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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愣了一下,「皇上覺得?」
蕭歸也不知道咋說,敏銳地覺得王保今天的發言也有問題,雖然明眼人看著好像是王薛兩家相鬥,可他總覺得,王保話里話外暗戳戳地戳他相父,跟劉宣有種異曲同工的相似?
他擺擺手,也不多說,「不知道,盯著吧。」
李凌只好應了下來。
入夜,月黑風高,行將就逝的冬末猶帶薄寒。
一抹矯健的身影摸上丞相府的後牆,墨衣隱入暗夜之中,壓低了身子伏在牆沿上。
來人觀察了一會兒後,悄無聲息地從牆下往裡邊輕輕一躍,踩在鬆軟的泥地上。
正待起身之時,身後騰出一隻有力的手臂,驀地死死地按住了他。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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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暗示
兩人迅速扭打在一起, 發出的響動很快就把溫府中的家丁都吸引了過來。
溫伯正幫著溫無玦磨墨,聽見聲音,兩人對視一眼, 隨即往後院趕去。
只見後牆之下,兩條黑影在花泥里打得不可開交,周邊的家丁圍著, 居然插不上手。
其中一個自然是陸嘉, 而另一個……
溫無玦眯眼看去, 覺得那身形甚是熟悉。
他剛想說什麼,便聽見悶哼一聲, 來人似乎是被踢到了了哪裡, 驀地一頓。
動作剛遲滯了幾分,便被陸嘉扣住肩膀,狠狠地側翻摔在地面上。
溫伯提了燈照到那人跟前,將他的臉掀起來, 周邊霎時無聲。
蕭歸?
壓在他身上的陸嘉也愣住了。
溫無玦緩步走過去, 輕笑道:「沒想到皇上還有這興趣,半夜三更偷牆?」
蕭歸閉上眼睛,咬了咬牙。
丟人丟到家了。
然而,他的羞愧只持續了一瞬。
蕭歸騰地一用力推開陸嘉站起來,提著一隻受傷的腿, 金雞獨立。
「朕,微服出巡。」
眾人:「……」
陸嘉無語地瞧著這個狗皇帝, 怎麼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連溫伯都被他的大言不慚驚住了,咧開嘴笑了兩下。
蕭歸不看眾人,臉皮厚得都揭不下來,一跳一跳地蹦到溫無玦跟前, 「相父,腿好痛。」
溫無玦目光下移,不無嘲諷,「腿痛還能爬牆?」
「這不要見相父嗎?」
「見我做什麼?」
「我想你……」蕭歸瞧見他相父面色一邊,立即舌頭打了個轉,「朕有個事要跟你說。」
溫無玦:「……」
進了丞相府的書房,眾人退散,蕭歸坐下後,這才後知後覺,腿上傷口被陸嘉踹了一腳,隱隱出血,疼得得他齜牙咧嘴。
溫無玦冷笑著罵他活該,兀自處理起公務來。
蕭歸卻不以為意,多動症似的圍在他案頭跳來跳去,帶起的風晃得燭火搖曳不已,溫無玦也被晃得頭暈。
「你能不能安靜片刻?」
蕭歸從善如流:「好。」
這時,溫伯掀了門帘進來,手上拿著一個精緻小巧的木盒子,約莫巴掌大。
溫無玦頭也不抬,「去把腿傷擦擦。」
蕭歸眼神一亮,將爪子搭在他相父的後頸傷,語氣欣喜:「相父真關心我。」
溫無玦:「……」
但見溫伯沒好氣地走過來,打算親自上手幫蕭歸擦腿傷。
蕭歸卻後退一步,目光懷疑地盯著這個老頭,「不用你。」
他轉過頭,笑眯眯地對溫無玦道:「相父幫朕擦。」
溫伯無語。
溫無玦也回以一笑:「你想多了。」
蕭歸:「……」
他訕訕地奪過溫伯手上的藥膏,自己撩起褲管,親自動手。
溫伯樂得不碰他,乾笑了兩聲,退出去了。
原本包裹的紗布已經撤下了,傷口處長好了的粉紅色的新肉今晚再次受傷,隱隱冒出鮮血,瞧著有些猙獰。
忍不了蕭歸在旁一抽一抽地倒吸冷氣,裝模作樣,溫無玦煩躁地把筆一扔,索性站起來。
「藥膏給我。」
蕭歸大喜,把藥膏放進他手心裡,順帶滑過他冰涼細膩的手腕,心滿意足地伸出了腿。
他坐在矮榻上,溫無玦半蹲下來,將蕭歸的褲管往上提了提,皺眉看著傷口上的鮮血。
「都傷成這樣你還不能安分一點?」
蕭歸鬱悶道:「本來都好得差不多了,這都要怪你那個護衛,下手忒重了。」
「不關他的事,你是活該。」
溫無玦將藥膏扣出了一抹兒,輕輕地塗在傷口上。
他微涼的指尖划過蕭歸的皮膚,激起他渾身雞皮疙瘩。
從他的角度往下看,溫無玦正專心致志地給他擦藥,低垂著眼皮,鼻樑筆挺,唇形精緻。
蕭歸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努力克制住自己洶湧的衝動。
衝動是魔鬼。
魔鬼、魔鬼、魔鬼。
擦完了藥,溫無玦抽出帕子擦了擦手,走到案邊坐下。
「你剛剛說,有事跟我說,什麼事?」
蕭歸愣了一下,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其實那不過是他胡謅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