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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西王見眾幕僚就著姜若皎的主意分析了一通,不由分說地摩拳擦掌籌備起來,不禁有些發愣。

  那女孩兒不過十六歲,隨意地拿出這麼一個主意居然這麼了不得嗎?

  看他這些幕僚的反應,這個主意不僅代價小、勝算高,後續影響還很大,她到底有沒有想得這麼深遠?

  平西王的這些思量,姜若皎自然是不知曉的。

  她本來只準備守著食肆平平靜靜地過日子,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照顧好妹妹,結果短短數月一切都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她與妹妹的婚事都被推往她不曾預料過的方向。

  對於這接連不斷的意外,姜若皎最初也曾憤懣、彷徨、擔憂不安。

  如今一切木已成舟,姜若皎思來想去還是不打算任人宰割。

  她會盡力去學好所有有機會用上的東西、盡力參與所有有機會參與的事,爭取在平西王府當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而非只能把命運交託給別人、只有依附於別人才能活下去的菟絲花。

  她不希望等厄運降臨之日,自己只能彷徨無助地向人求救。

  平西王府那邊的回信送過來時,姜若皎和寇世子都已經收到書院的考核結果。

  姜若皎才思出眾,不管是六藝還是策論都表現上佳,不必從最基礎的東西學起,所以直接被安排去了柳春生他們所在的經義齋上舍。

  寇世子因為書畫表現突出,竟也去了治事齋中舍,順利與好幾個新認識的朋友會合。

  兩人對這樣的分齋結果都非常滿意,湊一起做了頓豐盛的午飯慶賀這樁大喜事。

  平西王府那邊的回信就是這時候送過來的,兩人大快朵頤之後才拆信看了起來。

  寇世子自然是被他娘好一頓噓寒問暖,又隨信附送了兩張價值五百兩的銀票,生怕他錢不夠花。

  寇世子覺得他娘還把他當小孩子看,不過沒誰會嫌棄錢多。

  他把銀票分了姜若皎一張,喜滋滋地說道:「平日裡老要買東買西的,零零碎碎算下來也得花不少錢,這銀票你拿著,錢不夠使了就去錢莊兌錢。」

  姜若皎沒和寇世子客氣,把寇世子分來的銀票收好。

  寇世子又去拆別的信。

  姜若皎也打開平西王太妃的回信看了起來。

  上頭除去長輩給晚輩的關心和囑咐之外,還隱晦地提到她的主意已經轉達給平西王,府中已經在著手準備,讓她安心在書院讀書,不要擔心外面的事。

  姜若皎把信合攏。

  寇世子卻在旁邊憤憤地罵了起來:「你看看他,寫信都要罵我!我不就說他這平西王當得窩囊,難道我說錯了嗎?堂堂平西王,竟還聽不得實話!」

  姜若皎:「…………」

  怪不得前天她說要幫他把把關,他藏著捂著說什麼都不給她看,敢情是偷偷在信里和平西王嗆聲!

  第39章

  姜若皎兩人拿到分齋結果, 當天下午就去不同的講堂報到。

  姜若皎與柳春生他們交好,一進門就被他們邀過去坐下,融入起來倒是很快。

  他們的第一節 課就是傳說中的岑夫子來講課, 姜若皎多瞧了兩眼,總覺得這位岑夫子有點眼熟,很像那天那個慫恿寇世子去參加書畫大比的傢伙。

  姜若皎琢磨了一下兩人的年齡,不免在心中猜測起他們的身份來:莫非他倆是父子?

  真要是父子的話,那麼那位師兄竟去了治事齋, 可真是一點都不給親爹面子。

  姜若皎在心裡犯了下嘀咕, 倒也沒在這事兒上琢磨太久,專心致意地聽起岑夫子講學來。

  比起姜若皎以前接觸過的老師, 這位岑夫子講起課來確實別具一格。

  他的講學內容里沒有半點枯燥乏味的陳腔濫調,反而結合眼下的各種消息給學生們剖析當前形勢, 讓學生們知道自己學到的東西具體可以用在哪些方面。

  一節課聽下來,姜若皎也知道其他人為什麼說岑夫子講學與眾不同了——

  很多事目前都還沒有定論, 一般人是不敢像岑夫子這樣搬到課堂上來講的, 偏岑夫子一派輕鬆從容, 壓根不怕有人出去編排他妄議時政。

  姜若皎不知道陳夫子是怎麼講課的,不過她很喜歡聽岑夫子的課, 岑夫子講的內容正是她目前最需要的。

  經義典籍固然要學,可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供她們沉吟故紙堆了!

  外頭的撞鈴一響, 岑夫子毫不留戀地把書一收,也不管講到哪裡,麻利地準備走人。

  姜若皎跟了上去,先和岑夫子自我介紹了一番, 才和岑夫子問出疑惑了一整堂課的問題:她要是想和岑夫子一樣多了解一下時勢, 可以從什麼地方去了解?

  岑夫子看了姜若皎一眼, 覺得她很面生。聽她說自己是新來的,岑夫子才慢悠悠地答道:「你有興趣的話,可以校勘館看看有沒有適合的職位,要是你做得來的話就可以每天看到各地送來的最新消息了。」

  鶴慶書院很注重對學生個人能力的培養,像柳春生這樣作為職事生員參加書院日常管理工作的學生不在少數。

  姜若皎知曉鶴慶書院有校勘館,只要負責院內書籍的審核校勘,卻不知道校勘館還負責採集各方消息。她謝過岑夫子,表示自己會去試試看。

  岑夫子揚長而去。

  有人探出頭來對姜若皎道:「師弟你可真是了不起,居然能攔下岑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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