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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姊你去哪,我就去哪。」姜映雪脆生生地表明自己的決心。

  說話間,兩人已走到了寺里的廚房外。

  姜若皎讓姜映雪坐遠一些,別被油煙嗆著了,自己則帶著幾個飯頭僧開始忙活。

  姜若皎店裡不做素食生意,自然也不介意教飯頭僧們做齋菜。

  一來二去,她與這些飯頭僧都熟稔起來了,差遣他們打下手也毫不客氣。

  姜映雪不想當唯一一個什麼都不乾的人,自告奮勇要跟其中一個飯頭僧一起擇菜。

  這飯頭僧長得倒是挺俊,許是帶著點胡人血脈,湊近看的話會發現眼睛還是墨綠色的。

  姜映雪身體雖不太好,性情卻活潑得很,見他飯頭僧擇起菜來利索得很,不由和他聊了起來:「你做事這麼伶俐,還俗來我們店裡幫忙也能養家餬口。」

  那飯頭僧素來沉默,聽了姜映雪的話也沒搭理,只默不作聲地幹活。

  姜映雪覺得這人好沒趣,擇了一會菜就停手了。她正要看看有什麼自己可以幫把手的事兒,卻見外頭忽然飄起了雪。

  這可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姜映雪既驚又喜,跑到外面接了片雪花,捧回灶頭旁給姜若皎看:「阿姊你看,下雪了!」

  姜若皎抬眸看了眼,見那零星的雪花在姜映雪手裡慢慢化開了,拉她到灶前就著木柴烤火,才說道:「別這麼貪玩,仔細凍病了。」

  姐妹倆正說著話,忽聽有把清朗好聽的嗓音向飯頭僧詢問道:「聽聞今天有位擅做齋飯的師傅過來,不知能否為裴某引薦一二?我想為家母求一頓齋飯。」

  對方問的正好是那個正在擇菜的飯頭僧。

  那飯頭僧抬眼看了看正在灶上忙活的姜若皎,意思是「人就在那你自己過去吧」。

  姜若皎見對方姿儀出眾、氣度不凡,還是為母親來求飯菜,便擦了擦手上前說道:「不知令堂口味偏甜口還是偏咸口?一會我順道給做了。」

  那裴公子聽姜若皎這麼說,有些驚訝。

  不過他涵養極佳,並沒有因為姜若皎是女子而流露半分不信任,態度還比剛才更加守禮了:「家母喜咸口,麻煩姑娘了。」說著他從袖裡掏出一錠碎銀,「這是在下的一點謝意,還請姑娘千萬要收下。」

  姜若皎沒有拒絕,大大方方地收下了碎銀。

  相比這些許銀子,這種明顯出身不凡的人應當更害怕欠別人人情。

  但凡能夠貨銀兩清的事,他們絕不會願意與不相關的人有太多牽扯。

  得了好處,姜若皎臉上多了幾分笑意:「公子留個院名,一會我會讓人把齋飯送去。」

  那裴公子瞧見姜若皎的笑顏,愣了愣,才據實答道:「家母暫住清風院。」

  姜若皎送走裴公子,又回到灶上忙活。

  素食聽起來單調,其實能玩的花樣也挺多。除卻常見的齋菜之外,姜若皎還會做素羊羹和驢腸羹,都是用麵食仿出肉的模樣與滋味來,上桌後幾乎能做到以假亂真的程度!

  這樣能讓主持他們在不造殺孽的情況下嘗嘗肉味。

  只不過今日是要給吃慣了山珍海味的貴人們做吃的,這種取巧小技卻是無用武之地,畢竟她們若是想吃肉就不會來寺里了!

  說到那平西王太妃,那也是個傳奇人物。

  她當年出身武將世家,自己也練就了一身武藝,先帝生前她曾因護駕有功而被封為貴妃,可謂是榮顯一時。

  偏她在榮寵最盛的時候向先皇提了樁誰都想不到的事:她為唯一的兒子討了當時正處於戰亂之中的西南之地作為封地,並表示自己要跟著兒子就藩。

  先皇剛好被新進宮的美人迷了去,聽了她這要求一氣之下就給批了。

  平西王太妃一點都沒猶豫,連夜收拾行囊,連封賞都沒等,二話不說拿著討來的聖旨就帶著年僅十六歲的平西王直奔故里。

  她父兄早亡,更沒有叔伯兄弟,愣是親自帶著兒子和家中舊部把蠻族殺得不敢造次。

  一直到先皇沒了,平西王太妃都沒回過京師。

  眼下平西王太妃也不過五十出頭,平日裡在府中聽聽曲兒看看戲,興致來了還會出城去遊獵一兩日,日子過得不知多瀟灑快活。

  姜若皎早前去的學堂就是平西王太妃命人籌建的。

  對於這位傳奇太妃的過往,姜若皎打心裡覺得佩服不已,做起齋飯來自是比平常更為用心。

  另一邊,主持正在招待平西王太妃飲茶。

  兩人正閒談著,就有人送來一盤玉帶糕,說是給貴人佐茶用,可以先墊墊肚子。

  玉帶糕不是多複雜的點心,正常來說得夾一層豬油,但既是在寺中做的,自然就少了這一樣,單純只用糯米漿與白砂糖一層一層地下鍋蒸熟。

  這樣做出來的糕點切出來如同玉帶一般雪白好看,一口咬下去口感極佳,且還層次分明,吃著又香又甜,絕對是佐茶佳品。

  平西王太妃向來不愛吃糕點,見這玉帶糕賣相極佳,也取了一塊來嘗鮮。她咬了一口,就接著把整塊玉帶糕吃完了,笑著對主持說道:「主持寺里果真是臥虎藏龍啊,我發現我不是不愛吃點心,只是以前那些點心都做得不好吃罷了。」

  主持便把姜若皎的情況給平西王太妃講了講,說道:「我與她父親也算有些交情,偏這小孩倔得很,從不肯開口求旁人幫忙。我讓她們姐妹二人每個月來寺里走一遭,好歹也能知道她們近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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