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您沒聽說嗎?那薛思忠經常出入丞相府,要說這倆之間沒點什麼私下交易,誰信啊?」

  「這不能吧?丞相已經是少見的清直之臣了,如果連他都……那只能哀嘆國之不幸啊!」

  ……

  蕭歸先前只是無所謂地聽著,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誰知聽到後面,眉頭都皺起了一座小山丘了。

  這些人吃飽了沒事幹,整天就背後戳人脊梁骨嗎?

  李凌打點好了回來,便見皇上臉色不豫。

  「皇上?」

  蕭歸接過他手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目光仍然落在他身後的茶樓里。

  「等回了京城,你讓人好好查一下,這茶樓里的都是些什麼人?」

  李凌錯愕了片刻,「皇上,他們怎麼了?」

  「誹謗丞相。」蕭歸冷冷道。

  李凌:「……」

  一進了城,蕭歸便吩咐直接去丞相府。

  李凌卻急得跳腳,「皇上如今腿傷嚴重,不回宮找太醫,去找溫無玦做什麼?」

  蕭歸涼涼道:「趁著朕出征,他就先回來了。」

  「可皇上如今去了又有何用?皇上能打他麼?」

  李凌心說你現在半個殘疾,單是他手下那個陸嘉,就可以制住你了,等會又碰得一臉鼻青臉腫。

  這話戳中了蕭歸的痛處,他咬著後槽牙,暗暗想著不如先回宮中,再琢磨怎麼整他。

  於是,一行人最終還是先回了宮中,傳太醫看傷。

  太醫一剪開纏著的舊紗布,嚇了一條,傷口反覆出血,已經有了化膿的跡象。

  他仔細地給皇帝包紮開藥之後,叮囑他近日萬萬不能再騎馬,需要好好修養,不然再這樣下去,只怕這條腿要廢了。

  李凌聽得心驚膽戰,越發盯緊了皇上,不讓他出宮,只派人告訴了溫無玦。

  溫無玦此前沒有接到任何蕭歸回京的消息,此時聽說他回來了,先是一愣。

  隨即又問宮中來人,「皇上的傷勢很重?」

  按蕭歸的性子,要是傷勢不重,早就上門來找他麻煩了,不可能先回了宮中。

  小太監得了李凌囑託,對外不可說皇帝病重,只說是小傷,因此神色一凜,說話遮遮掩掩起來。

  「這這、這倒也不會,丞相無需擔憂。」

  溫無玦抬眼看他,見他神色有異,越發心生疑竇。

  待了太監走後,心裡琢磨起來,難道蕭歸真的傷得很重?

  李凌素來是個人精,越是這般鬼鬼祟祟,越是有事。

  溫伯聽了他的擔憂,便笑道:「丞相擔心什麼?皇帝要真要傷重得要死了,李凌肯定要來與丞相商量。如今國中還有誰能撐起這一場亂局?」

  「死」字掠過溫無玦的耳朵,輕飄飄得有些刺耳,他無端端地心底漫起涼意。

  此次他回京匆促,給蕭歸留的兵馬不多。

  北燕若是存心在路上伏擊,瞄準蕭歸這個活靶子,集中兵力置他於死地,讓大梁唯一的合法君王就此喪了命,挑起國中內亂,也不是沒有可能。

  溫無玦嘆了口氣,真不該與蕭歸置氣而輕敵。

  狗皇帝雖然狗,但這段時間對他還算不錯,若因此喪了命,他當真無法自處了。

  數日間,丞相府終日絡繹不絕,國事積壓了一堆,朝臣們都要來找溫無玦商議,卻唯獨沒見蕭歸的影子,他心底越發擔憂起來。

  而實際上,蕭歸在宮裡活得好好的,好吃好喝好睡,除了走不了路,只能擺弄擺弄木弩之外,日子可比在軍營中舒適多了。

  李凌讓內務府給他制了一把木杖,蕭歸卻嫌棄地丟在一旁,深覺真用上這東西,就跟半殘的沒兩樣了。

  他整日裡都在想著等傷好了之後,要怎麼整溫無玦,越想越氣,恨不得立刻去丞相府找他。

  夜色漸濃,宮中燈火影影綽綽,寧靜極了。

  先帝和蕭歸一樣,都不喜歡人多,也不喜歡歌舞,因此宮中素來冷落。

  常有人說,比起前朝,如今的宮中就像是沒人住的一樣。

  李凌從宮外回來,披著一身輕寒,踏入了殿中。

  「皇上,您前天讓奴才查的事情,有點蹊蹺。」

  蕭歸原本是懶懶散散地躺在榻上,聽了這話,當即想起那日在城外茶樓聽見那群嚼舌根的文人,騰地坐起身來,冷聲道:「怎麼回事?」

  李凌正色道:「皇上,原本奴才以為不過是些不得志的書生閒言,想著找出人來,打一頓得了。」

  他頓了頓,神色帶了幾分冷意,「不曾想,這群東西的背後,竟跟太學有勾結。」

  蕭歸皺了皺眉頭。

  太學是大梁官辦學院,每年從民間挑選才德兼備的少年學子送往太學,三年學成,便可入朝為官。

  也可以說是大梁的預備官員。

  「奴才查到太學的祭酒劉宣跟他們都有勾連,此番在京城內外散播的言論,也是經過劉宣授意的,目的就是誹謗丞相。至於劉宣的目的何在,奴才至今還沒查出來。」

  李凌此前一直不喜歡溫無玦,甚至認為他奪了皇上該有的權力,但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認,溫無玦有能力治理大梁,且沒有異心,若無他在,皇上這個皇位不一定能坐穩。

  溫無玦在民間的名聲一向很好,如今這群人惡意製造輿論中傷他,究竟為了什麼?

  蕭歸蹙起了眉頭,聯想到郭璇之事件遲遲沒有交予三司會審,隱隱猜到是有人在逼他做決策。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