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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湛寂眼裡,她於他而言或許就是義不容辭的責任,蕭靜好十分清楚,不管是她還是誰,他都會做到這個份。但這份恩情,她這輩子都會銘記於心。

  正出神,湛寂的話音從頭頂傳來,「以後,敵我雙方懸殊的情況下,就莫要成口舌之快。忍一時並非愚蠢,是保存實力的明智選擇。」

  這道理她明白,當時也確實也用盡全身力量去忍,但……那畢竟辱沒的是她親娘,生她養她的人,叫她如何能克制。

  她也知道師父說的沒錯,便鄭重道:「弟子謹遵師父教誨!」

  「真的聽嗎?」他斜眼看她,明顯不信。

  她這才想起那日剛做過類似的承諾,轉頭就被淳淵蠱禍去摘了柿子,結果……砸得自己一身稀巴爛。

  打臉正疼,門外便傳來陣陣噼里啪啦的爆竹聲……她猛然驚覺,丑時了,這是除夕夜。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又是新的一年,而這個年,讓她記憶深刻,半身不遂躺在床上,徹夜不眠照顧自己的,竟是一貫以清冷自持的湛寂佛子。

  見他欲開門出去,蕭靜好忙叫住他,「師父。」

  湛寂停頓片刻,微微側頭看來,示意她說。

  第16章 、吃糖

  見他耐心等著,她嘿嘿笑道:「過年好!」

  湛寂的目光在她微笑的瞳孔上停留片刻,「嗯」了一聲,出門去了……留下一室的寂靜。

  這就沒了?

  「唉……」蕭靜好嘆氣,想什麼呢,他是不會跟自己說有關教學之外的話的。

  .

  湛寂老遠便見路瓊之從靈堂出來,特意留了一腳。

  路瓊之本是去上香的,卻在滿琦那兒碰得一鼻子灰,心情複雜,見有人刻意等他,幾步走近說道:「大過年的,辛苦你們了。」

  這話說得可真不見外,湛寂淡漠看了他一眼,「碰壁了?」

  「那哪能,我路瓊之且是為兒女情長所拌之人?」

  聽他吹噓,這廂回了個「但願如此。」

  「你這和尚……真氣人。」路瓊之換了語氣,「知道她素來性格剛硬,認定的事八匹馬也拉不回來,雖是女子,品性卻比一般男人都高傲。

  我每次都想把當年的事說開,可事實擺在眼前,說什麼已經沒有意義。退親一事,我路某也是個受害者,罷了……讓她恨吧。」

  他自顧自感嘆完,轉而道:「我給你的藥好用嗎,她可無恙?」

  見湛寂微微點頭,路瓊之繼續說:「你明知帶出山會麻煩不斷,為何還要將她帶出來?」

  「你們把人交給我,是只想保她一命,還是想讓她將來能自立自強?」湛寂斜眉看他。

  路瓊之臉上漏出些許意外,眼睛眯成縫打量著眼前人,「我冒死救她是受滿琦所託,確實只想保她一命;你師父的目的我就不知道了,至於希望她將來能獨當一面……你這想法很不錯,是個好師父!」

  「………」

  知道他不會繼續這種無聊的話題,路瓊之言歸正傳道:「打算如何應付賈賦,這種賴皮街霸,一但惹上如同狗皮膏藥,難甩得很,你不會想跟他硬碰硬罷?」

  夜裡風涼,湛寂下意識攏了攏衣袖,低聲回道:「惡人自有惡人收。」

  「既有法子,冰天雪地的你刻意在此等我作甚?」

  被問及,湛寂垂眸思索良久,說道:「勞你幫個忙。」

  ……

  蕭靜好因為受傷,不用上早課,一覺睡到自然醒。自從湛寂上過藥後,她便能勉強下地走動了。

  坐在銅鏡前,鏡中的自己越發出落大方,那幾乎已經是她的真實面容,淑妃的藥不能管一輩子,隨著年齡增長,藥物會失效。不過她母妃是算好的,待她藥物失效時,也是她褪去稚嫩變成大姑娘的時候,與兒時的容貌自然有差別,再加上喬裝打扮,便成了另一個人。

  她認真端詳著湛寂給的髮帶,約摸有她的三根指頭寬,羽藍色織錦,上面是做工精細的蘇繡,不論布料還是繡工,都居上等。

  師父素來從尚簡潔,如此繁雜華貴的物件應該是他尚未出家時候的,這麼多年了竟還留著,於他而言怕是意義非凡。蕭靜好想著得尋個時間換回去才是。

  正出神,聽見門外有腳步聲傳來,她忙將頭髮綁上。

  一看是淳淵和淳離,都不同程度受著傷,三人紛紛相識一笑。

  淳淵感嘆道:「我們可真是爛兄爛弟。」

  她邀兩人進屋,自責道:「此事皆我而起,害你們兩人傷成這樣,我這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淳淵罵她矯情,巡視了翻蕭靜好的房間,抱怨道,「同行這麼多師兄弟,就你單獨住一間,湛寂師叔的親傳弟子待遇就是不同,早知道當初我也畫個大餅。」

  淳離告訴他:「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機會的,當時我們都聽到了孩童的訴求,可願意滿足他的只有靜好一人。或許……在某些方面,我們仍舊只在乎個人得失,不是湛寂師叔要選的人罷。」

  聽他們爭論,蕭靜好連連拱手:「謬讚,我就是定力不足,誤打誤撞而已,沒你們說得這麼神乎。」

  「說正事吧,你們可知賈賦是什麼人?」淳離言歸正傳道。

  蕭靜好自是知道,但以她現在的身份,貿然說出去難免會讓人懷疑,只得搖頭裝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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