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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靜好心頭一震,也問道:「師父,我這心裡到底揣著些什麼,你不是一清二楚嗎?反倒是你心裡想些什麼,我從來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就連他們,也都要互相隱瞞欺騙和懷疑了麼?湛寂犀利的眼眯了起眼來,見她柿子都顧不得提就要走,臉色一沉,

  「回來——」

  他第一次這麼大力拉她,待把倔強的人拉回身邊,湛寂才道:「我沒有去公主府殺你娘,那夜是她自己去到茅屋,欲殺我,所以我先動了手。」

  蕭靜好腦子有些凌亂,「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誰告訴你我凌晨去殺你娘的?」他問。

  她有些猶豫,因為答應過人不能說的,湛寂卻自問自答,「是淳離。」

  湛靜好緩緩點頭,「他說看見你從房子上落下來,渾身是血,你讓他別說,說了就把他趕回清音寺。

  而我娘,又說那人是夜裡下手的,她沒看清楚;你又說是我娘去找的你,所以到底誰說了慌?」

  「你娘的傷我暗暗查過,不是那天同我過招的人,而我身上的傷,也不是你娘所傷,雖然學得很像,但不是!

  那夜『她』出手很快,似乎怕我發現,一招沒得逞,轉頭便下了山。

  這麼看來,是他假扮你娘去殺我,又假扮我去殺你娘。

  你娘說沒看清,許是真的。」

  湛寂一口氣說完所有,蕭靜好驚道:「他何來這麼大的能耐?又為何要這麼做?」

  「若我猜得不錯,他會東瀛忍術!半年前,偷襲我的人就是他。」湛寂淡淡說道。

  她心上一震,腦中閃過一個畫面,說道:「我想起來了,你被刺殺的第二日,也就是浴佛節那天我去晚了,只有淳離在等我,聽見他在咳嗽,是那種強忍住不咳都忍不住的咳。

  當時我並沒在意,還以為是感染風寒,還特地提醒他別再無私奉獻給師弟們洗衣裳了。

  我……那日真的沒想到,也沒把他跟殺生聯想在一起。

  現在想來,確實疑點重重,能近距離接近你的人,必定是你下意識覺得熟悉不排除的人,所以他才能順利偷襲到你。」

  難得她這麼肯定自己,湛寂嘴角微微揚起抹笑,「算你沒被沖昏頭腦。」

  什麼嘛,又取笑她方才對他的懷疑和提防。

  「對了師父,還有一事。」,她說:「我第一次撞見賈賦那年,你還記得嗎?你痛打賈賦那次。」

  「記得。」湛寂說。

  她撿了片竹葉在手中把玩,「那日我被賈賦打,剛好是淳離扶住本該倒地的我,那時他說,是你讓他去尋我的。」

  湛寂揚眉道:「你覺得可能嗎?」

  「………」從那時湛寂對她的態度來說,真的是正兒八經的師徒關係,而且,師父那時候特別擰巴,不大會主動叫人去尋她。蕭靜好心想。

  「所以,按理說,在我逃去找你告狀的期間,以賈賦的品行,淳離應該會被打得更慘才對,然而卻只是輕傷,這絕大原因,賈賦怕是知道他是太后的人。」

  她本以為自己有條不紊的分析會換來欣賞和誇獎,卻只聽湛寂淡淡答了個「嗯」。

  「……」

  蕭靜好嘟嘴,言歸正傳道:「可這些都只能說明他是太后的殺手,跟最近發生的事有多大聯繫呢?太后雖然毒,不至於指示他殺自己女兒的。」

  湛寂若有所思說道:「如果,從一開始,他便不是絕對聽從太后呢?」

  她愕然,震驚道:「難道,他是帶著某種目的來做殺手的?這麼多年的蟄伏,如此大的犧牲……」

  她猛然抬頭:「除非是為了瓦解南齊,為了霸占南齊!」

  湛寂目光炯炯,點頭表示肯定。

  「他會是哪國人?」她問。

  這次無所不能的師父終於遙了下頭,「不知。」

  隨後他又補充道:「查一查哪個國家最近大肆興兵與他裡應外合,便知他是哪國人。」

  「這個好辦。現在已經明確他下一個目標是你和我,那我們便乘他不備,先下手為強。」蕭靜好在半空中捏住一片盤旋而落的竹葉,沉聲道。

  湛寂垂眸看了眼一心多用的人,果斷道:「不,我們配合他,滿足他想看到的一切效果。」

  「為什麼?」她說,「不應該及時止損嗎?」

  那廂動也不動望著她,直到看近她眼底,才鄭重一句:「捉拿奸細的同時,要讓宋依阮自食其果!永無退路。」

  這樣違背佛門「以慈悲為懷」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蕭靜好是震驚的。他要把宋太后趕盡殺絕,讓她在朝堂永無立足之地,讓她從此無緣皇位也不配再爭取那個位置。

  因為這個險些害南齊滅亡的人,是她自己私養殺手主動招來的,她要為此付出代價。

  或許對於一個政客來說,這無疑是個無比明智的決定,可是對於他……聖僧,蕭靜好幾欲開口,始終說不出半個字。

  「你知道我是為什麼。」良久後,湛寂啞啞說道。

  她對上他深邃的眸光,點頭:「我知道!」

  之後,他們便商定,一切假裝不知情,自然而然地落入淳離的圈套,包括蕭靜好在得到淳離構陷湛寂的證據時,所有的表現,皆出於她精妙絕倫的精湛演技!

  若沒有她的「忘恩負義」,沒有他對她毫不留情的下手,又怎麼能瞞得過淳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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