,她伸手輕輕摸過,再三確認道:「真的沒事嗎?」

  「真的無事,」他說,「你母親其實很猶豫,她有些搖擺不定,所以沒讓用毒,只要把銀針逼出體內,便無大礙。」

  若真如此,那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她在心裡嘆息。

  「師叔?」

  蕭靜好:「………」怎麼還在?

  湛寂:「………」目光冷得如千年寒冰。

  「你先去,我隨後到。」他終是克制地回了一句。

  那冷冽的聲音穿過門縫,像刀一樣刺進淳遠的耳朵里。他頓時一陣耳鳴,腿軟得踉蹌一下,險些摔倒。

  心說:只是給皇上上個藥,大白天的,為何要把門關得這般緊?

  湛寂起身,赤著在她眼前若無其事把衣裳一件件套上!

  這和尚!當真是磨人。誰說和尚無情?誰說和尚無欲?只怕是沒遇見湛寂這樣的狂僧。

  見他就要走,她伸長著脖子問道:「那個,我衣裳,撕爛了,穿什麼?」

  他回眸,嘴角笑紋若隱若現,重新走回床邊,俯身,手伸進薄被,直到大手蹭得她再次燃了起來,才啞啞說道:「光著,這是懲罰。」

  「………」

  和尚如果一旦打開任督二脈,簡直所向披靡天下無敵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

  聞著床上專屬於湛寂的味道,蕭靜好還沒等到他送粥來,就徹底睡了過去。其實她一直在硬抗,一個通宵沒睡,身和心,早已變得疲憊不堪。原來想通所有,卸下所有,竟是如此輕鬆。

  一覺睡到自然醒,睡得她十分舒服,再醒來時天邊殘陽如血,金黃的光線正正打在床邊,她愣愣盯著房中擺設,有些恍惚。下意識掀開被子看去,身上不知什麼時候被套上了杏色僧衣,那跟她身高完全不相符的衣裳,一看就知道是湛寂的。

  心說只怕是他擔心有人不知道她在房中,若是貿然闖進來,那可就是大型災難現場了,所以才趁她睡著把衣裳給她穿上。

  一想到這穿衣的過程……!

  蕭靜好口乾舌燥,一連灌下好幾杯冷水。

  見忙碌的聖僧還沒回來,她在他房中左翻右翻前翻後翻,竟在柜子里找到了自己以前的僧衣和布鞋!跌的整整齊齊,一絲褶皺都沒有。

  和尚這點小心思,她嘻嘻笑著,只把鞋子穿上了,但卻不換衣裳,就不換,就要穿他的,這樣才能證明他們之間關係非比尋常,只要一想到關係非同一般,她心裡就樂開了花。

  蕭靜好埋頭繼續刨他的柜子,簡直不亦樂乎,裡面裝有他早年的經文翻譯,字都泛黃了,還有些各地收集來的紀念品。

  甚至還有當年她在歌舞坊借穿的那件女裝,現在想想,那個月夜,她身著廣裙破窗而逃,跑過梅林時,回眸一望,看見的是師父獨自站在窗邊望著自己的身影。

  對了,至今都付錢,有機會回去一定要還錢,她提醒自己。

  她當時愚蠢到覺得湛寂怕不會知道自己是女兒身,更認不出那個跳窗的女子就是他的徒弟,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真是愚不可及!

  她左右搖擺著腦袋,在如煙往事中回神,覺得那幾年的時光真快樂。忘記他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重新認識,重新認識還有個好處,可以無底線地耍混。

  真不知他當時面對那樣的自己時,心裡都在想些什麼?

  不想了不想了,蕭靜好再次猛搖頭,真是沒完沒了。正欲關上柜子,卻在箱子底下瞥見了一抹熟悉的書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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