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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白沉吟:「天界的太子麼……」

  相知敏銳道:「怎麼?」

  勾陳徐徐道:「我們有點新發現。從蕭辰留下的毒血里,終於發現了一種成分,名為相思。」

  「相思,天界植物,百年成樹,百年開花,花謝結子,名為相思子。」相知上下嘴唇一翻,背書似地十分熟稔就念了出來,他仔細在腦海里搜索,「但相思從頭到根都是無毒的,也從沒有哪本書上記載過相思能與別的東西混做毒藥,它本身除了有情人們賦予的寓意,也沒什麼藥用價值。」

  「但蕭辰中的毒里卻找到了相思,連蕭辰也防不住的毒,總不能是隨意添著玩兒。」庚邪道,「天界的東西……想要蕭辰命的人里,妖界最多,天界和魔界也有,數量卻少。」

  「你說太子看起來知道什麼,」勾陳道,「我們連兇手的一點影子都卜算不出來,說明此事牽扯甚大,所以——」

  庚邪懂了:「所以我和相知可以繼續留著,接著查了。」

  勾陳默認了他的說法:「某些事,明面上查起來不方便,也未必能查到。」

  「星演地圖你留著吧,或許還能派上用場。」太白不立即讓相知把東西物歸原主的原因也在這兒。

  相知重新把圖收好:「我一定好好保管。」

  太白嘆口氣:「下次可不許偷拿了。」

  相知認真點頭,只是這個保證能有多實誠……真沒人說得准,他自己也不行。

  「二皇子那邊呢?」

  「他?」相知撇撇嘴,「他就是個直愣子,怎麼看都不像能藏多少心事的,對蕭辰的崇拜寫在臉上,想好好查案是真,別的我還真沒瞧出端倪。」

  勾陳叮囑道:「我們很快就會回去,你們記著,自身安危為先,萬事不可魯莽,還有,切忌沾染大因果,緣由你們清楚,可以你倆的性子,我不得不提醒。」

  庚邪靠在椅子上,翹著條腿,坐姿要多懶有多懶:「當然,要是沾了大因果,不等因果消盡就回不了星界,我們又不是蕭辰,累不了那麼大的業障,放心。」

  第11章 天燈祈願

  蕭辰在凡間可以過花燈節,逍遙自在,混進天界的相知和庚邪談完了事,還得趕緊回去,免得做事兒時找不到人,自由閒散了千年的兩個小子,可算也體驗了一把勞碌的心酸。

  人們祈願會放河燈天燈,可天燈不到雲霄殿,神仙也有自己的煩惱。

  太子殿的護衛們都是輪值,輪到庚邪去了殿內,已是夜裡,辭樹點著燈,還在書房內枯坐,庚邪站了一會兒,非常沒規矩地開了口:「殿下,您忙了一天,不休息休息?」

  辭樹並不呵斥他沒規矩,頭也不抬,聲音溫和:「你剛飛升,可能不習慣,天人不需飲食,也不需休息。」

  「瞧您說的,」庚邪道,「即便身子不會累,精神還不會疲憊嗎?天人也是人,不同樣有七情六慾,煩惱苦楚?」

  辭樹笑了一聲,庚邪越發膽大了:「天帝將如此多的事務都推給你們兄弟,怎麼不乾脆退位讓賢。」

  「慎言。」辭樹終於從書卷里抬起頭,提醒他一句,語氣里沒多少責怪,兩個似是警告的字眼後,跟著的語句卻多是悵然,「陛下他只是太累了,母后走後,他心力……唉。」

  辭樹想到什麼,低聲道:「太白星君,與多年前別無二致。」

  庚邪收斂了自己沒正形的樣,站直了,語氣難得嚴肅:「我來天界後閱過書卷,知道星君沒有輪迴一說,如今的太白星君再像,也不是從前那個人。一位星君魂歸天地後,命星是否再誕生星君也是看緣。」

  「我知道,」辭樹喃喃道,「星君誕自星辰,護封神女自天塹而生,太白和母后兩位同時殉封,如今星君重誕,但凡有一絲希冀,陛下或許也在等,等神女再歸,我和乘風自然也……」

  天妖魔交匯處有匯聚濁怨的天塹,塹的南北兩端各有大封陣眼,護封神女自天塹而生,擔著守護大封的職責,三千年前天帝在大封處初遇神女,見之傾心,神女成了天后,她就是辭樹跟乘風的母親。

  千年前,大封異動,濁怨若放著不管任其溢出,天地將遭難。南北陣眼破裂,神女以血肉神魂鎮南封,當時正在天界的太白以星君之命鎮了北封,平了異動。

  神女本來從中誕生,她的神力自然能歸於大封,而其餘人命格皆不夠重,才讓最初的太白殉身鎮壓。就因此事,那時遠在星界的庚邪便對天界沒什麼好感:大封異動是天界的不軌之徒搞出來的,卻害得太白沒了命。這回蕭辰又剛好在天界出事,庚邪就打定主意,哪怕紫微派一圈人攔著他,他也要來天界瞧瞧。

  等來天界一看,果然無能者很多,不過太子麼……還像樣。

  辭樹說罷自己笑著搖搖頭:「跟你說這些幹什麼。」

  「我記性不好,有苦水可以找我倒倒,你要是不想我記著,我回頭就忘。」庚邪直接上手,將他面前的書卷闔上,「你方才都說了,天帝也會累,你既然想替他分擔,也把自己顧好了,現在,去休息吧。」

  說來奇怪,辭樹本不覺得疲怠,但跟庚邪一說話,注意力從捲軸上岔開,這會兒又看到桌面上被合起的書卷,竟提不起再翻開的心思,難道是真覺得心累了?

  罷了,歇息也確實是必要的。辭樹起身:「你在殿前時可得注意,今晚這般擅作主張,要是被某些文官瞧見,小心戳你脊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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