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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對這個美人丞相很是心動,但也只是腦中動動,手上還遠遠沒有行動。

  而這個小皇帝,怎麼一臉……吃醋的樣子?

  耶齊早就覺得怪異了,今日這種感覺就更甚了。

  為了試探心中所想,他眼珠子一轉,伸手大剌剌摸上溫無玦的臉頰。

  「丞相,屬下看看你發燒……」

  耶齊話還沒說完,就被暴怒的蕭歸拽起領子,猛地扔到一旁。

  「把你的髒爪子拿開!」

  耶齊冷不防被扔在地上,額頭一下子起了一個大包,疼得他齜牙咧嘴。

  溫無玦已經累極了,只想趁著南歸之前好好休息一下,偏偏蕭歸還沒完沒了。

  他沉了臉道:「這又是誰惹了皇上,跑到這裡撒潑了?」

  蕭歸被他噎得心裡一堵,嘴上卻跟死鴨子似的。

  「朕無處可撒,只能來相父這兒了。」

  溫無玦頓時無語,這狗皇帝。

  他心知他因為撤軍而惱火,因此就來鬧他,就不能聽話一點嗎?

  他閉了閉眼睛,胸口悶悶,有種氣短短的感覺。

  「那這樣吧,皇上也別待在軍營了,免得看見臣就生氣,又找不到地方撒。」

  他頓了頓,又道:「反正都撤軍了,皇上率領前軍先出發吧。」

  蕭歸被他像趕著癩皮狗似的態度刺痛了眼睛,簡直要氣炸了。

  「朕憑什麼要走?朕偏偏不走!」

  他走了,給他們留下卿卿我我的空間麼?

  蕭歸像護食似的站在溫無玦的床榻前,半步不肯挪動。

  耶齊這下已經八成確定了,這個小皇帝對他相父情感不明,有意思。

  他勾了勾嘴角,突然覺得這件事變得更有趣了,他喜歡挑戰和征服、爭奪。

  溫無玦強撐著身子站起來,淡漠地看著蕭歸,「臣的軍令,皇上不遵,這是要告訴大軍,臣這個丞相有名無實,臣的軍令可以置若罔聞?」

  蕭歸滿心滿肺都要難受死了,他最討厭他相父這種淡而冷漠的眼神。

  前陣子不是已經好了嗎?為什麼有種又回到以前的感覺?

  以前他就總是這樣否定他,嫌棄他,從來都不肯多看他一眼。

  塞滿心肺的煩躁、怒火逐漸在他相父冷淡的眼神冷卻下來,如同烈焰遇暴雪,迅速湮滅。

  最終,蕭歸什麼都沒說,轉身出了大帳。

  溫無玦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軟了下來,坐在床榻上,一時怔忡。

  耶齊在旁洞若觀火,心知肚明,卻不點破。

  「這個小皇帝,不好帶吧?」

  溫無玦轉身躺下,「將軍也請出去吧,我要休息片刻。」

  耶齊摸了摸鼻子,從善如流地拱手退出。

  待到耶齊走遠了,溫無玦才緩緩起了身,招來一個軍士。

  「你把陸嘉找來。」

  「是。」

  這次出征,溫無玦有意鍛鍊陸嘉,並沒有讓他跟在他身邊伺候,而是讓他去了一個新兵營,如今回程了,他的身邊也該有個護衛了。

  眾人在下午短暫的休息後,夜間悄然全軍撤退,而蕭歸率領的前軍已經在下午時分便撤退了。

  月色晦暗,薄雪徐徐。

  這種天氣行軍才是最令人頭疼的,又黑又冷,兵甲冷硬如冰,雙腿就像是灌了冰雪一般,凍得幾乎走不動。

  蕭歸率領的是騎兵,但此時夜間看不清前路,為防有敵軍在雪地中埋絆馬索,故而一邊走一邊試探,其實速度不快。

  蕭歸面色冰冷一片,沒有表情。

  他還在惱恨著他相父,此時再多風雪打在身上,都無知無感。

  就在此時,簌簌而下的雪聲中忽然夾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聲音從前方傳來,絕然不是蕭歸帶的隊伍。

  蕭歸當即警覺起來,揮了揮手,令軍隊停下,凝神看去。

  沒一會,前邊一個裹著小兵灰甲的軍士騎著高馬而來,踩得雪地沙沙作響。

  眾人皆是手持兵刃,等待著一戰惡戰。

  誰知來人到了蕭歸跟前,把臉上的裹巾一扯,竟是陸嘉。

  他只讓蕭歸看到他的面容,隨即低聲跟他說了幾句話,然後蕭歸令全軍原地待命,他自己則騎上馬跟著陸嘉而去。

  轉了兩圈,進了一個山坳里。

  但見烏漆嘛黑的曠野空寂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一點油燈慘兮兮地掛在枯樹上,樹下一個修長的身影卓然而立,晦暗的月光都仿佛格外眷顧他,在他臉上留下一掛清輝,映得面容如玉。

  「相父?」

  蕭歸有點不敢置信。

  溫無玦目光落在他身上,無聲地嘆了口氣。

  可蕭歸卻高興壞了,衝上去就是緊緊地擁住他,將他連人帶著雪裘衣都摟進懷中,把臉擱在他的脖子間,聞著他身上獨特的氣息,適才的所有憤懣盡皆退散。

  溫無玦被他摟得幾乎無法呼吸,「皇上、皇上,放手。」

  「朕不放!」蕭歸整個心都膨脹起來了,膽子也更大了。「你跟朕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溫無玦無語,雖然他現在覺得跟這個狗皇帝的關係已經緩和了許多,可什麼時候好到一見面就要親親抱抱舉高高了?

  他將他的爪子扒開,誰知爪子換了個地方,繼續粘住。

  溫無玦無奈,只好先說正事。

  「皇上說的攻城的法子,其實不錯。但皇上忽略了一點,耶齊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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