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他失信了!!(暴風雨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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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夜晚白小悠都睡得異常不安,只要一閉上眼那些零碎的片段總是在腦海里划過,緊皺的秀眉擰成一團,夢中的男人一直背對著她……

  誰,到底是誰?

  混亂的思緒,噩夢纏身,從夢裡驚慌失措的醒來,白小悠身上早已大汗淋漓。

  她大喘吁吁的吐氣,雙手死死的拽著被子,外面天色漸亮,渾身癱軟的靠在床頭,小臉上血色盡褪,隨後拽著被子的手緩緩移至到胸口,死命的摁住,試圖緩解自己的心緒。

  又做夢了,可她卻無法記起剛才到底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夢,這般緊張痛苦想必是不好的夢吧!

  耳畔響起慕長軒柔和的聲音,乖,頭痛就不要想了,沒什麼要緊的。

  自從慕長軒走後,她就出現了嚴重的幻覺。

  一句話像是調和劑流入心間,仿佛慕長軒還在身邊一樣,痛苦壓抑的心情緩和了許多。她想,她以前一定是愛他的,否則不可能相處一個多月心魂就被他勾了去。

  偌大的房間,他的氣息很淡,白小悠伸手觸摸他每天晚上躺著的位置,冰冰冷冷,什麼都沒有,苦澀的一笑,從床上起身赤裸著腳來到陽台。

  清晨的冷風像是一把把尖銳的冰刀子刮在她的臉上,她的眸光望向天的那一邊,在心裡默念,慕長軒你是否和我一樣站在高處想你呢?

  假如他在,肯定見不得她赤著腳站在天寒地凍的外面,那種斥責中帶著的心疼,讓她充滿懷念,她就是想凍著,想他會不會過來抱著她,一如既往的心疼她,然後嚴厲的斥責她,可是……

  除了呼嘯的寒風,什麼都沒有!

  冷冽的寒風像千萬把利劍,透過身體,刺進她的心間,激起她最強烈的想念,原來思戀會讓人這般疼。

  想一個人想得心都疼了!

  地球的另一端,男人高大的身形佇立在清冷的總裁辦公室,隔著玻璃窗俯視下面如螞蟻般的車輛行人,左手大力的捏著一份文件,輪廓分明臉,冷得讓人心驚,陰鷙的眸子迸射出最駭人的冷光,渾身散發出的冷意猶如一個地獄羅剎。

  許久,他雙手負於身後,雙肩不斷起伏著,放在身後的文件不知何時成了碎片,落在淺色的地板上,一如他碎掉的心。

  離婚?白小悠,是我不夠愛你,還是你真的無法再次愛上我?

  原來在他離開的那一刻,他們之間早已沒有了任何關係。

  突然間,他冷硬的心無故一陣緊縮,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麻麻木木,不知是疼痛還是難忍心底的怒火,英挺的身姿漸漸下垂,在和地面接觸的那一刻,他大手迅速支撐著身側的玻璃,勉強站了起來。

  剛才他好像聽到白小悠在叫他,一如失憶前那般,很輕柔,很深情的叫著他的名字。

  慕長軒想,他一定是想她想得瘋掉了,否則怎會出現這種幻覺?就算她做出如此令他心疾首痛心的事,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

  昨晚和她視頻過後心情一直很沉重,半夜三點他收到這份來自a市的文件,白小悠白天去了民政局辦理了離婚,而他的兩個下屬也被她騙得暈頭轉向。

  他能怪誰,失憶後的她鬼靈的很,他都被她騙了,何況是兩個下屬。

  哈哈……慕長軒在心裡冷笑,離婚的事都是她做了,昨晚視頻還裝得那麼無辜想念?究竟哪一面的她才是真。

  他在意的不是一張無用的離婚證,而是她的心已經不復從前,他們的感情還能回到過去麼?

  還是他太過於自信,總以為只要給她最溫柔的呵護,最深情的愛就能打動她……

  其實,他不應該計較的,畢竟白小悠是一個失憶的病人,可他做不到心平氣和,正因為愛之深責之切,他確實很在意。

  之所以如此生氣憤怒,是因為受不了他前腳剛走,她後腳就去民政局辦理離婚,就那麼迫不及待麼?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感覺全身發麻,心一陣陣緊抽,就像身體和靈魂脫軌般,秘書推門進來時看到的便是他高大的背影微微顫慄,還以為他是生病了。

  美艷妖嬈的女人熾熱的望著他傲然聳立的背影,幾近痴迷的眼神,一時間忘了進來的目的,此刻的慕長軒褪去往日的冰冷,看上去說不出的寂寥孤獨,那麼讓人心疼。

  這個男人從不會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在別人面前,或者說,像他這種霸氣的男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脆弱。

  難道是她看錯了?秘書愣在原地,發覺這樣的他更吸引人的視線。

  雖然他一直望向窗外,但能感覺出他的心思並不在城市的某個角落,那是一道心靈的窗口,看向的是他最想念的地方。

  感覺到一抹熾熱投射在自己身上,慕長軒折回身子便看見對面的女人用極其曖昧的眼神看著他。

  四目相對,碰撞出詭異的火花,本就壓抑的氣氛顯得更為凝重。秘書嚇得趕緊收回自己的視線,心裡湧起驚天駭浪。

  慕長軒冰冷凌厲的眼神射向她,面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出去!」冰冷的聲音帶著難掩的怒意,聽得人脊背發涼。

  明明是夏日,對面的女人卻感覺自己如同掉入冰窖,全身凍得發麻,心肝膽顫,垂著頭驚恐的回答,「總,總裁,人到齊了,會議……」

  「滾!」

  他不喜歡身邊的人用如此曖昧的眼神看著他,對他有非分只想,這裡是公司,他要的是實實在在能做事的人,而那些所謂的花瓶是他最為厭煩頭痛的。

  更何況他心裡再也藏不下任何人,即使地球另一端的那個女人如此傷他,他也無法做到不愛。

  一場會議持續了整整一個上午,從裡面出來,慕長軒疲憊的揉了揉眉心,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入辦公室,依舊一片凌亂。

  他開會時交代過,不許任何人過來收拾,滿地的碎紙是他撕掉的離婚協議,冷冷掃了一眼地面,他無力的靠在辦公椅上休息。

  撕掉了有用麼,他已經在上面簽了字,那個女人還偷了他的專用章,民政局的人就是懷疑也不敢不相信。

  何時開始,她的心思變得這般慎密,竟然知道像他這種身份的人很多協議下面必須要用公章,呵呵,其實離婚不必蓋章,只是a市的人哪個對他不是聞風喪膽,有了這個東西只會讓她更暢通無阻。

  她對他好狠心!那天晚上他已經告訴過她,除了離婚什麼都可以,但她還是做了,為什麼?

  就算如此,那種無盡思戀仰止不住衝擊著他的內心,其實這一刻,慕長軒真的很想問問她,究竟怎樣才能讓她心甘情願,怎樣的男人才能俘虜她的心。

  而讓他更加瘋狂的卻是,他想撕開她的心看看,裡面究竟有沒有他的位置,還是她的心是石頭做的?

  離婚這件事對慕長軒的打擊頗大,可能白小悠還不知道,他們離婚的消息已經被公布到網絡,要不是他出手,估計今天早上這個消息已經捅破了天。

  很多人都無法相信盛天集團的大boss會和一個毫無背景的野丫頭隱婚,沒幾個月兩人又離了婚,八卦新聞對他是沒什麼影響,他從來也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可集團的那些老東西知道了,就沒那麼簡單了。

  這裡面牽扯太多,他必須做好準備才能護她周全。

  不知道是不是賭氣,慕長軒一整天都不曾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在李博然那裡得知她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能記起一些簡單的事,而他聽後卻沒有任何感覺,只是緊緊握著手機,深邃的眼眸看向不知名的方向。

  剛掛斷,白小悠的電話很準時切進來,他握著手機的手沒有任何動作,那震動的鈴聲也無法激起他的心。

  很固執的女人,他不接她就一直打,到最後擾得他的心也跟著亂了,對她,他從來都做不到狠心。剛想按下,卻因為長時間未接聽而掛斷了。

  算了,還是不要接了吧,這兩天沒在她身邊,他究竟有沒有一點點的想念?

  在他準備擱下手機時,黑暗的屏幕頓時亮了起來,一封未讀簡訊映入漆黑的瞳孔。

  『老公,忙完了嗎?我等你回電話。』

  一句話讓他心口的怒氣逐漸消散,不管她前天晚上說的想他是真是假,都能打動他的心。本不想打過去,讓她體會一下被人拋棄的滋味,但一想到之前她為了等他的電話一坐到天明,慕長軒就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他怎麼能這么小氣,要是再次讓她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他哭都來不及!

  「老公,你吃午飯了嗎?」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響起她愉悅的聲音。

  聽在人耳里沒有半分的虛假,或許是他想多了,白小悠沒心沒肺,離婚只是一時興起吧。能原諒,但不能接受!

  所以某男心裡還是有氣,繼而說話的態度也不怎麼熱乎。

  「嗯!」一個字從鼻尖發出,不難聽出語氣里的淡漠。

  白小悠並未發覺他的不對勁,很委屈的吐槽,「老公我這邊好冷,晚上都沒有人暖被窩了,很不習慣呢。」

  「嗯!」還是一個字,很明顯沒怎麼認真聽她的話。

  這次,白小悠似是意識到什麼,沒有嘰嘰喳喳,而是沉默了好久才問,「說好了三天呢,後天會回來吧?」

  「看吧!」他答,沒有準確的答案。

  殊不知這兩個字聽似簡單,讓電話那頭的女人心沉到海底,眼淚不爭氣的滴下,卻隱忍著心裡的酸澀,沒有發出任何哭泣聲。

  短暫的沉默讓白小悠害怕,這種沉默就好像一雙無形的手,在拉開他們的距離。

  「我給你準備了驚喜,你儘量快點回來好不好?」討好的口吻。

  男人冷笑,「是嗎,不是驚嚇就好。」

  「假如你後天回不來我就過去找你好不好?」不知怎的,她很害怕這種感覺,像是他再也回不來一樣。

  「再說吧,別亂跑。」掐斷電話,慕長軒的思緒無法回歸。

  他何嘗聽不出她語氣里的懇求,如果再說下去他會崩潰掉,怕忍不住心裡的悸動,對她所做的錯事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原諒了。

  這一次必須給她一點教訓,不然她想拋棄便拋棄,他還有活路麼?

  直到電話里傳來『嘟嘟』的聲音,白小悠才緩過神,手機還貼在耳邊,木訥的望向遠方的天際,冬日的天總是那般陰霾,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慕長軒不對勁,很不對勁,為什麼她感覺到他的冰冷?還是他遇到了什麼事?

  昨天一天都未曾接到慕長軒的電話,白小悠心裡空虛得緊,把握好時差,在確定他那邊是午休時方才撥通他的電話。

  然而等待她的卻是一種無法接受的冰涼和疏離,心,霎時空了。

  上午從李博然那裡回來,很多事情她已經有了一些記憶,晚上夢到的背影不是別人,而是她一直想念的慕長軒。

  他們曾經確實很相愛,但很多片段她已想不起,不過能知道這些,李博然說已經很不容易了,可想而知那個催眠師有多厲害。

  就像慕長軒說的,她不需要想起太多,慕長軒已經為她背負了一切,她只需記住一直有一個男人在為她默默的付出。

  讓白小悠所不知道的是,等她真的明白過來他們之間的情和愛,兩人的關係卻因為一張紙而慢慢生出裂痕。

  書房內,慕長軒的氣息似乎還在,平常在家的時候他喜歡待在這裡工作,一切未變,只是桌案上多了一個白色的馬克杯,她走上前將其捧在手心,這是昨天她淘了好久才弄到手的,上面的字和圖片是她跑了幾家店才水印上去的。

  不知道像慕長軒那麼嚴肅的人會不會覺得這種東西幼稚?

  今天呢,她還要準備什麼?

  煩悶的思緒逐漸拋開,她早學會了怎麼去釋放自己的壓抑,這不,和慕長軒打電話不是很開心,便邀了程佩歌去逛街,順便看看買什麼東西送給慕長軒作為結婚禮物。

  只希望他回來時,不要怪她太衝動,太幼稚!她也應該哄哄他的,畢竟他的壓力很大,每天工作到很晚還有照顧她,這讓她心裡很內疚。

  當時她真的只存在一點玩弄的心思,什麼都記不起,只想給自己一個婚禮來記住他們之間的曾經,可終究傷了最愛人的心。

  也就是這天,白小悠才知道程佩歌和林亦飛的愛情修成正果,小歌懷孕,林亦飛不放心,生怕她磕到碰到哪裡,前前後後跟著她們,白小悠看得煞是羨慕。

  「什麼時候結婚,肚子可不等人。」撇開林亦飛,白小悠盯著程佩歌還未凸起的肚子,關心的問。

  此言一出,程佩歌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嘆息道,「唉……這事可能很難,他的父母不會接受我這種出生的女人。」

  程佩歌到現在為止都還沒從這件事中緩過氣來,這兩天和林亦飛在一起如同做夢般,她總是不敢相信像林亦飛這種身邊不缺乏美女的男人會喜歡平淡無奇的她。

  「那林亦飛怎麼說,總得解決吧?」

  「他一直要帶我去見他的父母,可是我不敢,林夫人對我那樣好,要是知道我勾引她的兒子,會……」

  程佩歌一想到兩人接下來要面對的問題就頭疼,她甚至想過退縮,這條情路也是充滿坎坷啊!

  「你想多了,既然決定了為什麼要怕?」白小悠鼓勵她。

  在她眼裡,林亦飛雖然花心,看上去風流不羈,但去豪爵的幾次從沒見過他和哪個女人出去過夜,在那裡可能只是釋放心理壓力吧。

  這種令人壓抑的話題程佩歌不想再談,大腦靈光一閃,問道,「小悠姐,你真的記起來了嗎?」

  李博然不是說白小悠的記憶有所恢復麼,現在看來好像真的不一樣了,起碼不會說出令人無語的話,也沒有嘰嘰喳喳個不停,是好了?

  「沒有,很多事情很熟悉,但具體的記不清了。」她誠實的回答,並不想了解太多之前的事。

  只要他們珍惜現在和未來就夠了!

  「慕長軒真的很愛你,我們都看在眼裡,你不要想太多,否則他會很難過。」程佩歌突然蹦出這樣一句話。

  不知道是不是感激慕長軒,她竟然為那個男人說起好話了,要不是他,可能她現在和林亦飛已經錯過了。

  不過,她說的是事實,慕長軒對白小悠的好,他們中間很多人都很是羨慕,她怕白小悠記起之前的事會受不了,再次發病慕長軒肯定會崩潰。

  是嗎?他真的那麼愛她,連她最好的朋友都這樣說,還能有假?

  「嗯,我知道。」一句話說明了她的決心,也使她對他的愛更深了一層。

  三天期限已經過,慕長軒並沒有回來,新年的氣息越來越濃烈,一個人的日子很枯燥,白小悠為了打發時間,每天都學著做各式各樣的菜,學著怎樣去關心他理解他。

  等他回來的時候,她是不是會變成一個賢妻良母?

  閒著無聊,白小悠晚上的時候去了白正宇哪裡,見臥室的門虛掩著,以為白正宇在裡面工作,她也沒多想,直接推門進去,卻讓她看到了最驚艷的一幕。

  尷尬,前所未有的尷尬,三人皆露出震驚的神色……

  他們到底有多入神,連來了個人都不知道?好吧,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怎麼不關門?

  「咳咳,小悠你進來怎麼不敲門?」白正宇最先反映過來,從女人的身上下來,用身旁的浴巾包裹自己的身軀。

  白小悠窘迫的轉過身子,懊惱的不行。

  「那個,門沒鎖我就進來了。」她解釋,也無奈。

  其實他們都還沒開始好吧,身下的女人衣服都還在身上,只不過彼此之間的動作有點兒曖昧,讓人看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更何況眼前被撞擊的還是自己的姐姐。

  「小悠,我已經長大了!」

  這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這是說,他們不能像小時候一樣進出彼此的房間。否則看到不該看的怎麼辦。

  最羞憤的當然是床上的女人,她哪裡想到會被白小悠撞擊,慌亂的套上外衣,準備落荒而逃,卻在經過白小悠身邊時聽到她問,「什麼時候結婚?」

  「我去幫你泡杯茶,你們聊。」高嵐找了個藉口離開,畢竟是女孩子,沒有經歷過感情臉皮薄是應該的。

  見高嵐去了廚房,白正宇已經穿戴整齊,回答了高嵐的話,「沒想過,最近還好麼,要不要搬過來一塊兒住?」

  他還年輕,對高嵐只是一種純粹的喜歡與敬佩,和結婚沒有關係。

  白小悠忍不住調笑,「臭小子,你想讓我在旁邊干看你們親密,嫉妒死我嗎?」

  「慕長軒什麼時候回來,後天就是除夕了,到時候找個地方去玩玩。」話題一轉,不免又讓白小悠失落起來。

  「他說一時走不開,可能要年後。」白小悠嘆息,落寞都寫在臉上。

  白正宇皺眉,沉默幾秒,斟酌著開口,「哦,姐,你搬過來吧,我和高嵐沒有住在一起,很方便的。」

  他真的很害怕白小悠和之前一樣,胡思亂想,再次病了他也會崩潰的,她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怎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不過當他看見白小悠臉上展現的落寞,心裡的石頭又落了下來,畢竟她沒有和之前一樣將所有的情緒多放在心裡,而是選擇和他一起分享。

  她真的好了?

  「不了,我想去找他。」白小悠在來的路上就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

  年後?他是想丟下她一個人在這裡過年麼,怎麼可以那麼狠心?

  白正宇正要出言阻止,這時候一道幹練的女音插入,「我陪你過去,澳洲那個地方你不熟悉。」

  話一說完,高嵐明顯感覺有一道凌厲的眼神看向自己,除了白正宇還會有誰?

  白小悠在他們中間來回掃到,像是明白了怎麼回事,答道,「也好,高嵐謝謝你。」

  「不用,待會兒我給總裁打個電話,讓他幫你安排好。」高嵐將手裡的熱茶塞到白小悠手中,精明的面容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

  「不了,我不想讓他知道為我擔心,他平常的工作很忙是不是?」白小悠很想知道慕長軒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平常也就看他喜歡待在書房,電話很多,她對他其他的生活一無所知。

  「嗯,有時候忙得連飯都顧不上吃,上一次在澳洲,他為了早點回來陪你,整夜整夜不睡,拼命工作,差點兒累倒,可回來的時候你卻……」

  話說到這裡便無法繼續,也自知說錯了話,很快住口。

  白小悠一聽他連飯都顧不上吃,再想到自己因為他無法按期回歸而垂頭喪氣,就對自己無比的痛恨。

  她不應該老是纏著他,他那麼忙,肯定都焦頭爛額了,怎麼還在這個時候給他添亂呢?

  ——

  從白正宇那裡出來,白小悠一個人走在喧鬧的大街上,臨近年關,大街上人潮湧動,沒幾下就和慕長軒的兩個下屬走散了,人山人海的人群幾乎沒有縫隙,她時常被一群人撞得頭昏目眩,弄得她精神恍惚。

  她正被這樣的氣氛弄得心慌不已,嬌小的身子差點兒被粗俗的人們撞到時,一雙強有力的手扣住她的腰間,迅速的衝散人群,拉著她的身子不斷的向前奔跑。

  白小悠看不清來人是誰,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是慕長軒,心中一喜,可後來,那種陌生的氣息讓她的心漸漸下沉,只是木訥的被人牽著,她真的很需要一雙手將她帶離這裡。

  「怎麼樣,好些了嗎,慕長軒怎麼捨得將你一個丟下,剛才出事的怎麼辦,被人踩到怎麼辦?」溫柔的語氣,卻不是她想要聽的聲音。

  白小悠抬頭,還未緩過情緒,此時看到這樣一張臉只覺得厭惡,「又是你?」

  說完她便想甩開他的手,卻被男人握得更緊,葉尚偉臉上的柔色散去,眸底閃過一抹厲色。

  「他就這麼值得你付出?呵,我帶你去看看,你在他心中究竟算什麼!」他拉起她的身子往不遠處的停車場奔。

  白小悠死命的掙扎,「你放開我,放開我!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這個男人總是陰魂不散的跟著她,到底是為什麼?

  「信不信由你,我只想帶你去看看事實,你在他心目中根本什麼都不是。」葉尚偉火了,也不管她是不是很疼,大力拽著她的身子加快了步伐。

  這個時候不能讓慕長軒的兩個下屬找到白小悠,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他豈能放過?

  「放開……」

  無論她用多大的力氣掙扎,男人都沒有放開的意思,白小悠咬牙,在心裡罵了他一千遍,隨即猛的低頭,朝他的手背狠狠的咬去。

  「嘶……白小悠!」鑽心的疼痛滲入手背,本能的鬆開手,嘶吼聲從他嘴裡吼出。

  白小悠嚇得一顫,想跑,來不及了,身子一個懸空,被他大力抱起走向停車場。

  「你放我下去,不管什麼樣的事實都無法改變我對他的情,或者他曾經有愛過的女人,但他現在愛的是我。」

  「下車,我要下車!」白小悠上車後就沒安分過,小手緊握成拳,不停的敲打車窗。

  男人一把將她拉了過來,對她的反抗視如無睹,冷笑道,「你別自欺欺人了,他在乎你會連春節都不願回來嗎,告訴你吧,他已經知道離婚的事,明白他為什麼不肯回來了嗎?因為他心裡有別的女人,你們離婚他不在乎,他有質問你嗎?」

  「……」

  心,疼了,力氣,也盡了!

  白小悠不再掙扎,安靜的坐著,眼眸看向車窗外陌生的夜景,默默發呆。

  他知道了自己做的事?生氣了,還是不要她了?

  直到她的身子再次被一雙手大力的拽出,她才回歸思緒,眼前一片漆黑,她蜷縮著身子,一種恐懼感襲上心頭。

  「啊……你放開我,你放開!」

  男人點燃打火機,一把將她推倒在墓碑前,大手按住她的頭,逼迫道,「看看吧,墓碑上刻的什麼,給我看清楚,你——在她心裡算什麼!」

  就著昏暗的光線,上面的幾個大字清晰的撞入她眼中,刺在她心上,那是一種錐心刺骨的疼。

  愛妻,杜瑜錦,下面的立碑之人是她想念了千萬遍的男人,慕長軒。

  她在心裡默默念著他的名字,凜冽的寒風像是最兇惡的野獸般狂嘯,刺激著她的神經,刮在她臉上,生疼生疼。

  眼淚順著眼角不爭氣的滴落,這一刻她竟然忘了害怕,呆呆的望著墓碑,顫抖的伸出手,輕輕撫摸上面的字,每一刀是不是都含著他對這個女人的情?

  想起慕長軒拿起黑髮時的樣子,白小悠才知道所謂的自我安慰是那麼的不堪一擊,就是這個女人讓他愛過,也忘不掉麼?

  已經死了不是嗎?

  「還想回到他身邊嗎,他根本就不愛你!」這個時候,葉尚偉也跟著蹲下身子,在她身旁添油加醋。

  從白小悠的動作上可以看出,她已經在意了,相信了!什麼恢復記憶,都是狗屁,她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就在他為自己奸計得逞感到滿足時,沉浸在悲傷中失魂落魄的女人突然轉過頭,對他冷冷的宣告,「那又怎樣,一個死人而已,我只在乎現在和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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